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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个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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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是个圆? (第2/3页)

喷射着尾气的汽车、阻止人走路的红绿灯,路边扣扣索索的花草都让我怀念我的家乡——花儿漫天、天地之间处处是路、想热闹时有朋友,没朋友时抓只蝴蝶都能玩上一下午,无论春夏秋冬,空气里都是甜味……但我还算乐观,我把坐在墙上能看到的所有画面都当动画片看,别人看动画面伤眼睛,我看动画片伤肺。有一天院子里进了小偷,偷走了三户人家的金银首饰,院墙的顶部就被大人们重新浇水泥,镶上了尖尖的玻璃片。我不得已改变了作战地点,爬墙变成了爬树。别人家的父母走街串巷进游戏厅抓小孩,我妈就扒拉树找我。

    所以我六年级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挨我妈训:“要你读书你爬树!”

    张恒礼在同一年却谈上恋爱了!到手的还是他们班的班花。

    小学的男生对喜爱的表达方式都是很粗鲁的,他们班一半以上的男生都喜欢那班花,于是班花天天被整哭,因为男孩们选择的表达方式就是去扯她的辫子,那么小的女孩哪知道伤害就是爱啊!有一天张恒礼也想去扯,那时班花正在擦黑板,转身看到站在讲桌前直愣愣看着她的张恒礼。他慢慢地抬起手臂,班花本能地往黑板上靠,她知道张恒礼也要跟别的男同学一样干坏事了!只见张恒礼手越抬越高,然后手指插进头发里,随着啊地一声,班花惊呆了,张恒礼把自己扯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后来班花就记住了这个不扯她只扯自己的男生,小学毕业的暑假,她主动叫张恒礼出去玩,让他做男朋友。张恒礼兴高采烈地答应了,没想手都还没牵到,第二天就被甩了,因为女孩问张恒礼,为什么要抓自己的头发,是因为善良吗?张恒礼连撒谎的胆量都没有,说,因为不敢。那是张恒礼的初恋,持续了20个小时不到。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张恒礼开始了不断有女朋友,不断被甩的人生。

    汤圆说张恒礼哭得死去活来,跑到学校的操场上各种打滚,幸好学校放假了,整个校园没几个人。他们玩得好的几个男生闻讯赶到,大家掏出身上所有的钱,集体给他买了个他心仪已久的玩具车,才让他平静下来。

    张恒礼当然不承认,说自己年纪小,根本就什么是伤心都不知道,拿玩具车是因为几个男生之前打赌了,谁追到班花谁就赢了,那不是慰问品,是奖品。

    我以前觉得张恒礼的说法更可靠,倒不是觉得他感情不丰富,是“打滚”这件事不太可靠,他挺爱干净的,我跟易续到哪儿都能一屁股坐下去,他不行,只要不是椅子上沙发上,就得垫张纸。他说他妈看见脏衣服不舒服,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现在我选择相信汤圆。我恨不得当年张恒礼把他们学校操场都滚塌了。这样我现在但凡有一点痛苦,他就能因为一样的体验,少说几句废话。

    张恒礼抓走我的另一只鞋:“你一定要去?”

    “你还能把我绑了不成?”

    “你要是坚持去,我就……“

    “就什么?”

    “陪你去!”他调皮地说。

    我哑然失笑,抢回鞋子,穿上。

    “不用!”我说。

    他悠然的表情僵在那里:“我没事做呢!好无聊的呢!你们家这么大,没一个人,吓死人!”

    我们家明明跟他们家一样大!都是三室两厅,一百来平。

    “那你也不用跟我一块儿啊?随便去什么地方,长沙是你的地盘,随便出去找个女人再被甩啊!”我边说边出了门。

    他快速穿鞋跟上来,我俩的身影印在光亮的电梯门上。

    ”你留点自尊好不?易续跟他女朋友提前蜜月去了,树要皮人要脸,你现在还死皮赖脸地找过去,别人得怎么看低你?你也知道我在被分手领域经验丰富,你现在就听我的,分手不可怕,分手后不能昂首朝前走才真可怕。你如果还存一点侥幸心理,要是你不相信我,你可以问钟沛,钟沛是易续最好的朋友,你听他怎么说吧。“他温吞地说着,目光一度一度地偏离,说到最后一句,仿佛在自言自语。

    我蹙眉凝望着他:“易续什么时候回来?”

    “这怎么知道?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你都得赶紧好起来,最好赶紧找个新的男朋友,也谈婚论嫁,赶在他们前结婚,不蒸馒头还不能争口气了?”

    五天而已,我们几天前还好好的,我以为我们甜蜜着呢,就这么悄悄地,天翻地覆了?

    他几乎用恳求的语气说:“是啊,来,回家休息吧,我做饭给你吃,你不饿吗?”

    “不是说问钟沛吗?走吧,去问钟沛。”

    钟沛家也是三室两厅,一百来平。我突然开了个小差,张衣家,易续家,都是这样的哎!“三室两厅,一百来平”是长沙商品房的标准吗?还是一个这座城市的家庭财力走向稳定的标志?

    “给他打个电话就行了。”张恒礼说。

    “打过了,他没接。短信也没回。”

    “那你想怎么样?”

    “我去过他家,你忘了?”

    “是吗?你好像是去过,他初恋去世那次?你还记得在哪儿?”

    “当然!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呢?我跟易续是在他家附近的车站宣告在一起的呀!“

    那晚的道路、灯光、我们的对话,一丝一毫,我从来不忘!

    突然觉得十分心寒,那么多事都历历在目,如今却咫尺天涯了!

    张恒礼也走神了,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表情一会儿苦,一会儿悲,一会儿紧张,一会儿又像是放松了。估计在想他的游戏。

    “可他万一不在家呢?”他终于回过神来,问。

    我走进电梯:“那我明天再去。明天不在我后天去。他总得回家。”

    张恒礼捧着脑袋跟进来:“哎呀我脑壳疼!”

    我们走出小区,两年前院墙外看不到的树丫,高出了外墙,像长颈鹿伸出脖子一样,越出墙檐向往着外面的世界。

    我第一眼没认出钟沛,他在我们这些人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创业了,以前跟易续他们一起踢球还是学生样儿,现在能看出老板的派头了。他也胖了点儿,眼角都爬了鱼尾纹了,头发也比以前少了些,大夏天的抱着公文包,笔直的白衬衣和黑西裤,不像是跟我们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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