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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
司机问:“大小姐,我们要去哪?”
“回家吧”凌波说。
车缓缓动了起来,但车里静悄悄的。
“凌波,你要是生气,打我也好,骂我也好,都可以。你别哭呀。”
凌波抿抿嘴,低着头说:“我没事”。几粒硕大的泪珠滴落她的白皙手背上。
一时车到宅邸大门前,凌波从柜子里取出一把黑色的雨伞,打开车门下车朝宅邸里走去。
“凌波,雨这么大,坐车进去吧”我朝着雨幕喊。
“我想走走”她径直走进宅邸,单薄的身体在风中摇曳如荷。我找不到雨伞,只好冲进雨幕。凌波进了黑色铁门,在一座穿着飞天服的女子汉白玉石像草坪前停下,像失了魂魄的木偶。
“凌波,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我站在她旁边隔着雨幕朝她喊。
她的右手紧紧捏成拳头,冷冷的冰雨斜打在她身上,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她突然转过头,眼睛充满仇恨,歇斯底里的喊:“你走开,走啊!我不要你管——”
她似乎要把身体里悲伤全部抽出,朝一切事物砍去。我从未见过凌波这样愤怒。我吓怕了。
“凌波,你,怎么了!”
她扔了雨伞,掩面痛哭,在冷雨中跑向假山背后。悲凉的哭声穿过雨幕,在园子里回荡。
湘妃竹在雨中抖动,滴下碧绿的泪珠。溪水流过假山,水声潺潺。
我绕过高耸的假山,她蹲在溪边花岗石上。雨浸润她单薄的身子。水珠沿着她挺翘的鼻梁滴在溪水中,仿佛一尊冰雕在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