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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找钱,就直接放那吧”
“好”
“要去上学?”
“不,见个朋友”
他把烟斗在门槛上敲了敲,敲出烟灰。从脚边的玻璃罐中捏出一小撮深褐色的烟丝,装入烟斗里。划了根火柴,一边点一边用力吸。直到从嘴角里喷出浓浓的烟雾,才把烧尽的火柴扔了。
吐了一个眼圈后,他瞥了我一眼:“刚才有个人找你”
“谁?”能找我的人都知道我的住处,我想。
“他叫山笔,在对面二楼茶馆里”老金不喜欢咖啡厅,一直把它叫茶馆。
自中学毕业,我和山笔已一年多未见。山笔不喜联系人,我又被诸事困扰。
凌波虽也认识他,却碍于他的冷酷,几乎是陌生人了。不知道这一年他过的如何。山笔是我认识的最聪明的一个。
他一学期旷课200多节,仍旧以全国前五名成绩考入关山大学。
他15岁便在世界科技月刊发表论文。
他的父亲在京城开拍卖行,是典型的富二代,却喜欢来小农村和我们这些野孩子在一起,漫山遍野的跑。
他几乎认识山上的每一种鸟,每一棵树,每一粒石子。
他就像一座图书馆,你永远不知道他脑袋里藏了多少东西。
他曾经断了手骨一声不吭,又常常莫名其妙,听着音乐独自哭泣。
他性情多变,时而温柔,时而粗暴。
他说这世界是混蛋,又坚持每周做一次公益。
他的智慧无人可及,又在夜深人静时问我,人活着为了什么。
他长着一张那些娱乐明星都要嫉妒的脸,每天都收到情书总能铺满书桌,却对爱情嗤之以鼻。
山笔是个可怜人。当关山学校校长亲自来柳叶村接他被他拒绝,又因不得不选择关山学院而气急败坏时,我一度这么认为过。
苍天给你多少好处,必定在天平的一端给你多少坏处。
它就是那样对山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