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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警察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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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警察家族 (第2/3页)

被人一眼看穿,摄像机是最好的身份证。

    曾有电视记者暗访某官员葬母收礼现场,被发现后他急中生智说是拍婚礼走错门了,被人痛殴打折腿。

    有时,我们只有腋下夹皮包偷拍时才能冒充收电费的。

    新闻记者分热线和时政两种,时政又分政法、工商、城建等道口。

    冯固负责城建口,这几年,鹿城建新区,领导乐此不疲地去视察,宣传部会通知所有媒体做跟班。采访多由各单位专车接送,跟着冯固,每天坐奔驰、宝马、奥迪,一辆开大众甲壳虫、穿着华丽的烟草局女副局长还教会我怎么吐烟圈。

    首次采访,是随一家医院到新区慰问,这家医院巨资投放广告,天天宣传人流是如何不痛以及不孕是怎样造成的,是媒体大客户。

    那次采访认识了《鹿城日报》的老田和《鹿城晚报》的宁蒙,日后我们成为圈内好友。

    宁蒙颠覆了我对女记者的印象,柔弱白净,像个温柔的幼儿园老师。而戴着厚眼镜、体态匀称的老田像大学教授,他对易学深有研究,经常会用深邃的目光仰望天空,发出一些预言。那次采访,他独自站在一台大型挖掘机上观望太空良久说:“丁亥时,地阴虚,天虽晴,晦气生。”

    在工地漫天飞尘中,老田衣角猎猎作响,恍如诸葛附体。冯固看着老田小声对我说:“病了,又犯病了。”说完一头钻进人海,不知去向。

    采访结束,医院给每个记者塞了个大红包。

    后来我才懂,这就是跑线记者,好车接送,笑纳红包,格式化采访。

    有次晚饭后在楼下花园遛狗。狗对着一个屹立不动的男人裤腿撒尿,嘘嘘完后,两腿卖力地蹬泥巴想盖住那人的裤脚。我赶忙跑过去,就看到老田又在仰望星空,半晌不语,裤腿被狗尿湿都浑然不觉。

    老田家也在老姨这个小区,我俩经常见面。

    老田转身深沉地对我说:“最近星象紊乱,西天方向发暗,将有大事发生。”

    我头皮发麻应付性地“嗯嗯”两声,偷看他湿润的裤脚,就转移话题说起那个红包。

    “红包?记不太清了。这种采访基本上都有吧,那是车马费。”老田擦着眼镜漫不经心地说。

    第二天开车上班,顺路送他。日报社和电视台就隔了条马路,老田一上车就说:“你昨晚问我什么来着,红包?”

    我“啊”一声,心想这都什么毛病啊,和从前的子宣一样,雨已下两天,才想起谁提醒过他要去阳台收内裤。

    “想起来了,新区那次吧,这帮孙子,我那红包里有一张是假币,你嫂子去买菜,差点被菜农萝卜砸死。回家跟我吵一架,硬说是我以假乱真,积攒小金库,这叫什么事啊。”老田浮肿着眼睛半睡半醒地说,看他那样,估计为此交代一夜。

    那个红包太厚,我不敢拆用。后来被遗忘在衣服口袋里,冉静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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