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失控 (第3/3页)
为他倾倒,自然也偏颇地认为他足以倾倒众生。
索欢上下看他一眼,心里软软的:这傻小子!上去将他的脑袋揽进怀里,叹道:“我不过是个小倌儿,怎么可能让所有人喜欢,七王不好我这口,不止如此,许多人都蛮讨厌我的,只是你没见过罢了。”
这样的姿势让秦风窘迫,虽然比索欢小许多,可他已经是男人了呀!他固执地挺起身板儿,扶着索欢颈项反揽进自己怀里。索欢较他高,这种抱法不可谓不难受,但他笑嘻嘻的主动压低身体,还极其幼稚地学牛犊,拿脑门儿去顶他的胸口。
秦风快乐又悲伤地享受这一刻,抚摸着索欢头上簪的樱花。今日他是少有的男儿装扮,干净柔软的布料,利索的小袖,鲜亮的襕边(就是古人衣领和袖口处那道宽边),直领罩衣薄薄地挂在肩上,风流而文气,头上彩绳紧束黑发,发束根部的花枝不是真的,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竟和真的一模一样。
在衣饰器物方面,凤栖梧一向大方。秦风勾卷他看似简单实则精致的头绳,悲哀地想:若我也能给他这些,便不会是现在这样了吧……
爱你的人给不起,给得起的不爱你,从来都是无解的难题。
“我之前以为相爷和王爷都喜欢你,结果他们都不喜欢你,明知这样对你不利,我却有点高兴,欢儿,我这样是不是很不好?”
“怎会,嫉妒心和占有欲人人都有。”索欢抬起脸来,俏皮地冲他皱鼻子:“你这么说我很高兴,说明你是真的喜欢我啊!”
索欢想起从前,鸣琅一舞倾城,连个什么魔教的教主和少主都为他神魂颠倒,那少主尤其是痴儿,极其好妒,哪个人多看鸣琅一眼都要被剜去双眼,鸣琅多看哪个人一眼,那更了不得,要出人命的!而他自己的妻子呢,堂而皇之地跟人跑了,他却没事人一般,还挺怅恨夫妻一场,居然没能送份大礼贺她二嫁之喜。
这就是喜欢与不喜欢的区别,那少主处事极端,却说明了妒意与爱意的关系,以及,男子的嫉妒心发作起来起来比女子更可怕。
凤栖梧没有嫉妒心,甚至没有一份男人该有的占有欲,对暝华、对凤隶、对索欢皆是如此,也许他是真的不喜欢他们吧,更准确地说,他对他们的喜欢也仅仅只是“喜欢”而已。
或许将来的某天,会出现某个让他心动到无法控制、疯狂地想去占有的某人;又或许什么都不会发生——毕竟少有人同那魔教少主一般拥有如此强烈的爱憎,强烈到时至今日回想起来,依旧让人心惊不已,心惊之余,是一丝淡淡的庆幸和遗憾。
——还好没遇上他;
——可惜没遇上他。
凤栖梧理智沉稳,虚伪老辣,他可以轻易地做到宠而不爱,可以毫无吝啬地施舍温柔,可以云雨之时把情搀进欲里,可以云收雨霁之后将情与欲分离。
多么令人眩惑的男人!
索欢私心觉得,爱上他的人一定会游离于幸福和痛苦,因为他总有温柔脉脉的拥抱,却带着,陌生的脂粉气息。
深深吸一口气,索欢满意的笑笑,秦风的怀抱只有干净的少年的味道,他很久没闻过这种纯粹的味道了。
许是埋头久了的缘故,他的脸颊微微充血泛红,秦风痴痴看着,不由自主地将嘴贴上去,剥啄、游移,直到对上他柔软的唇部。索欢没有拒绝,反而闭着眼翘起一弯柔柔笑痕,秦风得了鼓励,动作急切起来,贪婪地吞咽他嘴角的笑意。
不够、不够,想要更多,想要他只属于我……唇舌越来越放肆,抵开他的牙关,入侵进去,一定很柔软,他肯定很柔软!
忽然,索欢睁开眼,将那已经探入的舌尖顶出去,五指按住对方后脑,旋转,压下,然后就是令人气滞的研磨、吸吮,流畅到不需要考虑下一步,任何技巧都早已化进骨子里成为本能。秦风不久前才初尝人事,怎会是他对手,很快就满脸通红地喘不上气。
“可够了?!”索欢松开他,笑容坏得要滴出水来,为他整整衣领,做出一个告别的手势。秦风不知这是哪种意义上的告别,只知道他走了,毫不迟疑,没有回头。
可能是此生的最后一次,居然没能尝到他的味道,秦风遗憾地舔舔嘴唇,罢了,能这样已经很好。
这么久以来,无论如何动情,他从未放他进入口中。亲吻是常事,但永远咬着牙齿,这样的严防死守,叫秦风心疼又无奈。
或许真有他自己的理由吧,比如不喜欢。然而……不喜欢的话又是从何处得来这高超的技巧?还是说……只是不喜欢和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