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上) (第2/3页)
外,便想和你说一说。”
戚晓心里一动,微笑回答,“洗耳恭听。”
“前几天,杰钰找我了。”康焱垂下乌黑的眼睫毛,捏着茶杯的手指甲泛着苍白,“他叫我和他合作,一起对付你和顾毅君…以及陆琛。”
听到陆琛的名字,戚晓正准备往嘴里送去的茶水微微的一晃,她倏然抬头,目光如电的盯着康焱,“陆琛?”
“对,陆琛。”康焱略带谨慎的看了一眼顾毅君,他目光沉静无波,冷峻的脸庞波澜不惊,身上上位者的沉稳冷静气度越发的浓郁,“不知道学妹对于陆琛的身体状况有几分了解?”
刚刚才晃荡了一下的茶杯从戚晓的手中滑落,茶水四溅,杯子咕噜噜的在桌面上滚动着,她却浑然不觉,目光瞬间变得无比的惊愕,“你什么意思?!”
顾毅君余光瞥见戚晓震惊,不可置信的眼神,心下微微的一叹,陆琛费尽心思的隐瞒她,就是不想她知道这件事,而他之所以会帮陆琛隐瞒,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晓儿难过痛苦,但更大的原因是就算她知道了,也是无济于事,反而还会给她本就疲惫的身体造成更大的负荷。
“杰钰跟我说,陆琛快死了。”康焱满心复杂的说了一句话,落在戚晓的耳朵里,不啻于一道晴天霹雳,她如遭雷击,身体如一块僵硬的木板,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有耳边如魔音穿耳般不停重播着他说的这句话。
‘陆琛快死了’。
陆琛快死了?
陆琛快死了?!
康焱凝视着戚晓呆滞的表情,空洞的眼神,心头一阵抽搐的疼痛,他面色微微的发白,哪怕他并不了解戚晓和陆琛的过往,但单看戚晓此时痛彻心扉的神色,也知道在她的心里,陆琛对于她,有多么不可替代的重要性。
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是戚晓最重要的人,后来,哪怕她有了顾毅君,他也深信在戚晓的心里,他是占据了一席之位的。
可是五年,斗转星移,物是人非,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就连她好朋友的位置也消失不见了。
这一刻,康焱无比的嫉妒那个男人,陆琛。
他很清楚,这一辈他都不可能要戚晓像对待顾毅君那样对待他,可是一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陆琛,和她非亲非故的陆琛,就轻而易举的夺走了他在戚晓心里的位置。
那个最基本,最起码的好朋友,好知己的位置。
戚晓空白的大脑死机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直到顾毅君低沉的声音钻进她的耳内,“晓儿?”她才回过神来。
她腾地一下子站起来,目光凌厉的居高临下的盯着康焱,冷冰冰的开口,“康焱,有些话是不可以胡说八道的!”
“我只是来找你求证,关于事实的真相我并不比你知道的多少,我只是从杰钰那里听到了这个消息,然后一字不漏的转达给你,除此之外,别无他想。”康焱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即便是带着气急败坏的语气,也依旧让他愉悦,他毫不怯弱的回视着戚晓冰冷的眸光,神色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迹象。
“顾总裁就在这里,凭借他手眼通天的本事,你找他证实一下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不是更好吗?”他觑了顾毅君一眼。
戚晓猛地偏头,刀子般的视线立即定格在顾毅君的脸上,红润的唇瓣抿成一条线的弧度,无声的询问着。
顾毅君可以选择否认,他相信只要他否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加上戚晓本能的排斥陆琛快要死的事儿,戚晓都不会再追问,哪怕是自欺欺人,她也会选择对他的说辞深信不疑。
可是既然他来了这里,让戚晓听完了康焱的言语,他就做好了让她知道这一切的心理准备。
在康焱打电话给她的那一刻,他就没有办法隐瞒下去了,戚晓是一个敏锐性极强的人,但凡露出了一丝丝的端倪,就别想隐瞒她,尤其是最了解他的她,一丝半点想瞒住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一开始就知道是失败,又何必跃跃欲试?
