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终成相见 (第2/3页)
一定。”
“那官司还能打赢吗?”
“不好说,“他说:“尽力而为吧!”
回家的计程车上,收音机里在进行球赛的实况播报。AC米兰客场战都灵,开场半小时不到,米兰的球员居然回传失误,白白送给都灵队一个进球。我厌恶地双手塞住耳朵,司机以为我头疼,好心地关掉了收音机。
我亲手将张衣推进了焚化炉。
我还没过24岁的生日,已经亲手将两个人化成灰烬。生命为什么这么像泡沫,下一秒钟就能走到尽头?
我把骨灰坛带回家,放在我的床头柜上。
我告诉我妈张恒礼危险期没过,我这两天在医院帮忙,洗簌用品医院都有,我前些日子留下的,让她别担心。我妈说也好,免得你在家胡思乱想。
千里云天风雨夕。
我走了很久,走得自己都迷路了,只好打了个车,去易续家。
一路上脑子里全是吴医生和市律师的声音:“说不好!”“不好说!”“不好说!”“说不好!”……
我在沙发上睡着,不断地做梦:不是有人拿冰冷的枪对准我的心脏,就是有人往我身上泼汽油,或者诡谲暴戾的洪水朝我扑过来。在乱糟糟的睡梦中,我总是很渴、很饿、很冷、很累,还要遭遇各种各样的外力伤害。
后来有一个梦特别长:我和易续走在长江的大堤上,风徐徐地吹,我们牵着手,有说有笑,慢慢地走啊走啊,走得我们的头发都白了。江中一页小船划到岸边,张衣也顶着白发爬上来,她真好看啊,头发白了,脸上却一丝皱纹都没有。她穿着红裙子,像个新娘。她气冲冲地站到我和易续中间,叉着腰、鼓着脸,说:“张恒礼老了,不喜欢了,我看上了一个小伙子,才55岁,我去跟那个小伙子过算了!”我笑弯了腰,拉着易续的胳膊说:“我五十年前就说过了吧,她老了就跟Funny一模一样,你看我没说错吧?”易续宠爱地摸摸我的后脑勺,笑着摇头,说:“这话是我说过的吧?”我刚想反驳,突然他俩的肩膀上都长出了两只巨大的翅膀,扑哧扑哧有力地扇着。我的头发,我们身边的草丛都被那两对翅膀扇得胡乱舞动。我急坏了,伸出胳膊紧紧地抱住他俩,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知道只要稍一松懈,他们就会飞走,永远不回头!我抱着他们,头埋在他俩的肩膀间,哭着求他们:“你们别走好不好,就留在我身边,我求你们,我这么爱你们,你们要是走了,真的就跟杀我一样!别杀我,陪着我吧,我们一起生活、一起变老,一起变成Funny那样的老妖精!”
我哭着求他们,又有声音从遥远又空旷的地方传来:“惜佳,惜佳!”
是易续的声音。他就在我身边,为什么声音从那么远过来?我抓着他的胳膊呢,他还没飞走呢?为什么声音那么遥远?
为什么似乎?……那是我爸爸的声音吗?他在叫救护车吗?正说着地址?
我睁不开眼睛,只感觉到有人捏我的脸,往我嘴里灌了一些水,那水很甜很甜,甜到一种过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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