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3页)
好好的活着吧。
“大丫,我没事。”她主动拉过大丫的手,强自挤开一个笑脸道:“我,姐就是刚醒了头有些晕,不过这会儿好多了。”
“凝姐姐……”大丫听娘说过一些表姐的身世,知道她自小就过的艰难。眼下又孤苦无依,自己的奶奶和爹不喜欢她,恨不得马上把她赶出去,就算勉强留了下来,怕是以后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齐凝正要说话,门外又传来一记尖尖的叫声:“大丫,你个赔钱货又跑去屋里躲懒了,猪草没有了还不赶紧去打,没听到猪饿的嗷嗷叫吗?管你们吃管你们穿,每天就知道耍懒,白吃也就算了,还给我弄回个吃白食的来,一群白眼狼。还好意思看大夫,知道看大夫得花多少银子吗?就算把你们全卖了也不够。我告诉你,那扫把星死了倒也干净,别半死不活的赖在这碍眼还白吃粮食,哼!”越骂越大声,最后还冷哼一声。
齐凝闻声抬头从窗缝望去,一个五十岁左右穿着青色粗布裙土黄色上衣,头上插着银簪的老太太叉着腰气汹汹的瞪着她们这边。
想来这就是大丫的奶奶钟苏氏了,她黑黄的长的像刀把的脸上一嘴大黄牙,两眼突出,带着绣着黄色丝线的抹额,大约一米五的身高,干瘦干瘦的,一副刁钻刻薄相。
“凝姐姐,你先歇着,我去打猪草。”话音未落,大丫一溜烟儿的跑出去。
钟苏氏斜着眼看了大丫一眼:“个背时的懒货,打不够明天猪吃的,晚上就别想吃饭。”
“唉,我这就去。”大丫背着竹筐慌慌张张的就跑了。
钟苏氏接着回过身来对着窗户道:“我们家是不会留个克爹克四邻的丧门星。既然醒了就赶紧给我滚,万一哪天死了,我可不想搭上副棺材。”接着狠狠的啐了一口扭头回房去了。
银子!我还有银子!齐凝顾不得理会钟老婆子的唾骂,心里想的是,齐氏好像说把她的家当卖了,有银子就好,就能离开这里,先出去租个房子,其它的慢慢研究。再在这里呆下去不饿死也早晚被气死。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那洗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补丁摞补丁的衣裳,再看腿上搭着的漏着棉絮的破被子,轻蔑的笑了笑,就你们这破草房,姐还不稀得住哪。
老天爷太不厚道,一脚把齐凝踢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穿越就穿越吧,偏偏还让她穿在这六亲无靠,爹死娘嫁人的孤女身上。好吧,孤女就孤女吧,还是个人人避之不及的不详人!齐凝无奈的坐在炕沿上细细的琢磨有没有什么办法回去,自杀说不定能穿回去?但是齐凝又没有那个勇气,万一穿回去了,那个时空的自己已经死了怎么办?国家可是规定强制火化的,万一回去了没身体了岂不是就成了一缕游魂!浑身上下找了找,也没玉佩戒指一类能自带空间金手指的东西。齐凝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老天爷啊!你打个雷劈死我吧!齐凝就这样一会发呆,一会抓狂的度过了一下午。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院门外走进一个十五六岁的,头上插着五六朵红的绿的绢花,甩着手帕走路一步三扭一身大红衣裙的姑娘。
“娘,我回来了,饿死我了。快给我做饭。”一边走着一边冲正房喊。
钟苏氏忙从屋里走了出来:“二娘回来了,你快去歇着,娘这就去给你卧两个糖水鸡蛋。”
齐凝估计这是大丫的二姑钟二娘回来了。
钟二娘指了指齐凝所在房子的方向问:“娘,那个扫把星滚了没?”