面对戚晓询问焦急的目光,顾毅君沉默了半响,然后嗓音沉沉的吐出一句话,“他说的是真的。”停顿了一下,他又作出了补充,“杰钰说的是真的。”
戚晓脑内轰隆一声,纤细的身体剧烈的摇晃了一下,她只觉眼前一阵晕眩,差点儿就一头栽倒,骇的顾毅君连忙站起来将她扶好坐下。
“你现在知道了吧?你的身体状况根本就承受不了太大的压力,我和陆琛不想告诉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顾毅君半抱着她,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声音满满的都是无奈,“晓儿,有没有人告诉你,娶了一个太聪明的女人,有时候真的很苦恼。”
戚晓这段时间有多操劳,多忙碌,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好不容易明月集团的麻烦得以解决,又要即将去电视台参加下一轮的战斗,她几乎就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若不是他强硬的逼迫,只怕戚晓早就累的晕倒了。
她这一胎本就怀的十分不稳,偏偏正逢多事之秋,连个清静的养胎生活都不能保持。
戚晓躺在他怀里,眩晕的感觉不断的席卷而来,几乎淹没了她的理智,心里钝钝的疼着,就连小腹也传来隐隐作痛的感觉,她心里一惊,深吸了一口气,不敢让自己的情绪有太大的跌宕,尽量维持心境的平稳,只是目光依旧透着痛色。
“顾毅君,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顾毅君见她唇色,肤色皆是一片苍白,更衬的眼瞳乌黑,心头掠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声音低沉,“陆琛有先天性的心脏病。”
心脏病?戚晓整个人都懵了,是绝症吧?!
她一副失魂落魄,倍受打击的样子落在顾毅君的眼里,心底顿饭泛起一阵酸溜溜的感觉,他目光凉凉的看着她失神的小脸,声音酸味冲天,“放心吧,我已经替他找到了合适的心脏,只要做个手术,就没事了。”
这段日子,他不但在忙着找宋老爷子的骸骨,同时也在各大监狱里托人找那些死刑犯,想通过他们找到合适的心脏,可惜徒劳无功。
就在他准备另辟蹊径的时候,韩飞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同样得了绝症,已经是晚期无法治愈的病患提出要捐赠他器官的事儿,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对比了一下病患和陆琛的心脏检查报告,结果惊喜的发现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
也就是说完全可以做心脏移植手术。
若说他的上一句话让戚晓绝望,那这一句话绝对就是治愈的良药,戚晓眼里涌出惊喜交集的神色,狂喜的抓住他的衣袖,“真的?”
太过惊喜,她的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丝轻微的颤意,就怕他是哄她的。
顾毅君偏头别开眼,闷闷的声音传过来,“真的。”
戚晓如释重负,心头沉甸甸的大石消失,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有救就好,有救就好…唔…”情绪大起大落之下,小腹抽搐的痛楚又隐隐的蔓延至全身,她脸色变得煞白,虚弱的躺在顾毅君的怀里。
顾毅君脸色一变,几乎是本能的想抱起戚晓赶去医院,却见她摇了摇头,“我还好,虽然有些不适,却也能忍受。”
顾毅君见她强忍着痛苦的表情,这一回心里是真的有些恼怒了,他可以无条件的纵容戚晓任何,哪怕她去杀人放火,他也能面不改色的给她抚平一切痕迹,只要她开心,快活,什么都不是问题。
但唯独有一点,她不能拿自己生命健康开玩笑。
顾毅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戚晓即便没有看他,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冷凝气息,她咬了咬嘴唇,摩挲着小腹,不敢再说话了,竭力的保持心平气和的状态。
康焱见她脸色毫无血色,眉头紧紧的皱着,费力忍耐着痛苦,眼神顿时变得愧疚不安,呐呐的开口,“晓…学妹,你没事吧?早知道你现在受不得刺激,我就不告诉你了。”
戚晓轻轻摇头,“没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没关系的。”说着,她捏了一下顾毅君的手,这人小心眼着呢,估计此刻已经怨上了康焱。
