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八 重见天日 (第2/3页)
有一丝力气,连话也说不出来,一切只能任人摆布。我就在担架上慢慢昏睡过去。
在醒来的时候,一位苍老的大妈正抱着我给我喂水喝,我每喝一口,都引起胃部一阵痉挛,似乎胃已经习惯了不进食。但我知道我要活下去,必须重新吃东西。
喝了几口水后,大妈用浓重的四川方言道:“孩子,你总算醒了,你命真好,被埋了八天还活着,我的孙子……”她布满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
我想安慰她,也想给她擦眼泪,可是我既没力气说话,也没力气抬手。
我在帐篷里被大妈照顾了三天,终于有力气动了,当我一有力气站起来,就立刻参加到搜救的志愿者中去。前世只是在电视上看到震后的救灾,自己常常被感动的落泪。真正加入到这场浩大的活动中去,我发现自己反倒没有时间流泪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生还者越来越少,挖出的尸体已经有了腐臭的味道。生命很顽强,也很脆弱。但我能存活下来,绝对是借助了某种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让我的不真实感觉越来越强烈,但每天近二十个小时的工作劳累和困乏又让我真实的感觉自己活着。
一次,我累得直不起腰来,坐在一堆废墟上休息时,看到一个记者举着相机对着我拍照,我很累,神情木然的望着她。她拍完照,走近我,仔细地端详我,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眨着眼睛,像个聋子一样无辜地看着她。
“聋哑人?”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太像了!”
她给我拍照的第三天,北川大雨倾盆,我和一位女护士一起披着编织袋去帐篷照顾伤员。
她为伤员换药,我帮她拿东西递药。用完最后一个酒精棉签,她叹口气道:“这种天气,连开水都没有,怎么消毒。”
我望望帐篷外,雨更大了,几个穿着雨披的人朝这边走过来。我愣了一下,他们的身形好熟悉!我匆忙放下帐篷布。心里怦怦乱跳。他来了,他是来找我吗?
他一个帐篷挨一个找,迟早会找到这里。我不想再面对他,就当我死了多好。
帐篷门帘终于被掀开一个缝,有个人探进头来,但我不看他。
“薛总!”他叫道,然后立刻出去狂喜地叫道:“哥,薛总在这里,寒哥、林哥,薛总在这里。”
我不管帐篷里的人看我的诧异目光,继续帮护士上药。她忍不住道:“刚刚那个人是叫你吗?”
我不语。但已经有两人挤进帐篷来。
“小雪!”党寒夜悲喜交集地望着我。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三个月不见,他的两鬓居然有了几缕白发。四十岁的他,三个月前还神采奕奕,满头乌发,青春英气勃发,短短三个月,他竟苍老到两鬓染白!
“小雪,小雪,小雪……”我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耳边,他叫着我的名字哭泣。
然后,我继续一言不发地留在北川参与志愿活动,只是身边多了一个跟屁虫或者叫守护神。党寒夜从不会离开我超过一丈,可能他咬文嚼字地理解了丈夫这个词的含义。
韩乐翔的员工轮换着到这里参与救援活动,韩乐翔的大批捐赠物资分批运来。
韩乐翔新任CEO侯羽箭来过一次北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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