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所求与所怖 (第2/3页)
尘世的最后一道关卡,认为自己可以凭借佛法修为通过逆缘的牵绊,他不避讳与她相处,是出于自信,包括幼年时因垂铃的话而对佛门产生的动摇,也将被他一起摧毁,他终将得道,成为无欲无求的佛陀。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把垂铃当成一个有血有肉的女子去对待,他只将她视作一个对抗的敌人。一个象征着终将被自己所克服的“心魔”,甚至不如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他不需要施以慈悲。
对于众生而言的“慈悲”,对于沉湎于情爱的个人而言,就是镌刻在道义制高点上的残忍,为无情镀金的丰碑。
在知晓自己已然动情之后,微尘对垂铃的怜惜也不足以盖过内心的懊悔,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所以不顾垂铃孤身面壁。可早已根植的感情来不及逃避,踏出面壁室的那一刻,也是他宣告失败的那一刻。
他知道垂铃是无辜的,可这又有什么关系,说到底他在乎的只有自己。即便在最后,他做出的选择还是抛弃垂铃,抛弃他无力的一生。
他们真的有那么爱对方吗?那爱是纯粹的吗?
他们都把对方当做生命中一种象征意义,将这个意义赋予了自己希望从它身上看到的一切品质。她热爱它追求它,他克服它压制它,他们都认为自己能成功,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他们都没有把对方当做一个需要尊重需要珍惜的人。
到了如今这般境地,他们还是如此执拗。即便看清这个所谓的“意义”如此可笑,垂铃也不打算放手,微尘则甘愿拼上一切。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珍视的玉已然碎裂,再歌颂它的高洁给旁人听,又有什么意义?
在他们彼此眼里,对方都是这块高洁又遥远的玉,拼尽一切只为将对方摔得粉碎,从而成就自己追逐的正义。
幻芜只觉得荒谬得可笑。
“这所谓情爱真是可笑。”明王讽刺的声音拉回了幻芜的思绪。
“情爱断没有如此狭隘,他们是受困于自己的心魔罢了。”
明王不打算跟她争辩这个问题:“我不懂,也不想懂。如今我告诉你了,垂铃定会因为微尘的缘故对琅玕镜穷追猛打,即便你出得了感灵塔,也跑不出慈悲寺。”
“借你的话说就是各有天命,我完成我的任务,将镜子交出去之后的事就不归我管了。”
“……总之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了,我只想知道答案。”明王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似乎他的“交换筹码”一点也不重要,他只能恶狠狠地盯着幻芜,生怕人跑了。
这世上谁都难逃执念啊。
幻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自己而言一个无关紧要的举动,对别人而言也许就是一个成全。
“其实很简单。幻境的本质就是虚假啊,所有的感官知觉都是因为自己的心而产生的。你的情绪是真的,可你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只需要记住这点就行。”
“所以呢?”
“所以作为幻境之灵的你,本身就代表了虚无的你,又如何碰得到我呢?”
明王如遭雷击。
“你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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