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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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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5 (第2/3页)

要把这种残酷的现实放到自己身上?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今天却有所不同,训练了大半天,出了一身热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倦意。人都是这样。只要是累了,什么屁事儿都没了。钟北山已经为饭后做好了计划,先去村口的小河边吹吹风,再顺着一条羊肠小道径直走回房间,然后睡觉。至于植山英武那个老混蛋分派给自己的侦察任务,一句话,去他妈的,能耗一天是一天,反正他也没派人通知老子需要什么情报,老子何必上赶着去迎合他呢?

    天不遂人愿,一个身穿麻衣,裤腿满是补丁的农民的出现,直接就打破了钟北山这一幻想。这个衣衫褴褛、步履蹒跚的老农戴着草帽,拄着拐,穿插在人群中间显得很不起眼。突然,老农那双眼睛猛地定格在了从对面走来的钟北山的身上,他拄着拐上前就拦住了钟北山的去路。钟北山没当回事,刚准备绕路就被对方一把拉住。

    钟北山一愣,他回头望了望眼前这个颇有些叫花子相的老农。看样子足有六七十岁,腰弓得像个晒干的虾米,脚上踩着的千层底布鞋还烂了好几个洞。就是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老头儿,黄土埋脖子的年纪,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一双大手抓在自己的手臂关节上竟感到有些生疼。

    老农扭过身一脸憨笑道:“同志,俺这肚子有点儿不得劲,急着方便,您身上有草纸么?”

    “哟,不好意思,我还真没带,你找别人吧……”钟北山抱歉地笑笑后转身要走,却发现对方并没有放手的意思。他有些不高兴了,回身略有些不悦地说道,“唉,你这老乡咋回事儿?我说了身上没草纸,让你找别人要,你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咋的?你放手,我有事儿呢我……”

    两人正在原地拉扯不休,走在队伍最后的警卫排长史刹海看到后立马围了过来,蹊跷地问道:“钟北山,这怎么回事儿?”

    没容钟北山解释,老农便抢先一步说道:“同志,俺这刚走亲戚回来,晌午饭吃混合面儿吃得肚子不得劲儿,想方便。这不嘛,问这位同志借草纸,俺好话说了一箩筐,可这同志就是不给。同志,您得给我评评理呀……”

    “是这么回事吗?”史刹海阴着脸看向钟北山问道。

    钟北山急得脸都红了:“排长,我可没说不给他。咱不是没有嘛!训练场到团部就这么点路,我就是真要方便也不急这一会儿呀!那草纸又不是啥好东西,我留着下崽咋的?真要是带啦,我肯定给他,咱这不是没带么……”

    “没带就说没带,一句话的事儿不就结了么?人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弄得急赤白脸的?”史刹海俨然一副政委的模样批评他的同时,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了几张草纸,折叠好后递到那老农的手里后说道,“大爷,您误会啦,我们这小同志刚来,还不太懂跟咱根据地的乡亲相处,您多理解吧!这样,您把这草纸拿好,找个地上赶紧方便去吧,这种事儿不能憋着,再给憋坏啦……”

    “唉,还是你这同志说话中听,句句都说在俺心坎儿里去啦。同志,俺这岁数大啦,方便的时候旁边得有个人候着,不然蹲时间长了就站不起来啦。俺娃都不在身边,俺这又确实着急,您看能让这位小同志代劳一下么?帮帮俺的忙,不耽误你们的工作……”老农咧着嘴笑道。

    钟北山一怔,心说这老帮菜真是他妈的得寸进尺,敢情把老子当成你儿子使唤起来啦?他待要发作,就被史刹海一句话堵了回去:“您客气啦,大爷,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年纪大啦,需要搭把手的,我们义不容辞……小钟,去吧,就搭把手的工夫,人老乡年纪大了也不容易。帮助劳苦大众是咱八路军的老传统啦,去吧,完事儿以后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钟北山无奈,但又不好违抗命令,只得不情不愿地跟在那老农身后再次奔后山去了。

    走进一处杂草丛生的荒地,那老农突然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徘徊一圈后便丢下了手里的包袱,卸去身上的伪装,蓦地从腰间掏出了一支*,大腿一擦便蹭开了保险,使枪随时处于击发状态。只见他抬起枪口对准身后跟着的钟北山,露出一口黄牙冷笑着寒暄道:“钟兄,别来无恙乎?”