钟苏氏剜了齐凝方向一眼,哼了一声:“你爹和你大哥下地回来就让她滚,一个七月半出生的鬼女,在我们家住下去,没得败坏了我们钟家的名声,以后你和你二哥的婚事就艰难了。”
钟二娘甩了甩袖子嗤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我不管今天必须让她滚,我去杏子家玩,人家都笑话我家里住着鬼女。”话说着,眼睛还轻蔑地扫了窗口一眼。
“我呸,什么玩意,这破房子求着老娘,老娘也不稀得住。”齐凝听着忍不住气腾腾地站了起来,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几步迈到门口扶着门框对着那娘俩道。
“不想住就赶紧滚,别脏了我们老钟家的房子。”钟苏氏边说着边连忙扯了扯钟二娘的袖子,说道:“进屋去,别跟这个扫把星吵,你是没出阁的姑娘败坏了名声就不好了。”
钟二娘得意地哼了一声,拿眼梢斜乜着齐凝,道:“要滚就趁早,你滚了,我们好赶紧熏艾去去晦气。”
“你……你以为老娘爱来啊,把老娘的银子拿来,老娘分分钟不耽误离开你这破屋烂瓦!”齐凝气火攻心指着钟二娘一步迈到院子里。
“二娘,你进屋去。”钟苏氏开口道:“什么银子,老娘可没拿你一钱银子!你别想讹人。没教养的东西,敢跟我老娘老娘的叫,你们齐家的家教就是这样的吗?难怪你娘跑的时候把你扔下了。”
“哼,钟家的教养也不过如此。”齐凝冷哼了一声,实在懒得跟这种老泼妇在纠缠下去,转身回来刚才的屋子。心里冷笑道:“疯狗咬你一口,难不成你咬回去?何必理这些狗屎话?跟疯狗一般见识。”
钟二娘气不打一处来,站在正房门口,指着齐凝的屋子狰狞着脸又问:“你从昨天来,吃的喝的都要算钱,要把这两天的饭钱留下。别想白吃粮食。”
“我从来了就昏睡不醒,一粒米都没见着,就刚才喝了半碗水,难道水也要给你钱不成,这水是河里的井里的,不是你种的你收的,天下没这个道理。”齐凝打开窗,冷冷地看着钟二娘。
齐凝的凌厉和尖锐,还有那冰冷的眼神,让欺软怕硬的钟二娘缩了缩脖扭身回屋去了。
看着钟二娘被气走,齐凝有一种畅快的感觉,不由的感慨:“恶人还要恶来磨呀。”
钟苏氏带着探究的目光看了齐凝一眼,急匆匆的去厨房刷锅给钟二娘做饭去了。
齐凝端起碗把剩下的半碗水一口气喝光,一把把碗扔在桌上,坐在吱吱乱响的破木凳上打量起这个屋子。
这个屋子大概是大丫住的,不大的半间房,窗下就是一盘土炕,炕沿的木头都糟了。破破烂烂的炕席上一张又脏又硬的被子,连个装衣服的橱柜都没有,只在炕头上叠放着几件陈旧的补丁衣裙,下了炕就是门,墙角一张桌子,一把破木凳。墙壁是土坯的,连白灰都没有刷,还露着草茬。
看到这,用粗糙的手摸了摸脸叹道:“也不知道这原身长什么样,要是个丑八怪就坏了,姐原来虽算不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从大学到工作,也是一直有小哥哥暗戳戳的送花花,送纸条的。上学的时候奶奶告诉我,学校里的爱情保质期太短,后遗症却会伴随一生。我也确实没遇到心动的,可怜我还没等到王子骑着白马来接,就沦落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了。”
前世齐凝不到七岁的时候父母双双去逝,是被奶奶拉扯大的,从记事起奶奶就是个清瘦斯文和蔼的老太太。奶奶退休前是老家市里民政部门下设的孤儿院的院长,父母去世后,奶奶就提前退休来到齐凝父母工作的城市专职照顾她的生活。穿越前的半年奶奶心脏病突发在菜市场晕倒,等齐凝赶到医院的时候,大夫冲着慌乱的齐凝摇了摇头说;“进去见最后一面吧,有什么要问的就赶紧问。”
齐凝六神无主的冲进去的时候奶奶睁着眼,好像精神好转的摸着齐凝的头发说:“凝凝,奶奶怕是等不到你结婚了。当年你爸妈出事故赔偿的钱奶奶一分没动,都给你存着。还有奶奶的工资卡里也还有些钱,你拿着这些钱好好生活。把奶奶送回老家去,葬在你爷爷身边。还有奶奶的那些东西,你没用的就送到老人院和孤儿院去,谁有用就拿去用吧.....”奶奶吃力的试图坐起来。
“奶奶,你别动,你没事的,医生说了过几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奶奶你不要吓我。”齐凝慌乱的按住奶奶的手。
“好孩子,不要怕,人都有这一天,唯一遗憾的是奶奶看不到我的凝凝穿上婚纱了.....你的脾气太冲以后遇到事情一定要多忍着些。你要记住,善良比聪明更难。聪明一种天赋,而善良是一种选择。善良是最可贵的品质,它能清洗和融化一切灾厄。”
“奶奶,奶奶......。”齐凝声嘶力竭的一边喊一边试图唤醒已经缓缓闭上眼睛的奶奶。想到这里齐凝缓缓的闭上眼睛,两行泪水滚滚而下,沿着脸颊滴落到身上。
“娘,我们回来了。”齐凝正抬手擦拭泪水听到院外传来一声粗嘎的喊叫。
“大哥,我和你说,今天你不把那个鬼女赶出去,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哥。”钟二娘尖着嗓子冲着站在院子里的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身后说道,“爹,二哥你们还管不管了,那个鬼女住在这里家,村里的人都在笑话我们,以后谁还敢来给我和二哥提亲。”
“她醒了吗?”钟大河睁大眼睛问。
钟二娘点点头,撇着嘴说道:“早就醒了,那个丧门星阎王殿都不稀得要她,刚才还出来叉着腰骂我和娘来着。”齐凝看着院子里的钟家人,这群势利眼的所谓亲戚,又何必眼巴巴的去巴着,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姐就活该被糟践?凭什么还要用热脸孔去贴他们的冷屁股,受这份窝囊气,还没得个好?
“把我的东西给我,我马上走。”齐凝蹙起双眉打量着院子里的人。
“凝丫头,你醒了,既然你要走我也不拦着。”钟大山放下锄头看着齐凝说道:“怎么也等你姑姑回来说一声吧,你的东西在她那里保管者。”
“凝凝,你怎么出来了……”正说着话,齐氏从院门外背着一捆柴走进来,其实她在墙外已经全部听到了,但是自己嫁过来十几年就生了一个女儿,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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