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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1/3页)
这是怎么回事,齐凝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心里却纳闷,自己没死翘翘了么?除了觉得除了肚子特别饿,好像没什么不舒服的。刚要试图坐起来,忽然一阵眩晕,头疼的让她想吐,感觉脑袋像被车轮碾过。
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稳了稳神,勉强的抬起头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自己现在在一间昏暗破旧低矮的屋里,半开的老式格子木窗透进一丝阳光,借着光线隐约看到自己貌似躺在一个土炕上。身边站着一个穿着奇怪的女人,正惊讶的看着她。这应该不是阎罗殿吧!难道是被人给救了?齐凝昏迷之前正是五一小长假,她带着奶奶的骨灰送回了老家跟爷爷合葬,回来的时候在长途大巴上迷迷糊糊睡着了,一阵尖叫中齐凝睁开眼,就看到对面冲过来一辆大货车,她眼睁睁看着前座的人和东西翻滚旋转,然后就失去知觉了。
齐凝感觉又一阵眩晕,胳膊一时无力支撑又摔倒床上。
身旁站着的妇人被齐凝的举动吓得惊恐地看着她,问:“凝凝,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姑姑啊?”
齐凝看着满脸关切的,自称是她姑姑的女人,嘴巴张了张,扯着嘶哑的嗓音问“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妇人捂着脸顿时一通嚎哭,等终于她止住哭声,抽咽着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齐凝算是完全明白了自己这不是被老乡救了,只是不知怎么来到一个不知名的空间里,穿到一个也叫齐凝的人身上了。她现在身处的地方是历史书上不存在的大靖朝青安城西南几十里外的油庄村,身旁还在抽噎的妇人姓齐,是她的姑姑,原身今年十五岁,她的父亲原来是个秀才,靠在村里的学堂教书为生。齐秀才去年病了一场把家里的家底都耗光了,人也去世了。今年春天粮食断顿,母亲抛下她带着妹妹远走他乡,走前母亲卖了家里大部分值钱的物件和田地,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家中那三间破草房里。还是身边这个自称是她姑姑的妇人听到同村人带的信,回了隶属于另一县的娘家用牛车把快要病死的她带回了婆家。
姑姑的婆家姓钟,家公钟老实和老婆子钟苏氏,生了两个儿子两个闺女,大儿子就是齐凝的姑父钟大山,另有大女儿钟大娘已经出嫁,小儿子钟大河和二女儿钟二娘还尚未嫁娶。
齐凝生在有鬼节之称的阴历七月十五。一出生就不会哭,接生婆子狠狠的往她屁股上拍了五六巴掌都没把她打哭,看着怀里睁着一双毛嘟嘟水汪汪大眼睛的她,心软的再也下不去手,当地有个风俗,刚下生的孩子不哭不详,刑克父母,天煞孤星,何况出生正赶上七月半鬼门开。接生婆战战兢兢的给初生的齐凝用艾草水胡乱洗了几把,草草的包裹在小被子里,连祝福的吉祥话都不想说了,接过红包说了一句:“造孽啊。”就慌慌张张的走了。回去的路上就掉进沟里差点摔死。于是,在接生婆有意的宣扬下,不出几日十里八乡都知道了齐秀才家生了个不详的女孩。
接生婆前脚刚踏出门,齐凝的娘王氏就一把把襁褓中的齐凝推到了地上,冲着刚送走接生婆进来的齐秀才声嘶力竭的喊:“把这个怪物扔尿罐子里溺死!快扔!快......!”齐秀才成亲三年才得了这第一个孩子,好言安抚,王氏哭闹了一通才勉强答应留下齐凝。原身这才捡了一条小命。
而齐凝娘生了个鬼节出生的女孩,生下来还不会哭,不到一天整个村子都知道了。王氏一万个不待见原身,每天把孩子扔在床上,想起来了才过去喂喂奶。奇的是齐凝就算饿了也不哭,只会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哼哼。直到她长到五岁,王氏才又生了一个女儿,这下子一直盼儿子盼的红眼的王氏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齐凝身上,王氏认定了是这个鬼节出生的不详女害的她生不出儿子。每天对着瘦弱的齐凝非打即骂,还要齐凝起早贪黑的砍柴做饭洗衣,稍微慢了,就不给饭吃。父亲每天傍晚从学堂回到家除了吃饭就是抱着书本用功,对王氏打骂齐凝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因为不受待见齐凝一直到父亲给妹妹取名字的时候才顺便给她起了齐凝这个名字,妹妹叫齐夙。王氏一直扫把星扫把星的叫了她这么多年。而村里的其他人,喊她齐丫头的有,背后喊她扫把星,背时鬼的也比比皆是。
由于齐凝不祥的名声,自小她除了带着小妹齐夙玩,没有别的玩伴。村里的小孩子也只会欺凌她,而村里的大人也告诫自家孩子不准和齐凝玩,不然会被她克死。
于是齐凝从小就沉默寡言,越发不讨人喜欢。而不管是村里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还是齐家有什么不好的事,不管是丢只鸡还是在齐家门口崴个脚,一准儿全赖在齐凝头上,将不祥鬼女的罪名坐实。
