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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忧伤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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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忧伤弥漫 (第2/3页)

时,我和祝宁搭档选择了海洋集团,我想去看一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家企业。

    海洋集团捐助的是鹿城平原县干旱受灾区秋水镇,海洋集团组织了庞大车队,捐送生活物资。

    我带了包学习用品和祝宁坐上海洋集团媒体车。

    到地方一下车,就看到张帅从一辆保时捷里钻出来跟县长握手。

    我站在远处看着张帅,愣了半天。

    几个月过去了,我和孟醒又恢复了交往,心里的愤恨也逐渐变淡。

    祝宁嚼着口香糖,一副崇拜的表情,看着在人群中讲话的张帅说:“人家跟我俩差不多大,长相也差不多,不就是比我高点吗,可地位怎么差得这么大呢。”

    “人面兽心。”我回应。

    祝宁差点把口香糖吞下去,他弯腰咳嗽,猛砸自己胸口,才吐出来。带着不解说:“你这是嫉妒吗?你不像这种人啊。唉,看来做善事也不容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陈光标老被人骂。”

    看着祝宁,我把摄像机推给他:“你不嫉妒,你拍。”

    秋水镇十来个村,车队陆续发放物品和现金,最后一个村叫香竹村。

    香竹村藏在大山深处,村畔群山连绵,青山秀水,风景优美,虽然蕴藏着丰富的煤和钼,但贫穷。

    当年,子宣哥哥曝光的骏南集团非法开矿事件就发生在这里。

    骏南集团最先介入开矿,引发一系列矿藏战争。

    “现在,这里的矿都属于海洋集团。”祝宁告诉我说。

    在香竹村发面粉时,看到张帅讲话,一名带着个小女孩的妇女远远吐了口唾沫骂:“不要脸,遭雷劈!”

    看到有人骂张帅,我很好奇,就走过去,从背包里掏出几本童话画册和一筒铅笔递给小女孩,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小声说叫小草。

    小草指着远处腮帮子颤动的祝宁说:“想要那个。”

    我走到祝宁身边,把他口袋里剩余的口香糖都掏出来,给了小草,小草特别高兴,还给了她妈一颗。

    就这样,我和小草妈聊起来,她对海洋集团的矿业公司怨恨颇深。

    小草她爸是挖煤工,以前骏南集团开矿时给的工资是现在的三倍,每月有轮班休息,过年还发红包。

    后来换了海洋集团,不但克扣工资,还不让休息,过年只发一瓶老白干,价值五块钱。

    前些天小草爸爸和工友下井时出了意外受重伤,海洋集团给了每人一千块。有个工友住不起医院,第二天就死了。家属到矿上谈判,被保安暴打。

    “他是带头的,心都烂透了!”小草妈指着张帅说。

    听小草妈骂张帅,很难相信像张帅这种高高在上的人会带头打人,他只须下个指令,就会有人卖命。

    小草的手冰凉,腮上带着冻疮,穿一条肥大而样式老旧的裤子,膝盖磨得发白。她一直盯着我的背包,背包里露出几支喜羊羊的铅笔,我把余下的铅笔都拿出来给她。

    这时,我看到小草妈在冷冷的盯着我身后,我回头,看见张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旁边,脸上似笑非笑。

    因为天气冷,他不再吐出舌头舔嘴唇。他走近小草,慢慢蹲下,把小草手里那些铅笔扔掉,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往小草手里塞:“那些笔不值钱,叔叔给你钱,买什么都行。”

    小草没接,她弯下腰一根一根捡铅笔,地上还剩两根美羊羊铅笔,张帅把她拉过去抱在怀里,脸上挤出一点笑,摸着她的头发再次把钱往她口袋里塞,小草迷茫地看着她妈妈。

    我气得不行,正想走开。小草妈三两步走过去,把钱从小草口袋里掏出来扔给张帅:“脏手!”

    说完,拉起小草就走,临走还捡起最后那两根铅笔。

    看到这个情景,我真想大笑,刚要张嘴,瞥见张帅那张阴沉的脸,两眼冷冷地盯着我。

    张帅女助理走过来捡钱,捡完递给张帅。

    “滚开!”张帅说“滚开”时两眼一直看着我。

    捐完物资,回县城吃饭。

    途中,祝宁上了张帅的车,确切地说是张帅让秘书小姐请他去的,不知道他们一路上聊了什么,反正回到台里后祝宁兴奋异常,一直夸赞张帅人如其名,又帅又有魅力,还大方。

    祝宁说张帅大方,我就怀疑张帅那沓被小草妈扔到地上的钱转手给了祝宁。

    政府在县城最好的大饭店备了丰盛的午餐招待来客,我说什么也不想进去吃饭,不愿再看到张帅那张阴冷的脸。就给陈晓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在平原县采访,没钱吃饭没车回城。

    陈晓有个叫老王的朋友在当地做生意,他当即给老王打了电话,老王开着一辆宝马X6飞奔过来,还带着两个年轻女孩,热情地握着我的手半天不松。

    老王安排吃完饭,让其中一个女孩开车送我回城。

    就是这个老王,日后与陈晓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回台后,我跟温良说了小草爸爸的事,问要不要做个采访。温良睡眼惺忪想了想说:“这得跟主任汇报。”

    说完就去找王主任去了,很快回来回复:“写好这次爱心之旅,不能把好事变成坏事。”

    我有些不满:“不能把好事变坏事没错,那也不能把坏事变好事啊!”

    温良瞪着我说:“这是两码事,坏人就不能做好事了吗?你不能因为一个企业做过坏事就不让他做好事。”

    我还想说点什么,温良打断:“赶紧写稿子去,其他媒体都发完了。”

    趴在桌子上对着电脑发愣,磨蹭半天,写出一条简讯。

    温良凑过来看:“就这?”

    我说:“嗯。”

    温良:“这算重点报道?写长点!”

    我小声嘟囔:“又不是八年抗战,能写多长,干脆写成报告文学得了。”

    温良盯我半天,说:“是没给车马费还是怎么着,让你这么大怨气。”

    我摇摇头说:“我想再去趟秋水镇采访,给出事的矿工写篇报道。”

    温良明显吃了一惊:“你真要把好事变成坏事?海洋集团不是随便能动的,他们是我们台的大赞助商,稿子发不了。”

    他扭头对刚从机房回来的祝宁说:“你来写这次采访。”

    祝宁立即叫起来:“摄像是我,镜头编辑是我,稿子也得我写,当我是杨白劳啊!”

    我关上电脑说:“写吧,任务和稿费都算你的,就当我没参与。”

    几天后,陆家祺被宣传部授予优秀媒体人。

    电视台准备帮他解决待遇问题,从栏目聘用变成台聘,陆家祺因爱得福。

    我开始偷着往他存钱罐里放钱,是真心钦佩他。

    可惜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陆家祺就辞职离开,他和小米陷入了爱河,辞职是去北京发展,应聘小米所在的报社,从实习生做起。

    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他,说北京生活太艰辛,别冲动。没想到他态度坚决地说:“有爱就有希望,不吃苦就能实现的希望都不能算好希望。”

    走之前,陆家祺给同事们分别买了礼品,还拿来两条中华烟,先给祝宁两盒,余下的偷偷塞到我抽屉里,叮嘱我:“以后少抽烟,抽烟喝酒熬夜,男人会不行的。”

    我说:“那你还送这么贵的烟给我,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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