“这是杰钰的联系号码,你可以拿过去,定位追踪,他目前很有可能会对你们不利。”康焱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纸笔,刷刷刷的动笔写下一串文字。
戚晓接过他推来的纸张,目光落在那一行字上,瞳孔微微的一缩,随即点了点头,“好的,谢谢你了,学长。”
“不必和我这么客气。”康焱唇畔噙着一抹苦涩的笑意,显然并不适应和戚晓如此客套的谈话。
略微寒暄了一会儿,顾毅君就将戚晓大横抱起,看也不看康焱一眼,转身出了包间。
在两人离开几分钟后,康焱拨通了一个号码,那边很快就接听了,“你都听到了吧?…杰少总?”说着,他手指抚过伪装成领带夹的窃听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这个消息很有用,没想到顾毅君竟然会帮陆琛找适合他的心脏。”杰钰的声音透着一丝狠戾,“看来不能再从长计议了,为了避免陆琛的手术成功,必须要早日下手。”
“依杰少总看,什么适合下手比较合适?”康焱问的漫不经心,却不难听出认真的味道。
“周日,也就是后天。”经过康焱主动提出要帮他打探消息,杰钰对他的戒心也消减了许多,不再处处提防,也愿意透露更多信息给他,“顾毅君明日定会飞往纽约,如果顺利的话,陆琛的手术应该会安排在周末,那个时候动手最好。”
“那戚晓…”康焱的问话中存了一丝试探的意味。
“周末那天我自然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杰钰虽然对他打消了不少的戒心,但他素来是个疑神疑鬼的人,自然不会全心全意的相信她,“事成之后,戚晓就是你的了。”
挂了电话后,康焱坐在原地,目光闪过一抹暗光,在不甚明亮的空间里,如幽幽闪烁的鬼火,令人毛骨悚然。
回到了清园,戚晓心事重重的半靠在沙发上,心里充斥着‘陆琛快死了,陆琛有救了’这两种思想,仿佛冰火两重天般,在她的体内冲撞,使得她根本不能静下心来。
顾毅君面沉如水,不时瞥她一眼,见她大睁着一双水眸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右手无意识的摩挲着腹部,心头微恼,却又不能真的责问她,只能自个儿憋着闷气到了厨房。
萧教授开的中药极有讲究,不管是熬药的时间,还是火候,都必须要把握的恰到好处,否则药效就不能完全发挥,这也是戚晓吃了才半个月身体就好了很多的原因。
顾毅君不放心别人熬药,每日必须要抽出两个小时亲自洗药材,观察火候,注意时间。
他在厨房里待了一个小时,戚晓就发呆了一个小时,等他端着药出来的时候,她依旧保持着向前的动作,连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
他微微一叹,柔声开口,“晓儿,喝药。”
戚晓从心不在焉的状态里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药汁,咂了咂嘴,想起刚才小腹的阵痛,还是鼓起勇气端了过来,一捏鼻子咕噜噜的把药汁灌了下去。
顾毅君见她一喝完,便从桌上的果盘里捏了两粒酸梅送到她嘴里,戚晓立即张嘴**,酸中带甜的感觉顿时冲淡了嘴里的苦味。
她突然就觉得有些感动,虽然怀孕后,情绪的控制她大不如前,但是也知道自己有多折腾人,连她自己有时候回想都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可是顾毅君却从来没有半句怨言,说起照顾,也称得上无微不至了。
戚晓心里一暖,觑了一眼他阴沉的俊脸,主动靠在他怀里,双手缠住他的脖颈,低低的开口,“我只是担心陆琛,他是我的朋友,是知己,更是恩人。”
这也算是变相的一种解释了。
顾毅君冷峻的脸庞微微的缓和了两分,抚了抚她垂下来的黑发,“我知道,所以我愿意帮他。”正是因为知道她会舍不得,他才会暂且抛下一切成见。
戚晓仰头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冰冷的心在这一刻变得暖意融融的,她依恋的蹭了蹭他的胸口,感动莫名,“顾毅君,也许我修了三辈子的福气,这辈子才能嫁给你。”
她想,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如顾毅君对她这么好,这么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体贴的小心思,包容她的任性。
“那你是不是也应该对我好点儿?”顾毅君用额头抵着她的,两人目光对视,他声音略带一丝哀怨,“晓儿,我说过我从来不会强迫你,但你也应该对自己好点,每次看你难受,我都恨不得替你受过。”
