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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 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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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1 心机 (第2/3页)

调整方向。林子里有小动物忽而跑过去,也有鸟被惊起来,“扑棱棱”掠过头顶,如果距离太近,就被鹰王用扣在手中的金丸打掉下来。

    鹰王循着歌声,越靠越近。这时,头顶树枝上传来小动物微弱的急促爬动的声音。“沙沙沙、沙沙沙”,好像微风吹过树叶。来到正上方,突然,声音便消失了。

    鹰王站立不动,凝神倾听。便觉一阵紧迫压往头顶,他蓦地移动位置,眨眼之间,从原本站立的地方,移开在两尺之外。一只大蜘蛛掉在草地上,鸡蛋大小的身体乌黑发亮,脊背上一道漏斗状五彩的斑纹一直延伸到肚子,八只细长的脚爪上各生四圈蓝色环状斑纹。

    湘部的天蛉珠?

    鹰王一见之下,颇为动容。

    湘部的毒虫成千上万,天蛉珠是毒中至尊。被它咬上一口,当场就要神经麻痹,心跳骤停。

    但见这只天蛉珠落地之后,脚爪飞快爬动,便要靠近过来。鹰王弹指飞出一根枯枝。那原本脆弱得很的枯枝经他的手弹出来,坚硬锐利不下于一根铁锥,碰到天蛉珠的脊背,“嗤”的轻响,便透将过去。那只斑斓可怖的天蛉珠便被戳定在地上,鹰王又弹出两根枯枝,这只凶狠无比的毒蜘蛛才死于非命。

    鹰王心里那根提防的心弦,这会儿绷得更紧。

    湘部人物到此,果然没有什么好事。

    那歌声竟然还在持续,并且越唱越呢喃动人起来,不禁将鹰王撩拨得身体颇为焦躁。而就在这时,在密林深处亮起来一点一点红色的灯火。这些灯火飘飘忽忽,仿佛无数鬼魅的眼睛。

    歌声就在灯火的后面。

    鹰王仗着技艺高超,大胆前行。三个金弹丸已经在他掌中变成一团金沙,如果这群红色灯火对他不利,立刻会被他以太虚功打出的金沙射死。而这群红色灯火仿佛知道他的心思,未等完全靠近,便飘忽分开。鹰王往前走,它们就伴随在身边,鹰王越走越深,它们反而围聚到了后方。一团团聚集在一起,继续好像飘动的鬼火。

    以鹰王的见识,认得这些“鬼火”其实就是湘部除了天蛉珠以外另一大知名的毒物——淄灵虫。这种虫子也带有麻痹神经的毒素,和天蛉珠不一样的是,它们不会立刻置人于死地,而是咬中人之后再从这个人的皮肤钻进去,慢慢爬到脑子,再释放毒素。

    湘部的女主最善驱使被淄灵虫控制住的人,如果这群虫子发动攻击,鹰王被它们拿下,那么,后果如何?简直不堪设想。

    当然,既然淄灵虫没有动静,就说明湘女主很有自知自明。淄灵虫来之不易,培育出来供自己驱使更加难得,死了一只天蛉珠已经很可惜,它们,能不死便不要自己找死去吧。

    可是,接下来,这位唱歌的湘女主还有什么高招呢?

    想到这儿,鹰王停住了脚步。

    一丈以外,一块铺满蓝色绸布的草地上,一个身着白衣的身影展露在他面前。

    一个并不陌生的面孔侧对着自己,林子里光线很暗,人又离得远,可是,偏偏那眸子似乎亮到不行,鹰王一眼便瞧见了。

    这个白色的影子正随着自己的歌声翩翩起舞,时而慢,能让他看清楚长相,时而便快起来,忽高忽低旋转不停。

    旋转着,旋转着,一阵阵异香袅袅传来。

    鹰王嗅到了,可是因为很特别的缘故,竟然没有提防。黑色的夜,不知不觉居然亮起来,好像树木都活了,散开去,月亮也大放光彩,银色的光辉普洒在大地上,辽阔起来的大地变得一片雪白。

    一阵从未有过的虚无感袭来,鹰王不自觉打了个踉跄。

    那身影终于舞到近前。

    歌声停止了,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呈现在自己视野之中。

    鹰王惊奇无比,脱口而出:“云儿!”