    钟北山怔了几秒钟后便又迅速恢复了平静,展现了他作为一名职业间谍所具备的专业素质。他回以冷笑道:“我说这哪家的老头儿这么不长眼,敢拦我的路?闹了半天是特训班的旧识到啦?你还别说,姓尹的,你穿上这身衣服还挺像那么回事儿,连我和我们排长都给糊弄过去啦。怎么,是植山大佐派你来杀我的?”

    撤去伪装后的尹晖收起了武器,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从中抽出两根道:“钟兄不要误会,你可是植山机关长眼前的红人,我怎么敢杀你呢?来,钟兄,抽支烟……”

    钟北山直接就拒绝了:“算啦,我无功不受禄。你要说什么就快说,我得抓紧时间回去,要是被这儿附近的岗哨或民兵发现了,你我都难逃一死。”

    尹晖笑着将手中的香烟叼在自己的嘴里,随后又拿出了一台铜质袖珍打火机将其点燃。叼着烟猛吸了几口后,尹晖将烟嘴拿下,仰起脑袋朝天缓缓吐出烟圈,显得格外享受。烟雾吐完后,尹晖便苦口婆心地劝了起来:“钟兄,最近几天都没你的消息,难不成是老兄你进入八路的战斗序列之后,已经习惯了这儿的生活,乐不思蜀啦?这可不好,咱们好歹都是一个训练班里出来的,也算是莫逆之交吧。冲这份情谊,兄弟我也得提醒老兄一句,别再对眼下的时局抱有幻想啦。你我的处境都一样,除了为日本人服务以外,还有第二条路可走么?兄弟我真是有点儿想不通了,你说整个特训班里又不只有你一个中国人,我和白朔他们不也一样在日本人的部门工作么?说实话,我挺羡慕老兄你的,刚从特训班出来就被分到了地方上工作,不用天天受日本人的监督,天高皇帝远多好啊。不过有一点,钟兄你出来归出来,可并没有脱离驻太原特务机关的指挥权限。干咱们这行的,只拿钱不办事儿可是有违职业道德的。你老兄是明白人,这个道理就不用我来给钟兄做过多提醒了吧?”

    钟北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面前这个家伙,冷冷地回应道:“姓尹的,你少在这儿给我卖狗皮膏药,你也是个五尺高的汉子,想说什么说好了,何必在这儿跟我打哈哈呢?说吧,日本人是不是又想拿我爹妈的命说事儿呢?既然今天把话说开了,我也明白告诉你,植山大佐布置给我的任务依然有效,我心里有数,究竟什么时候送出何种情报,我需要他给出进一步指示,至于怎么做,那是我的事儿,用不着你们操心。反过来说,如果我不是被我爹妈缠住了脚,你信不信?我宁死也不会给日本人当狗。小日本儿够狠的,一出手就点到了老子的软肋,要不是想着给二老养老送终,我早他妈不在植山那老混蛋手下干啦!”

    尹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钟兄息怒,我明白你的意思,想你老兄当年也是在鬼门关走过几遭的人物,早就见惯了生死。也是,从一个堂堂国民革命军军官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心里有些落差也是在所难免的,我可以理解。可有些话,兄弟我可不敢苟同啦。钟兄,我不是吹捧你,在咱们这一期特训班中,你绝对算得上是一个拔尖的人物。无论是办事效率还是应急反应那都没的说,单论业务能力,你说自己是第二,就没人敢认自己是第一。可你有一点却不如我们,那就是你总喜欢将个人情绪掺杂到工作当中,动不动就拿所谓的民族情怀和意识形态说事儿,高调唱个没完,这就是你的致命缺点。特工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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