戚晓嘀嘀咕咕,“那你帮我生孩子好了。”
她觉得若不是有这个孩子,哪怕有再大的风浪,她也不惧,不像现在,稍微累一点,稍微多想一点,就会害怕这个孩子会保不住。
顾毅君一怔,随即故作恼怒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就这件事无能为力。”
“切,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原来也有你做不到的。”戚晓故意鄙夷的斜睨了他一眼,骄傲的挺了挺胸,“米办不到的事情我能办到,这么比较下来,我还是比你要厉害一点的。”
顾毅君失笑,把她压在沙发上,两人身体交缠,细细密密如雨点的吻不断的落下。
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戚晓才气喘吁吁地趴在他胸口,犹豫了半响,还是问道,“陆琛真的没事儿了吗?我不求他怎么样,只要他保住一条命就好。”
“只要手术成功,就没事了。”顾毅君亲了亲她的额头,薄唇微抿,“但是术后有没有排斥反正,还得等那个时候再说。”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给他安排手术?”戚晓一听还是有风险的,顿时急了。
“当然是越快越好,毕竟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刻不容缓了。”顾毅君老实回答,“明天我会去一次纽约,尽快安排手术。”
“我也想去。”戚晓脱口而出,可话音刚落地,她就想起了她还得去电视台呢,想到最美女神的节目,她这会儿懊恼的不得了。
早知道后来会怀孕,陆琛会生病,以及会发生一连串的事情,她还去参加什么节目啊,浪费时间又害的她忙碌劳累。
答应了就不能中途退场,何况刘骏逸已经对她格外的宽容了,一周的录制时间减少到两天,她没道理在这个节骨眼上退出。
“你去了也没用,再说你身子也不好,说不得还会添乱。”顾毅君柔声劝慰,“我会全程陪同的,等手术有了结果,我马上把你接到纽约去看他,好不好?”
“好啊,你竟然敢说我添乱!你说!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戚晓现在关注的重点越来越容易跑偏,说着说着话题就偏到太平洋去了。
“咳,怎么会,我就是担心你一着急一冲动做出什么添乱的事儿。”顾毅君握住她挥来的手,柔声细语的哄着。
戚晓心里的小小怒火很快在他越来越炉火纯青的甜言蜜语里消失于无形。
两人洗了澡,去卧室看了看顾小小,见他准备要睡觉了,便关好门,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
临睡之前,戚晓不忘嘱咐顾毅君,“你一定要小心,有什么消息不要瞒着我,记得第一时间就要来通知我,否则给我自己发现了,我饶不了你,陆琛的这件事就算了,念你是善意的谎言,但下一次绝对不能这样了。”
顾毅君点了点头,见她睡意沉沉的闭上了眼帘,他轻拍着她的脊背,清幽的目光在漆黑的夜里闪着灼灼的亮光。
翌日,戚晓一早就爬起来了,先和顾毅君把顾小小送到了军区大院,顾小小对于自己要在军区大院的顾家度过两天的日子,表示十分的不满。
他对顾家向来没什么好感,尤其是顾父和祝春芳,每次看他的眼神都让他不寒而栗,久而久之,他除了对顾老爷子有几分真心实意,对其他人都淡的不行,就连顾景涛也是淡淡的,二叔虽然叫的亲热,也只是面子情分。
有些事情,戚晓不好跟他明说,只能说顾老爷子想他,希望他能多陪陪,顾小小是个孝顺懂礼貌的孩子,虽然闷闷不乐,却也妥协了。
顾老爷子听到顾小小要来这里住两天,差点儿高兴的手舞足蹈,抱着顾小小不撒手,一个劲儿的让戚晓和顾毅君放心,表示他会照顾好小小的。
戚晓看到他笑容可掬的样子,心里一阵伤感,无论是爷爷还是顾老爷子,年纪都不小了,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时日无多,他们这些做孙子孙女的应该多承欢膝下才对。
可不管是她还是顾毅君,平日里各有各的事业,空闲的时候还真不多。
也许等这段日子过去,她该好好的陪陪爷爷了,否则若真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那天,想后悔都晚了。
戚晓没有看到顾父,听到顾老爷子随口一说,他居然去了方何的家里拜访了,顿时怔了一怔,顾,方两家如今可谓是势不两立,两看两相厌,顾父还拿热脸却贴人家的冷屁股,是不是犯贱呢?
还是说方何要升迁了,顾父上赶着去巴结了?
