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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cking disgus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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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ucking disgusting (第2/3页)

么直到现在才告诉我你们在一起了,为什么易续都不知道?”

    “你千叮咛万嘱咐别让易续知道给高润安排工作的事,我不告诉易续跟高润在一起的事是为了不让你穿帮,我做了多大努力,你现在反过来咬我?”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高润我回来了?”

    “太忙了!”他显得一脸为难,眉头皱了起来,说:“你也看到,我迎接的都是大客户,掉以轻心不得!”

    “忙得不告诉未婚妻这世上有个对她那么好的女人?不对,这不合理,这么幸福的事怎么能不分享,所以高润一定知道,我问问她有没有被我感动!”

    我作势要给高润电话。他抢过我的电话,呵斥道:“钱不是已经给你了吗?你还想怎么样?你要插手高润的人生到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怎么还的?哪个帐号啊?”他的话给我重重一击,我还指望我只要不要脸,就能要到一些钱呢!

    “张恒礼没跟你说啊?我买了他一个游戏帐号,变着法把钱给你了!”

    “张恒礼怎么知道这事?他知道什么?他知道所有的事?”我慌张地问。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在我们的游戏群里面说要卖他那帐号,要价三万,被群嘲。我有心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你缺钱。知道你是为了救易续,我当然就愿意帮忙!那三万是借他的名义还给你的,什么账号能卖这么多钱,你不会天真到相信吧,搞笑呢!”

    我想起张恒礼那天跟我说:“你不知道,本来可以卖三万五,结果中……交谈中对方转身去拿纸写购买协议,我以为他要走,一紧张就喊了句三万成交!”

    他中间打的那个磕巴,是差点说出了“钟沛”。我想象着张恒礼在游戏群里被伙伴们嘲笑,心疼地卖出陪了自己六年的游戏帐号的傻样子。那六年,他走路吃饭都拿着手机,一问他他就喊着装备装备。他跟我说他有钱可以借给我的时候,我以为他找到买家是件容易的事,我没想他会被那些人嘲笑。我一心救易续,没想过是否也割了张恒礼的肉。

    钟沛接了个电话,我也背身给张衣打电话:“张恒礼把他的游戏账号卖掉了,为了帮我凑钱。他做了这么好的一件事,我怕你不知道。还有我知道钟沛和高润的事了,这是一件值得放鞭炮的高兴事,你告诉他,他值得更好的女孩,那个女孩会尊重感情,会专一,会值得他爱。”

    “挂了。”

    我知道,张衣会把话转达,但她不会抱他的。拥抱对她来说太肉麻了,还有羞涩还有心虚。我没期望她抱,只是想告诉她,张恒礼做了太棒的事,值得给于拥抱。

    “钟沛,我还是需要跟你借钱。”我说:“希望你别介意我之前的粗鲁和斤斤计较。”

    “我不介意,只是可能帮不了你了。其实当初那工资就是你自愿给的,我从来没逼你是不是?”

    我看他可能生气了。

    “是,是我无理了。”我说:“我太着急了,易续还没出来,我还有后续的律师费要付,那几万块钱对我来说真是一座大山,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我变得很敏感,很容易上火,一上火就会变得不可理喻,误会你是我的错。”

    “三万块用完了?你手上本来没钱?”

    “火化易续的妈妈用了些钱。现在手上基本没钱了。”

    “我是真拿不出钱了。”他说:“你知道吗,我这个公司消耗特别大,就像这个客户过来,两天就花掉我三万块。”

    昨天他塞卡给Grace让她买衣服刷他的卡,让她随便买随便刷,Grace没要。我想再争取争取。

    “我不借多了,几千块一万都行。我写借条,也算利息,不管易续出不出来,我保证半年内还你。”

    我尽量让他觉得受尊重一些,觉得我的态度诚恳一些。他拒绝我应该是生我的气了,我不该逼他还钱,还拿高润来威胁他。

    “无能为力。”他摊摊手说:“这么说吧,我其实是个负资产,我的情况你是不知道,比你惨多了,哎呀真的是,我们创业的艰难呀,比不过你们这些大海龟,屁股往办公室一坐就有工资拿,我们要考虑成本,要考虑利润,要考虑员工,还有客户,以及数不清的人际关系,只是表面风光,其实苦水无处吐呀!”

    他说话的时候晃着头,语调夸张,吐沫星子往外飞,脸上出油得厉害,肉涨得有点透红,像喝醉了酒似的。我不敢相信这还是当年的那个“白衣服”,还是那个召集了好多同学假扮易续逗我玩的校友,还是那个女朋友死去了心灰意冷易续每天每天去给他画画给他读诗给他拼图为了他组织一次又一次足球赛的钟沛。

    他的电话响了,他晃晃手机,说:“高润等不及了,得走了。”

    “钟沛!”我着急地叫唤了一声。声音有点儿大,惹得旁人侧目。

    他觉得没面子,生气地说:“你声音能小点儿吗?我跟你说过吧,张恒礼也知道吧,易续有过至少五个女朋友,你在他那儿没地位,别拿热脸贴冷屁股,得不着好。易续真要值得人救,有他女朋友,也有他同学朋友哪怕是同事,最后都轮不到你,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自尊不懂吗?”

    我不想戳穿他的谎言,我不能告诉他张恒礼已经跟我坦白了,我不敢伤他的面子。只顺着他的话问:“自尊比救一条命重要吗?”

    “那也要看这条命能不能救。我刚才说一堆你是没听懂还是怎么的?如果能救,在你之前,早有人救了,轮不到你,你联系过的人不少了吧,他的那些老同学,谁跟你说要出钱出力帮你了吗?”我的确联系了,那些老同学都跟老同事一样冷漠。

    “你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人有情有义?不是的,是只有你执迷不悟!他现在不是失足掉河里面,是失足杀了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法院又还没判。”

    他用一种咄咄逼人的语气说:“用得着法院判吗?不是他自己先判了吗?”好像我不接受他的这两个反问句,就是全天下最蠢的人。

    他睁大了他的眼睛,深锁着眉头,说:“我,我们也算是朋友吧?所以我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我希望你能清醒,易续那么多朋友,如果他无辜,他早被人弄出来了。不借钱给你,是为你好!”

    “我们‘算’是朋友。易续却是你‘真的’朋友。我不需要你为我好,你为易续好行吗?”

    “他走的时候我会去送他。”他说着就转身,又马上再转过来,那眼神像海,像灰黄的、被污染了的海,我看不透不是因为深邃,是因为有我不熟知的杂物。

    “我本来不想说的:“他说,”可我实在是忍不住啊!哎,我问你,德国人是不是都不洗澡不换衣服的啊?我见你几次你几次都穿这条裙子,现在秋天了!你这外套就不能配条裤子吗?你现在身上有味儿吗?我都不敢走近你!……也不至于,你肯定喷香水了,老外不都用香水遮狐臭吗?哎,你已经倾家荡产了是吧?……可问题是,你这几天在为我办事啊,私下会面我就不计较了,那老板和他女儿以为你是我员工,你让他们怎么想?这公司得破败成怎样啊,给员工什么工资什么福利啊,就这么买不起衣服?人要脸树要皮,你能别把自己弄得这么寒酸吗?”

    我目送他离开,心化成灰。两年能让人变多少?钟沛的背影已然不是当初的样子,易续的老同学、同事都跟钟沛一样选择了现实和冷漠,我,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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