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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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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什么问题? (第3/3页)

kthereisananswer!”(是个问题!我根本就不觉得这题目能有个答案!)

    “Ofcoursethereis!”(当然有!)

    “Sowhatisyouranswer?”(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Door。”

    “Why?”

    “Noreason!Ilikeit,Ilikeit!”(没原因,我喜欢,就是喜欢!)

    “天哪,还有这么聊天的!”我把脸侧到一边自己低估着说。

    “你最喜欢的中文是什么?”他突然问我。

    “你问的是字还是词啊?”

    “字还是词?”他自己思考了两秒:“哦,都可以的!”

    “中文那么多字,那么多词,那么博大精深,怎么可能挑得出最喜欢的那一个?”

    “当你知道了你可以告诉我。”

    知道你个球,一年多过去了,我唯一知道的是,这也算个问题?!

    林木森整理邮件的空隙,我由不得紧张起来。我没正式工作过,我不懂什么是业务,也不懂什么是外贸;不懂他们的产品,也不懂工作流程;不懂怎么跟客户交流,也不懂怎么跟供应商周旋;甚至我一无所知到不知道这一大堆问题该从哪儿问起。我慌乱又烦操地几个手指不停地敲着办公桌,直到林木森被我弄出的笃笃声搞烦了,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才乖乖把双手收回自己的口袋。

    幸好他是个经验丰富的领导,他有自己的脉络,一条一条,一步一步,很快速地让我对了解并理解了他交给我的资料,涉及到了我刚才问的每一个问题。能成为易续的死对头,他的能力确实不一般。

    我靠着看守所的围墙完成了两份翻译件。看到太阳落下去,想起曾经为易续偷老师玻璃杯的那个下午,也是像这样的夕阳,温暖了自己的心,然后我为易续义无反顾地犯错。真羡慕那时的自己,不远处就是自由的易续。现在易续也离我不远,却被这道墙隔出了咫尺天涯!

    张恒礼帮我把行李放在林木森的后备箱。月光泻地,世界通明。我把张衣拉远一点,说:“你不是我的情敌,至少易续出来之前不是。在我面前的是一座山,我的目标是登到山顶。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我一定能登上去,但我需要帮助,途中不管谁来帮我、借我工具、教我方法,我都欢迎。登到山顶的时候,我会衷心感激路途上的每一个人。所以请你无论如何尽力,为他、为我、也为你自己,我保证你只会收获支持和感激。”

    她面无血色地点点头。

    上车的一瞬间张恒礼拉住我,说:“惜佳,你一个人在外,一定要小心,也要开心一些,日子是自己过的,为了自己,你也得把它过得好一些。”

    我看着这忧心忡忡的白胖子,安慰他:“我就短期出个差,不是去过日子的!很快就回来了!”

    张恒礼不知道这几天我跟张衣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病着,我们都不想让他知道太多事。张衣就算不爱他,关心他也是不可置疑的。我告诉张恒礼我去深圳的原因是马律师有信心帮助易续,我只需要担心钱的事,而且易续公司的事,我也不放心交给别人。

    “可是别人怎么会放心交给你?你没在这公司上过一天的班,你没正式上过一天班!”张恒礼担心地说。

    我高声说,以显示我的信心满满:“我做过培训啦,好几天呢!”

    他担忧地看着我的脑袋:“你脑子能记住那么多东西吗?就几天的时间?”

    “能!”我拍了一下他的肩:“再说我电脑笔记本都带了,放心吧!”

    “哎,都只是纸上谈兵!”他小声问:“他们公司要你圆满完成任务再给钱还是只要去就能有钱?”

    我拍拍外衣口袋:“钱已经给我了!”

    他忧心忡忡地问:“没完成任务得退钱吗?”

    “要退我也只退给易续,他不当面跟我要,我肯定不退!钱呐,这可是钱呐!”我把口袋拍得更响。

    “你会不会迷路啊?你们俩不会反方向开到湖北河南去吧?”

    我指指车里面的林木森:“同事开车呢,车上还有导航仪呢!”

    他又不厌其烦地操着心说:“你不会被人骗走吧?你跟他见过几面啊?他是好人吗?他会欺负你吗?他会把你卖了吗?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相信别人啊?你能好好去好好回吗?”

    “德国比深圳远多了吧,我不也安全回来了?”

    “你在外面要是受欺负了,或者知道自己干不下去了,早点回来,我们不笑你!我还有钱呢,我借给你!”

    我作势要抓他的脑袋:“你能不能对我有点儿信心?哎呀行啦,你放心吧,你小心身体,凡事听医生的。”

    “那好吧!”他耷拉着脑袋说:“张衣,我们回吧!”

    “惜佳!”我正往车里坐,张恒礼又突然拉住我,”你别走了,反正钱已经到手了。”

    我倒是想呢!可是张衣不这么想啊!

    我只好违心地说:“这是什么话?易续人还在里面,你让我先诈骗他的钱?”

    “我怕……”他的脸突然变得特别忧郁。

    我看一眼张衣,问张恒礼:“你怕医院、怕手术是吗?”

    “不是。那个手术小,我现在也不觉得医院有那么可怕了。我是怕……”

    “什么?”

    “我怕万一……”

    “万一什么?”

    “万一易续……万一你还在那边,这边又出了不好的消息,我怕你在外面崩溃了,会出事呢!”

    “易续的案子到了哪一步马律师会第一时间告诉我的,不会突然哪天法院就判了,而且我相信我只会等到好消息。”我说着看了张衣一眼,我要用眼神告诉她,我寄了希望在你身上,愿你能尽快给我好的消息。

    我怕眼神给的提醒不明确,就说:“张衣,林木森给我培训过工厂出厂价和FOB的区别。我们签的条款不一样,可不是给我钱,你的责任就算完了。我们是FOB,你的责任不是出了工厂就算完,得负责到港口!”

    “你说什么呀?”张恒礼疑惑地说:“我怎么听不懂。”

    “公司的事,你不用懂。”张衣说。

    张恒礼又拉着我说:“你就那么相信那个律师啊?律师也不是万能的,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被处决的人?”他吞吞吐吐地说。

    “易续不会的。”

    “谁能保证?”

    “他要是被处决,我就驾崩!”

    我话音刚落,一个耳光朝我的脸上甩下来,力道之大让我的整个头偏向右边,打得我都落枕了。张恒礼赶忙拉住勃然大怒的张衣,林木森也从车里面窜出来:“这是干嘛呀这是干嘛啊,饯行不用这么激烈吧?”

    我摸着被打得火烧的半边脸,问:“我说错什么了?”

    “你太不争气!”她怒不可遏。

    “你这样说我可走得不踏实!”我也生气地说。

    “你敢为了他死我就先把你打死!”张衣说着又要上来,被张恒礼死死抱住了。

    林木森见状,赶紧把我往车里塞。

    “谢谢送行,感恩,走了!”他一边说一边坐到车上,安全带都没来得系,就发动车子一溜烟带着我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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