去年,齐凝的家乡济县方圆几百里就出现了百年难遇的天灾,先是连续几个月不下雨,河里的水都断流了,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然后是连续下了半个多月的大雨,山洪暴发,很多人家被山洪冲垮了房子,淹死了牛羊鸡鸭。所有的人都说这是不详的齐凝带来的,村里受了损失的人家和相信齐凝不详的人浩浩荡荡把刚从山里砍柴回来的齐凝堵在路上,用绳子绑了拉到村中的场院,架起柴火要活活烧死齐凝。结果刚点着火的时候,突然狂风大作滚滚黑云伴随着电闪雷鸣,一声声的劈在村子上空,冰雹裹挟着暴雨倾盆而来,吓得村人捂着脑袋拔腿而逃,齐凝才又捡回了一条命。
暴雨过后,一股时疫接踵而来,村里的很多青壮年一夜间上吐下泻爬不起床来。不过六七日,有的人家就传出了嚎哭声,陆陆续续有人往村后的祖坟林子里抬棺材。齐凝爹也在这股时疫中被葬在了后山。村里接连遭受大灾,能走的动的都开始寻亲靠友,没有亲戚投靠的关门闭户在家里等死。等时疫过去,村子里越发的萧条。到了春天家里的粮食都吃光了,村里有些人携家带口背着行李讨饭去了。一日上午喝了一顿稀得能照见人影的野菜玉米面粥,王氏打发齐凝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就带着齐夙跟着村里一个死了婆娘的鳏夫逃难去了。
齐凝一个人又怕又难过,不几日就病了。村里人厌恶齐凝是个不详的人,也没人去给理会她的死活,甚至恨不得她就此一病呜呼才好。
听到到这里齐凝明白了,原身可能已经病死了,而自己恰巧魂穿到她身上了。齐氏把齐凝家仅剩的家当卖了,带齐凝回婆家的时候被堵在门口不让进,齐氏又是下跪又是哭求,最后钟老实才发话让齐凝进了门,但是钟苏氏却死活不让请大夫,在所有人都以为齐凝要不行了的时候,今天她代替原身醒了过来。
齐凝看着哭个不停的所谓姑姑,真想扬天长骂。这叫什么事吗!鬼节出生不受待见,爹死娘改嫁,眼前这个哭的直打嗝的姑姑明显是个发面包子,她能把齐凝带回来留下就已经不容易了,其他估计也指望不上什么了。在这个两眼一抹黑的不知名朝代,该怎么活啊!
越想越觉得不甘心,齐凝突然哇的一声喊了出来,用手狠狠的拍打脑袋:“老天爷你玩我哪,我好好的在车上睡着觉,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一下子撞倒沟了,你哪怕让我受点轻伤也好啊,掉几根头发,断个指甲也行啊,我刚升了职,还没男朋友哪!我正准备付个首付买个房,你招呼都不打把我弄来这鸟不生蛋兔子不拉屎的破地方,这他奶奶滴算什么事?你有本事弄死我好了,啊啊啊……”却忽然又一阵眩晕,忙收手扶着脑袋闭上眼稳了稳。
齐氏停止了哭泣,眼前破口大骂的侄女让她有些陌生,急急忙的问:“凝凝,你咋的了?莫不是头痛了?还是哪里不舒服吗?姑姑没本事不能给你请大夫,呜呜……”齐氏说着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哭起来。
齐凝看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眼前的姑姑别看是个成年人,遇到事只会嚎。齐凝最讨厌别人动不动就哭,不能解决问题还吵得人头疼。
“凝姐姐,娘......”就在齐凝要忍不住喊一声:闭嘴的时候。一个怯怯的女声传了进来,齐凝抬起头一看,一个大约十岁的头发干枯,蜡黄干瘦的小女孩,瑟缩的站在门口看着齐凝和齐氏俩。
齐氏赶忙袖子擦了擦眼睛站起来对着门口的小姑娘说道:“大丫,过来见见你凝姐姐,你们都四五年没见过了,还记得吗?这是你舅舅家的大表姐。”懦弱的齐氏已经好几年没回娘家了。这次听说娘家出事,齐氏跪着求了婆婆求公公才得以回去。
齐凝压下心里的怒气看着畏畏缩缩走近床边的小姑娘。
“凝姐姐,你刚醒怎么就哭了?”钟大丫扶着床边,关切地问:“是不是饿了?可是这才过午饭,剩余的吃食都被奶奶锁在厨子里,你先忍忍,晚上我把饭给你端来。”
齐凝深深的吸了口气,暗想就眼前这个破败的房子摇摇晃晃的桌椅,这不会是家里的全部家当吧,这也忒穷了,还没有饭吃。老天爷!这到底是什么家啊怎么会这么穷,齐凝就差仰天长啸了。老天爷我错了,不该骂你,你让我回去吧!只要让我回去了我天天杀猪宰羊的供奉你,行不行啊!
“大丫你陪着表姐,娘去地里干活了,傍晚的时候你把米洗了放锅里熬粥,菜等我回来再炒。”齐氏说着顺手给齐凝掖了掖被子转身出去了。
大丫从桌上端来一碗水递给齐凝:“凝姐姐,先喝点水吧,你嗓子都哑了。”
齐凝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低头就着破了岔口的碗几口水下肚,情绪才平缓了一些。
大丫看着这个苦命的表姐一时找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呆呆的坐在了炕沿上看着齐凝。
齐凝郁闷了一阵就想开了,算了,就先这样吧,既然已经来了,先想办法活下去。这个苦命的原身,这双瘦的鸡爪子似得手,估计脸上和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有那样的父母,还有个不详的身份,以前的日子可想而知。以后自己就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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