以前的顾父在戚晓的眼里,虽然是个偏**小儿子,有些优柔寡断的人,但到底是军队里的首长,军人的正直和热血是少不了的,怎么如今他年纪越大,反而越活越回去了。
正直的气度丢了,溜须拍马的本事倒是提高了不少。
戚晓暗暗的在心里鄙视了他两句,嘱咐了顾小小两句,就离开了军区大院,出了大院,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一排的警卫兵,心里悬挂的大石头悄然放下一半。
不管她怎么样,有什么麻烦,但只要小小平安稳当,她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军区大院这种地方,就是陆琛都别想插进手来,安全性极高。
以后自己和顾毅君不在的时候,还是将小小放在军区大院最为安稳。
到了电视台,戚晓潇洒的跳下车,正准备和顾毅君挥手告别,猛地手腕被捉住,刚刚回头,一个深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好一顿的辗转厮磨,攻城略地。
“上次你送我还那么干脆利落,我当这次也一样呢。”一吻完结,戚晓伏在他怀里翘起了嘴角,故作不屑的开口,“原来你也是对我恋恋不舍的。”
“也?”顾毅君挑了挑眉。
戚晓一怔,随即恼羞成怒的起来,用力的用手指戮了戮他坚硬的胸膛,“不许挑我的语病!”
顾毅君深深的凝视着眼前这张随时能撩动他心弦的娇颜,目光闪过一丝复杂的色彩,低低的开口,“万事小心,陆琛那里有我i,你不必担心什么,若是有人给你传达消息,除非是可信的人,否则不要贸贸然的相信。”
“好啰嗦。”戚晓唇角翘起的弧度更高了些,面上深深笑意。
顾毅君无奈一笑,轻抚她柔美的脸颊,他倒不是怕戚晓会受到伤害,就担心她关心则乱,会着了小人的陷阱,因此一贯惜字如金的他也免不得多交代几句。
戚晓轻飘飘的下了车,走了两步,突然回眸一笑,对上他凝视的深情眼眸,红唇轻启,吐出一句话来。
“这个世界上我全心全意的相信你。”
话音落地,她就头也不回的转身向电视台走进,没有错过顾毅君眼底一闪而过的动容和激动,她不由抿嘴一笑,脚步轻快的走进了电视台。
顾毅君直到她背影消失才收回了视线,打了韩飞的电话,交代了一句,就立即驱车前往机场。
戚晓进了电视台,一路上和熟悉的工作人员点头打了招呼,远远的就看见方殊筱正和人争执,和她争执的对象正是那位世界名模叫什么上官翎。
戚晓听了一耳朵,无非是你嘲讽我,我嘲讽你,并没有什么根本的纠葛,她也懒得理会,自顾自的进了休息室,叫工作人员把她设计的成品送了过来,看有什么细节是需要修改的。
坐在四四方方的休息室里,头顶还有一个摄像机,戚晓感觉到十分的不适应,忍不住的想起顾毅君和顾小小,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被她挂念的顾毅君此时正坐在飞往纽约的飞机里,几个小时后,抵达了纽约陆琛的住所,因为之前打过招呼,别墅的门并没有关,他径自推门走了进去,可刚刚来到院子里,突然一阵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曾经作为军人的敏锐力和觉察力并没有消失,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偏头,就在这一瞬间,一粒子弹擦过了他的脸颊!
“总裁?!”跟随顾毅君而来的韩飞惊骇的喊了一句。
顾毅君却没空回答他的问题,眼尾的余光飞快的一扫,快速的一拉韩飞,躲在了一树花丛里,在狙击手的视角盲点里迅速的移动。
这些狙击手的狙击枪都安装了消音装置,除了浅浅的暗哑的噗噗声,并没有太大的动静,顾毅君瞥见别墅的门并没有关上,也料不准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埋伏,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小心谨慎的打着游击战。
“什么人?!”屋内突然想起了一道熟悉的呵斥声,顾毅君侧耳一听,好像是陆琛身边那个叫阿一的男人的。
二楼的窗户里阿一探出头来,刚刚冒出来,一颗子弹就险之又险的从他头顶飘过,若不是他警惕性高,只怕这会儿已经被爆头了。
顾毅君看到了这一幕,心里揣测了一番,对韩飞打了个手势,然后悄无声息的进了别墅,关紧了大门。
直达卧室,阿一和阿二正守在陆琛的床前一脸的焦急不安,更让顾毅君觉得心惊的是,陆琛此刻已经陷入了昏迷,孱弱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皮肤苍白到近乎透明的地步。
“怎么回事?”顾毅君扫了一眼面色沉重的阿一和阿二,“外面的那些狙击手是谁的人?”
