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续,生日快乐 (第2/3页)
偏你这个前女友,什么都干不了,轮也轮不到你!你真要做什么,就离这件事远远的,别浪费那些人的时间,用脚趾甲想也知道他们腾不出功夫招呼你。你更别打扰易续女朋友,她现在必定是焦头烂额,抽不出时间应付你这个突然蹿出来的情敌。你这么冥顽不灵,不相信他有女朋友,不相信他背叛了你,现在也别相信他在看守所,最好什么都不相信,反正也不关你什么事情,撒手不管,乐得清!”
她这样说,我只能以退为进了。
“那好。”我说:“我不去打扰他们的任何一个人,你就告诉我,易续现在被关在哪儿。我想见见他。我不打扰别人,只见他。”
“你去了也见不到。”
“为什么?”
“正在看守所内羁押的人员不能与外人见面,包括家属,你连家属都不是,法律规定,只有律师能见。你别想去见律师,律师是他女朋友请的,别打扰别人,让人生厌。”
我知道,从张衣这儿得到什么信息,是不可能的了。
“我不相信。”我躺下去。
手却不可控制地握在半空,那样地用力,指甲刺痛了掌心。
张衣不解地看着我。
“你到现在就靠一张嘴说易续出事了。我见不到他,也见不到警察,见不到律师,更见不到他女朋友,空口无凭,你不拿出实质的证据,我怎么相信?”
“爱信不信。”
“你给点证据吧,要我死心也给我个能让心死的理由啊!看得见摸得着的理由!”
“他有了女朋友就跟你没什么关系了,牵不牵扯到命案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如果他只是有了女朋友,我怎么都要见他一面,问他缘由。要是他牵扯命案了,我就见不着他了,也只能放弃去找他了,我会像你说的那样,找个工作,重新开始。”
张衣迟疑着不知该不该相信我。
我指着点滴瓶说:“等这瓶水完,我上他们家,去他们小区,一户一户人家挨个敲门去问。总能问出来。不对,找他们的物业就可以,警察一定找过他们的物业,提取了电梯和走廊影像资料。张衣,别浪费我的时间了好吗?”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扔到我脸上,甩的力道很大,纸的边缘都快划破我的脸了。妈的,差点毁容!
我看着这份逮捕通知书,悲恸得昏天暗地。虽然想从张衣这里获得一些能找到易续的有用信息,但我更希望,她拿不出这张纸,宁愿她这两年变了,玩起了恶作剧!
我哭湿了半个枕头,还好同病房的人早上出院了,新病号晚上才到,门关起来,也只有张衣听得到我的哀嚎。
不知道是不是眼泪出去得太快,身体需要寻找平衡,那瓶药水很快见底了。张衣出去叫护士来换药水,还有一瓶葡萄糖要打。我拔掉了针头,带走了那张逮捕通知书,还从张衣的钱包里拿了五十块钱,和我家的钥匙。
我回家快速洗澡洗衣服。本来赶时间想不洗衣服了,闻了一下,汗水味和医院的药水味混合着,很恶心。易续被关了,可是万一我一到看守所,他就出来了呢?我还是得穿这件衣服,我说过要原原本本的见他的!
衣服晾在阳台后,我坐电梯到楼顶,双手合十,朝着北边极目远眺,心里念着:“我有苦难我有苦难,请一定要保易续平安保易续平安!”
衣服在阳台上晾到半干,我迫不及待地拿上钱包身份证,一路上计程车七弯八拐,我从来不知道长沙的道路是这样的弯弯曲曲,没完没了的弯。
那个周末,易续骑车带我去一个公园,马路上一个拐弯有点儿急,我就抱了下他的腰。他糗我说原来拐弯你就抱啊!于是他不往公园骑了,在大街上各种拐弯,我抱的次数多了,脸皮也厚了,到后来就不松手了。易续停了车我也不松手,他说我背面被你抱得有点热了,要不你来温暖一下正面。我虽然红着脸,但还是厚着脸皮,扎扎实实地给了他一个正面的拥抱。那是我们的第一次拥抱。
那时的每一次拐弯都是一次幸福。
司机突然接通车载电话。应该他的某位朋友,给女朋友准备了纪念日的礼物,女朋友却完全想不起来是什么纪念日。
司机很替朋友抱不平:“现在的女人智商都有问题,只记得这个包包多少钱,那个化妆品多少钱,其他的事情,跟金鱼能记住的时长差不多!她能记得那双鞋是走了几条街买到的,不会记得跟你第一次牵手走过了几条街。”
我马上就要吐的时候,司机说,到了!
排在我前面的是一位老人,蜡黄的脸,瘦得只剩皮包骨,像冬天衰败的柳树。
我出示了身份证,报了易续的身份证号,也出示了逮捕通知书。
“我能进去看他吗?”
那工作人员冷酷地说:“找个律师吧,只有律师能进。哎,这记录上你们已经有律师了啊,你没跟他家里人通气吧?律师没告诉你,你来了也见不到人?”
“律师说了,我来就是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做得更好的,这段时间大家都慌张了,怕有什么漏洞。
请问我还能为他做什么吗?”
“我帮你看看,哦,他账户里没有钱。你可以帮他存点,改善他在里面的伙食。”
“他在里面吃不好是吗?”我眼泪婆娑地问,”他女朋友没给他存钱吗?”
“这账户里没有流水,没人存过。”
“我最多能存多少钱进去?”
“五百。”他生硬地说。
我顿时觉得有块石头堵在胸口,着急心疼的情绪转变成不满。
“每次?多长时间?”
“每个月。”
“五百元人民币?”我几乎是嚷出来。
那人露出不屑的面孔:“不然呢?你想汇美金还是日元?”
“我给那个女人都能每个月六百欧,给易续却只能五百块人民币?”我惊讶道。
“你说什么?”他不耐烦地说,语气如长沙夏天最毒的太阳一样,非常不友善。
“没什么,”我掏着钱,觉得头疼欲裂,像是有几只大螃蟹一齐用那尖刺的钳子进攻太阳穴一样:“那我存五百块吧!”
“你到底存多少?”
“五百呀!”
他举起他手中的票子,两张一百块一张五块,说:“这是哪个星球上的汇率?”
“这是我刚刚给你的钱?”
“如果是地球上的‘刚刚’,是的!”他没好气地讽刺着。
“对……不起,我头疼。”
“我的头也疼!”他用白眼表示对我迟钝和错误的藐视。他接过我的钱,无奈地摇着头把存款单据给我。
“除了请律师和存钱,还有什么能做的吗?请您都告诉我,我都做。”
我几乎用着央求的语气,我怕他不理我,不肯告诉我,我怕他由于对我的不欣赏造成对易续不好的影响。
“衣服,哦,不用,已经有人送了。”
“谁送的?”
“不能说。”
我的火气几乎已经冲到了头顶,还是要强压下去:“应该是他……女朋友……送了几套?”
我这是承认他有别的女朋友了吗?
“上衣7件、裤子7条、内裤7条、外套3件。”
我纳闷地问道:“为什么只给衣服不给钱?”
“衣服也许是旧的,钱得新出啊!”
“什么意思?”
靠里那位正襟危坐的工作人员发话了:“意思就是说,他女朋友已经跑了!就允许他们被关,不允许女朋友跑?告诉你吧,这儿的正常几率是这样的,十个跑九个,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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