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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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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九章 (第2/3页)

“娘亲,我明白!”

    翠浓从远处款款走来,手持一支洁白的玉兰,那芬芳的花朵纤长的枝条上摇曳生姿。

    老祖宗招了招手,要她过来,用手摸了摸玉兰花厚重的花瓣,道:“扶我回去,这玉兰花既离了树端,不快快用活水插上,便会过早的凋谢了。”

    晚风吹得石桌上的宣纸哗哗直响,几欲乘风而去,却镇纸的压制之下终不得不重伏于桌面之上,那放于桌面的狼毫,终不得落洁白的宣纸之上,却风吹墨干,只余一股墨香。

    陈潜有好几天未曾睡好觉了,每要睡着之时,总是会从梦忽然惊醒,却只见室内清烟袅袅,弥漫着温暖而浓重的香味,他虽然很想睡觉,脑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思考个不停,感觉陈府重重飞檐之下,隐藏的却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不敢去想的,是那貌似纯净的眼眸之下,长长的眼睫毛覆盖着的,是什么样的心思,有时候,他恨自己的敏锐,如愚妇乡民无知无觉的踱过一生,岂不是好?

    每天早晨,他却神采奕奕的起了身,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痕迹,他知道,现除了等待,再无其它可做。

    自己怕一举一动,既然都别人的眼内,那么,自己这枚棋子早已被摆上棋盘,冥冥之,自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

    只怕自己的秘密那双眼睛里早已不是秘密。

    过了晌午,他叫人搬了张躺椅,睡花树底下,秋意渐浓,木芙蓉却开得灿烂如笑,时不时有散落的花瓣打着旋跌他的脸上,皮肤微感刺痒,他却不去拂开它,只任花跌满襟。

    权叔小心的走了近来,见陈潜眼眸轻闭,以为他睡着了,便轻手轻脚了走了上去,叫了两声,道:“主子,主子?”

    陈潜微睁开了眼,望向他,他有寿国人微卷的头,眼眶深陷,轮廓分明,显得敦厚而诚恳。

    陈潜缓缓的坐起身来,只问道:“有人来了吗?”

    权叔点了点头:“月公子递上名,想请公子一同游湖。”

    陈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忽然问他:“权叔,你还有不长的时间就可以回本族了?”

    权叔怔了怔,眼神变幻莫测:“我和公子签了三年合约,总得三年期满……”

    陈潜回头望他,眼角满是笑意:“权叔,这个时间对你来说,实太长了,娇妻幼儿,终是时常记挂心的。”

    权叔动了动嘴唇,却终什么也没说,只看着陈潜回屋换了件锦衣,丰神如玉的出去了。

    权叔暗暗叹气,心里安慰自己,有谁不为自己着想?何况,自己所做的并未伤害到他?

    荷花池内已满是开败的残荷,便依旧有人架了小舟,湖面上伤春悲秋一番,不为其它,只为从这满湖的残荷之看出个看花满眼泪来。

    湖内三两个画舫小舟,为了衬景,有人用二胡几近呜咽的声音换上了琵琶的清亮明快,袅袅的哀愁飘残荷的上空,让陈潜止不住的想这些名门大阀子弟当真时常的吃饱了饭没有事干。

    “这里清静一些,没有多少人打扰,因而……”月影斜轻声道。

    陈潜微微点头一笑:“这里的确清静。”

    桌上满摆了精致的小点,空气飘荡着青梅密酒的甜味,可不知为什么,原本应该期待的心,却冷了下来,眼望对面眉眼依旧的男子,却仿佛隔了万重迷雾。

    手指拂上了冰冷的瓷器,瓷杯上几朵迎春花不理季节的变幻迎风而展:“湖里的荷花已败,月公子也有如此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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