阿一似乎不想多说,但对上他领路的目光,还是不情不愿的开口了,“是陆家派来保护主上的。”
“就是这么保护的?!”顾毅君眉心跳了跳,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只怕是他们随时准备杀了你们主上吧?!”
“他们不会对主上不利,只会抓住主上!”阿一摇了摇头,声音沉沉,“主上这两日昏迷不醒,那些人便肆无忌惮了起来,主上手里掌握着陆家的许多东西,他们不敢杀主上!”
顾毅君在心里梳理了一遍,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估计陆家的人都认为陆琛活不下去了,便想重新找个继承人,但陆琛手里握着陆家的命脉,他又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惹恼了他,必定会两败俱伤!
可陆琛一旦昏迷不醒,不能发号施令了,陆家自然敢动手了。
“既然是陆家的人,不是陆琛的亲信,为什么还要用?!”顾毅君弄不懂陆琛的心思,若说陆琛是个愚蠢的,他怎么会凭一个病弱的躯体从偌大的陆家夺来的权利,可若他聪明,又怎么敢启用这些心怀不轨的人。
这下好了,背叛的事件一旦爆发,是生是死都无法掌控。
“这是陆家和主上的事情,顾总裁一个外人,还是不要插手为好!”阿一冷硬的回了一句。
顾毅君唇角勾了勾,看了一眼人事不知的陆琛,“既然无需我插手,那我自然没有义务陪你们犯险,我这就离开,之前答应了陆琛的事情也就此作罢!”
若不是看在他对晓儿五年的救命之恩,他就算再多管闲事也犯不着为了一个情敌把生死置之度外,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管闲事的人。
说完,他转身就准备离开,即便外面蹲守了不少的狙击手,但他以前就在特种部门训练过几年,找准他们的盲点,缩小范围,离开并不算太过困难。
“顾总裁请留步!”大大咧咧的阿二急了,他毫不客气的踢了阿一一脚,急急忙忙的开口,“主上如今昏迷不醒,那些陆家人只有出示主上的印鉴才能镇住!”
顾毅君顿下脚步,外面的枪声已经消停了,可想而知那些人只是想把他们困在这里,并不想赶尽杀绝。
“实不相瞒,我们陆家其实是清政府倒台时期遗留下来的一支血脉,陆家的祖上是一位将军,当年那些历史事件想必顾总裁很清楚,陆家迫不得已改名换姓,来到了欧美洲,另起家业,凭着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加上人脉也足够强大,便很快的再纽约落叶归根了。”阿二快言快语的说着,“为了防止祖上的来历被人扒出来,陆家不得不和一些国外的女子通婚,陆家人本就枝繁叶茂,一旦各自结婚,但形成了一个大家族,几百年下来,分支数不胜数,我们主上则是陆家唯一的嫡传血脉。”
“古代历史中,不管是指挥军队,还是调兵遣将,都需要虎符或者印鉴,陆家本就是行伍将军出身,这一点自然沿袭了下来,培养的人也是类似侍卫或者暗卫之流,若想调动这些人,什么都不管用,除非你拿出印鉴或者虎符。”阿一竹筒倒豆子似得说了个干干净净,浑然不顾阿一拼命的对他使眼色,“符印在陆家的一个长老手里,但是印鉴却在我们主上手里,这两者都可调动陆家的人,只要主上醒着,那些人不但不会背叛主上,反而会千依百顺,鞠躬尽瘁,但是主上一旦昏迷,即便主上是陆家的掌门人,他们也只会听从手里有符印或者印鉴的人。”
顾毅君眼底划过一丝恍然,心里微微一沉,“所以那些人之所以会开枪,其实是陆家的那位长老下令的?”
