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多情却被无情误 (第3/3页)
望的打击,居然没有立即倒下。
他扶着门框立了一会儿,然后默默无语地转身向门外走去。
表面显得很极其平静。
然而,他的脚步显得有点零乱,有点虚浮,
生涯坎坷,人生挫折。
他不会真正地倒下,他在磨难中已经成长为一位坚强的汉子。
他知道还有很多的事情等待着他去做。
他一定要夺取《大明兵防图》。
他游荡滥饮,昼夜不归,边走边饮酒,倦意袭卷时,走到哪里睡在哪里。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只要是人,就难逃情网。
情如网,心是结,天不老,情难绝。
辰风是凡人,更是多情善感的人。
人生自是有情痴。
辰风是情痴,情有独钟,如痴如醉。
对失去的情,他刻骨铭心,对存在的情,他无动于心。
他注定孤独,注定落寂。
谁又能一剑绝情?
情在何处游?哪里是归宿?
他只能情育剑,剑寓情,才有至情至尊的剑法。
绝情纵是无情,谁又知更是情到深处爱到极至。
这层道理,大概只有红尘之人身有体会。
一连几日,他就这样过着流浪的生活。
他并不觉得凄苦,
他倒希望流浪的生活能够一直这样地持续着。
他就已知足了。
什么都不用去做,什么都不必去想,况且有酒,岂不逍遥?
刀光剑影,世事纷争,眼不见心不烦,倒也自得其乐。
琴棋诗酒,山水逍遥。
他憧憬着那样的生活。
但至少现在不行,他已身负小闯王的重托。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既然已经承诺,就是失去性命,他也要夺取兵防图。
他认为只有努力过争取过死亦无悔。
他去回春楼想取回换洗的衣服。
他不愿再见婉珍。
她会勾起自己的离愁别绪。
莫非有留恋?
莫非有幻想?
他希望巧遇马士英,以便追查兵防图。
月色迷离,残星几点,夜冷如水。
辰风觉得几件布衣如薄薄丝绸的渗透着寒冷。
他的思维变得清晰起来,他觉得夏婉珍前后判若两人,性情变化得蹊跷。
言犹在耳似乎藏有玄机:“五天以后就可以走了,从此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的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惊悚的凛冽杀气。
整个人此时好像一柄凌厉而骇人的利刃。
他的瞳子犹如美丽而凛冽的星星,在黝黑的夜里闪耀着机警而精悍的光芒。
在回春楼门前停住,侧耳倾听,眼睛扫视,万籁俱寂,他飘身上了阁楼。
好俊的身手!
他仿佛无影无形而又变幻迷离的灵狐,美妙而梦魅,令人神往,令人惊羡。
如轻灵的落叶。
如敏捷的弧光。
虽然美妙动人,却是另类涵义的贼。
做贼不是光彩的事。
辰风不好意思从正门进去。
他只有羞涩地走偏门,在漆黑的晚上行动。
他东躲西藏地溜向婉珍的厢房。
里面一片漆黑,显得有点诡谲,有点浓郁,
离房门不远时,辰风却停住了。
他隐身缩在房柱旁边,探手取了一颗飞蝗石,“叭嗒!”打在门上。
漆黑如旧,寂静如旧。
停了一会儿,辰风原地趴下侧耳查听动静。
这是一种循地测音的功夫,据说是武林鼻祖禹皇根据声波震动的原理而创。
辰风的听觉特灵敏。
发功时他可以听清周围十丈范围之内的蛛织蚁斗。
辰风从容不迫地站起来,拍拍灰尘,整整衣襟。
他可以断定房间里没有人。
他只听到东南方有人在抚琴。
凄切而哀婉,缠绵而幽怨。
给人以迷离而凄艳的朦胧感,仿佛生命短促的飘逸的昙花幽幽绽开,忧郁而又凄楚。
这么晚,会是谁在抚琴呢?
那地方是庭院的位置。
婉珍又不在房间。
辰风自然地猜测是那女人。
佩玉环,红酥手,为谁在抚琴?风满袖,心中愁,庭院深深锁幽兰。
辰风猜疑着那女人是为马士英而弹。
他轻蔑地冷笑;真是多情善变的狐狸精。
正是追查兵防图的好时机,马士英色胆包天居然敢夜宿青楼。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他当机立断,转身朝后院而去。
琴声越来越清晰而真切。
如怨如慕。
如泣如诉。
给人以一种凄凉而悲切的感觉。
辰风心中黯然。
他情不自禁地又想跟婉珍在一起时候的朝朝暮暮。
声音委婉,柔情似水。
突然传来一声凄惨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