    穿着一身洁白衣裳的云杉面含羞涩扶着他,如瀑的长发上面带着的那个花环,可不就是那一年玉林海神祭上跳舞时所带?非常特别的粉红色玫瑰花,每一朵都大如小碗,娇嫩、柔媚,一如她本人明艳无暇的容貌……

    鹰王的弱点是女人。

    可是,到底哪一个女人才是真正牵动他真心的那个人呢?

    月如?霓诊?还是明华宫里的其他人?

    上邪夫人始终觉得,如果真心爱上谁,那心里面,便再也容不下那个人以外的人了。不管面对多么妖娆动人的人,也不会再去心动。即使温存,也只是虚以委蛇。

    可是,看瀛楚对待女人的态度,很显然,月如、霓诊以及明华宫其他人都不是那个占据他心的真心人。

    瀛楚的心真正开始动了,是从三个人开始,第一个,叫冷香儿。这个女子长相中上,但是,非同一般的柔弱,令人对她观之难忘。瀛楚将她从紫荆带回来,说明他们之间,有了亲密关系。但凡瀛楚宠幸过的女人,瀛楚总是会报以温情和极大的耐性,就算已经很不喜欢,也会敷衍两句。可是,自从这个冷香儿进宫,瀛楚就没有和她多说过一句话。那让人印象深刻的冷漠,如同千年冰雪一样,多么特别,那就不用说了。

    上邪夫人曾经怀疑过这是瀛楚真心喜欢的人,莫雪姬的到来,打破了她的理解。莫雪姬是上邪夫人印象里,瀛楚第二次动心的女人。琼玉宫的奢华,超过明华宫任何一处宫房,仅仅逊色于自己的重阳宫而已。而自己的重阳宫,大多数珍宝并非瀛楚相送,那都是白孤鸿在时,白孤鸿赐予以及自己在四海搜罗的。加上莫雪姬的来历也极为不寻常。明华宫里的女人,有的是因为政治因素,天都礼部代为求亲,豪华聘礼从城邦贵族里迎娶过来,比如月如,比如霓诊。有的则是源自于鹰王的到处留情。身为区区一个蛮荒小国的公主——莫雪姬,却是鹰王不远万里,千里迢迢亲自娶回来。听说,在那个蛮荒之地,鹰王以及三十六骑经历了屡番厮杀,还听说,那个蛮荒小国的国王还看不上鹰王,支开鹰王的亲随险些将鹰王暗杀。

    上邪夫人见多了他人的阿谀谄媚,对这样的小国这样的人群居然会有那样的傲娇,真正是怎么也看不顺眼。若是换作当时她在场,必定要杀了那个坐井观天的蛮荒小国国王不可,也不能容他那么嚣张。

    到底瀛楚会忍,还送了无数珠宝给他。

    所以说,瀛楚确实真心爱上了莫雪姬。

    然而,世事无常,总有叫人万分惊讶的意外发生。

    上邪夫人知道“云杉”这个名字的时间并不算很晚,知道瀛楚从玉林带回来一个其实原本是明华宫的宫女。这个宫女胆子很大,本事也不小,据说是胁迫着右将军司空长烈安排她擅离明华宫,并且安排她去玉林海神祭跳舞。月如在她面前闹过这事,可是,瀛楚的性情,她还不知道吗?都已经引诱瀛楚成功,她还能说什么?万没料到,瀛楚没有收下这个女子,只是封了个“瑞祥郡主”,然后便安排在九重霄。

    明华宫的事,比较惹得上邪夫人操心。九重霄的事,一直都没什么变故,上邪夫人就放在一边不去理会。

    直到莫雪姬来!

    瀛楚花了那么多钱财、废了那么大心力千方百计娶回来的雪国公主,这个区区瑞祥郡主居然头次见面便赏了一剑。

    且一剑贯穿肩膀!