“顾总裁猜得没错。”阿二点点头,平时嬉皮笑脸的表情尽皆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陆家的那些老不死都觉得主上撑不了多久了,因此下了命令,一旦主上昏迷,就立即动手,拿到印鉴。”
“陆琛怎么会突然晕了过去?”顾毅君皱了皱眉,陆琛虽然年纪轻轻却老谋深算,他自己知道他的身体状况,按道理不会出现这种意外事故。
“是主上的母亲来了一回就这样了。”阿二的脸色异常的难看,“陆家的嫡子生下来就要面对刀光剑影,因此父母,兄弟,姐妹情义都是不能要的,那些情感只会成为累赘,所以不管对谁,主上都说他父母双亡,实际上主上在两岁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父母可,若不是那个女人找上门来,他也以为自己父母早就不在人世了,没想到大长老把那个女人找了回来,让她来见主上一面,也就是这一面,给了他们可趁之机,所以主上才会昏迷至今,若不是我和阿一就在门口守着,只怕主上早就死了。”
谁能想到,一个母亲居然忍心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杀手?就算几十年未见,但血脉是斩不断的,血浓于水,那个女人竟然能做到这一步,只为了大长老口中虚无的荣华富贵。
顾毅君也有些惊讶,母子情他体会的不深,毕竟在他的记忆里,亲生母亲的印象实在少的可怜,可是他却笃定,若是他的母亲,哪怕几十年不相处,也绝对干不出弑子的事儿来。
也难怪陆琛会养成这样一种无法无天,又随意散漫的样子来,他的生命里没有温暖,只有无穷的算计和尔虞我诈。
他凉薄吗?也许有的,那是因为他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真心。
他冷血吗?大概是吧,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给他丁点温暖。
他什么也不在乎,甚至把生死都看的极淡,死亡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一种新生。
直到遇到戚晓,他灰暗的人生才出现了那一抹亮色。
顾毅君深吸一口气,目光平静,扫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阿一,和眼巴巴看着他的阿二,缓缓开口,“你们找不到陆琛的印鉴?”
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那陆琛自己培养的实力你们总能调动吧?”当务之急,还是要脱离这个牢笼,否则过不了多久,只怕外面的人会直接来个瓮中捉鳖,那到时候说什么都回天乏术了。
“能!但是我不敢越过主上的意见行事。”阿一突然开口。
“愚忠的人永远不能为主真正的分忧!”顾毅君瞥了他一眼,还想再说什么,突然余光扫见一个黑影,他喝出两个字,“蹲下!”
阿一和阿二也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瞬间就一个驴打滚,躺在了地上。
也就是这一瞬间,一排排密集的子弹透过窗户齐齐扫**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有些火星四溅的子弹还打进了卧室内!
“轻便改良型的穿甲弹!”阿二惊呼一声,陆琛的别墅所用的窗子都是防弹玻璃,一般的子弹顶多能留下一道印痕,却不能穿破。
可是这一排子弹的扫射竟然打破了防弹玻璃,可想而知这些子弹的威力有多大。
“背上陆琛,我们找机会离开!如果能调动人马,立即派人过来接应!”顾毅君顺手抄起放在书桌上的两把手枪,利落的装上子弹,上膛,动作干净迅速。
阿二下意识的看了阿一一眼,有些拿不住注意,阿一咬了咬牙,目光落在昏迷的陆琛脸上,重重的点头,“好!”
顾毅君见他同意,不由松了口气,他这阵子着实忙碌,加上纽约也不是他的地盘,对陆家的更是懒得了解,因此没有想到一来就遇到这种生死攸关的情况。
若是今天不冲出去,等到外面的人将这里重重的包裹起来,就是插翅也难逃一劫了!
阿一立即派人联络陆琛的人,阿二则招人想把陆琛背起来,顾毅君眸光闪了闪,亲自上前把陆琛背在背上,对一旁不解的阿二开口,“别人我不放心。”
若是今天他在这里都没有保住陆琛的性命,晓儿少不得要怨怼她。
他答应过晓儿,不会让陆琛有事。
阿二眼里涌起深深的动容子色,点点头,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镶嵌着龙纹的铁盒子,“这是最新型的炸弹,只有米粒大小,但威力却足够强劲,顾总裁拿着防身吧!”
本来这是陆家的内斗,顾毅君完全没必要掺合进来,何况他和主上本就是敌对的关系,在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他却能不计前嫌的豁出性命来帮忙。
这份情义,实属罕见。
顾毅君看了一眼他眸内的担忧之色,便接了过来,“好。”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外面的枪战声越演越烈,明明装了消音的装置,却因为子弹连续不断的射出,闷响连成一线,形成了一种噼里啪啦的声响,如同瓢泼大雨的来临。
“顾总裁,外面的情形不容乐观,别墅周围的埋伏不下百人,据可靠的探子来报,还有不少人正朝这边赶来!”阿一脸色阴沉的咬牙开口。
“必须要赶快了!否则就离不开了!”顾毅君双眸眯起了危险的弧度,“我记得这里的别墅有一条密道,我已经安排韩飞在那里等待了,我们马上就走。”
阿一似乎没想到顾毅君连这个也知道,顾毅君自然不会告诉他这是戚晓告知的,晓儿说过,陆琛不管住在哪里,总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但是他这人又不喜欢太复杂,每一条密道都是在同一个地方。
“走!”
顾毅君当机立断,背着陆琛飞快的出了房门,按照戚晓给的路线,准确无误的找到密道的入口,神不知鬼不晓的离开了别墅。
四周的枪战还在继续,陆琛这幢别墅选址在纽约一处僻静的地段,周围除了这一只屋子再没有其他的房子,因此也没有惊动旁人。
韩飞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辆军用悍马,这种车子外面的市场是买不到的,无论是质量,还是车玻璃,一般的子弹都是打不动的。
顾毅君带着陆琛上车,阿一不停的用无线电联络人,很快十几辆玛莎拉蒂就赶了过来,阿一低声开口,“顾总裁,等会儿你把车开在中间,省的受伤。”
他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些人纯粹是为了给他和陆琛当挡箭牌来的。
顾毅君闭了闭眼,他从小出生在军人的家庭,又曾经在军队里历练过一段日子,生死看的极为的透彻,可是他也绝对不希望有人为了保护他而死去,但余光瞥见陆琛,又扫了一眼满脸狠色的阿一和阿二,在心里微微一叹。
准备发动车子,突然听见阿一的一声厉喝,“阿八,你要做什么?!”
顾毅君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见一声枪响,阿二匆匆回眸,只看到阿三躺在血泊中的尸体,太阳**一个鲜明的血窟窿,眼睛大大的睁开着,死不瞑目。
阿一到阿十是陆琛绝对信任的亲信,跟随而来的阿三至死都不明白杀了他的人竟然是他最信任的人。
顾毅君心里一沉,只怕今天从他抵达纽约的那一刻,一场惊天动地的阴谋已经展开了。
“杀了老八这个叛徒!”阿一躲开飞来的一颗子弹,快速的掏出手枪,扣动扳机,还不忘偏头对阿二开口,“快和顾总裁一起带主上离开!”
“阿一哥!”阿二心胆俱裂的吼出一句话,再密集的枪声里格外的凄厉。
十几辆玛莎拉蒂大概来了一百多人,明显分成了两派,但因为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突然的背叛,站在陆琛这边的人瞬间就被出其不意的干掉了十几个。
“走!”阿一抹了一把溅到自己脸上的鲜血,大吼开口,“保护好主上!哪怕死你也要保护主上!知道吗?!否则我饶了了你!”
阿一咬了咬牙,主动担任了司机的位置,一踩油门,悍马车飞快的疾驰而去。
背叛者阿八想带人追赶,却被阿一阻拦住了脚步,一场火拼厮杀立即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地点开始了。
子弹横飞,伴随着每一颗子弹入骨的声音,是一具尸体的倒下,也是一个鲜活生命的消亡。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漂浮,哪怕悍马车开出了老远,也能闻到。
“顾总裁,实在对不起,这本是陆家的内斗,却让你掺合其中。”阿二敛去了眸内的痛苦之色,真心实意的对顾毅君开口。
顾毅君淡淡一笑,“既然已经牵扯进来了,这些话就不必说了…”
“哐当!”他话刚说到一半,悍马车突然一个趔趄,剧烈的摇晃了一下,若不是重量体积不是一半的轿车可以相比,恐怕这一下,就会车毁人亡了!
“有埋伏!”阿二眉心一跳,将油门踩到底,不时的通过后视镜看后面的情况。
顾毅君瞥到了后面最起码十几辆车的追赶,眸色深了深,虽然他不知道陆家到底有多大的势力,但这好几百个训练有素的人恐怕也是陆家全部的精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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