    上邪夫人第一次听说时,都认为这个瑞祥郡主必死无疑。不管瀛楚是不是非常宠爱雪国公主,瀛楚是天都的王,在整个蓬莱洲都纵横来去说一不二。鹰王这个名号响彻蓬莱大地之时,哪个敢让他颜面有损,他一定让那人万劫不复。

    可是,叫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是,瀛楚只禁足了那位瑞祥郡主而已。不仅如此,当天,瀛楚就去了九重霄。不用猜,就是去探望那位被他禁足的郡主咯。当着他的面,刺伤他千里迢迢带回来的雪公主,他不严惩便罢了,委屈了她似的,刚刚禁足,就去看她。当真情深,前所未有。

    至于后来瀛楚补偿莫雪姬,破天荒带莫雪姬去祭五谷神,这样的隆宠似乎也没能帮得了莫雪姬,让莫雪姬击败瑞祥郡主,坐稳鹰王宠姬的位置。

    那个瑞祥郡主不简单那,在白麓的小校场居然杀了刘景空的两个部下。

    难怪瀛楚会对她高看一眼。

    蓬莱洲上,什么时候出现过能一下杀死两个大男人的女人了呢?而且还是两个强悍的东洋男人!

    便是她独孤静珏,也绝不可能吧?

    上邪夫人决定赌一赌!

    她先派人去国子监传经筵方闻雪,然后,让方闻雪为自己奏一曲白麓军屯曾经演奏过的《十面埋伏》。跳舞的是玉庭挑选上来的一位宫女,香采女亲传动作和步法。音乐和舞蹈碰撞之下,确实妙不可言。

    上邪夫人很欣赏方闻雪,方闻雪弹奏之时,她先斜倚在座椅上,弹奏结束,上邪夫人已经正襟危坐。

    《十面埋伏》弹奏结束之后,上邪夫人对方闻雪说:“方经筵,昔日在玉林,你为海神祭作的那首《海潮升平》,还能再为本夫人弹奏一次吗?”

    方闻雪不明白上邪夫人何故突然想听此曲。右将军、瑞祥郡主、鹰王之间,他本就不太理解,又加上上邪夫人,对于他而言,除了应付,还能如何呢?

    《海潮升平》需要编钟,上邪夫人早就派人从玉林将那乐器整个儿搬来。跳舞的女子,上邪夫人需要方闻雪将之打扮得和昔日瑞祥郡主还不是瑞祥郡主时装扮的那个样子一模一样。白色的羽纱裙,如瀑的秀发披背,最关键的,便是戴在头上的粉红色玫瑰花,这种花移栽至海外余兰国,当地名称叫:蓓蜜娜!

    蓓蜜娜,原本余兰国一位小姐的名字,因为长得很美,所以,当她培育出那么漂亮的粉红玫瑰后,这种碗口大小娇艳的玫瑰被用她的名字命名。

    云杉戴着这花做成的花环出现在他面前时,乍然长大了似的,那青春少女蓬发的气息叫他喜不自胜。而现在,更加勾动起他的情肠,让他无比心动身体也情不自禁。

    在白麓行宫,他便不想再矜持下去。喜欢便喜欢了吧,那过去,那未来,又有多少是必须认真去想的呢?也许,真跨出那一步后,后面的事情他也就知道到底该怎么做。三岁离开熙朝皇宫,跟随白孤鸿在蓬莱求生,白孤鸿读书之时他从旁学习,七岁之后便为白孤鸿解词析句,师徒共同修习玄秘太虚功。白瀛楚什么时候都会给自己的人生找到最好的行走下去的方法,即使突然要带上一个女人。

    月亮的银辉下,穿着白衣、带着粉色蓓蜜娜的云杉围绕在他身旁,一边缓慢跳舞,一边自己解下白纱裙的腰带。

    那衣服,不经意便滑在脚下。

    鹰王恍惚便来到了昔日的德胜宫。

    去雪国之前,也是这样一个月色如银的夜晚,也是这样四目相对的氛围,也是这样——她解下了自己的衣服,突然袒裎在他面前。

    感觉,整个空气都好香好香啊,离开了云杉,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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