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六:会盟神工,云集福寿 (第2/3页)
欢大家都在街上游走,他喜欢闻空气中飘散的各种味道。
他喜欢生活的气息。
元贞的心情忽然又低落起来。孤独,就像深夜大梦一场后,背心里湿滑的汗液紧紧地贴着你,你总想去挠它,却怎么也挠不着。这世间如此热闹,却仿佛与自己无关。认识自己的人有很多,自己认识的却无一人。
澹州城很大,或者就这么走走也不错?元贞想着。
但澹州城其实很小,城中不外乎十个大姓,均是各圣殿主族的旁支族裔,经数千年聚集于此,或血脉稀薄沦为平民,或与之联姻成为附庸。而那些与圣殿各族毫无瓜葛的族裔,早就因不得庇护而灭绝,或有残存,亦是十分稀少。
除罚罪殿一向以战选才,镇狱殿无处寻踪,春明殿灭绝散逸外,其他各殿各族莫外如是。元贞不知道自己是哪一个家族的后代,城中大姓,无一个姓元,甚至没有人知道元贞的父母是谁。这让他内心的孤独感更加强烈,特别是与禹凡松对谈了一天一夜之后。即便听完自己过往的许多故事,他内心亦毫无波澜,仿佛那只是别人的人生而不是自己的。
他觉得自己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听了一场别人的离奇故事。
当他穿过数条长街,站在那据说是生活了二十几年的铺子面前,踏上那青石铺就的台阶,脚底传来的隐隐欢快和舒适,这种来自肌肉记忆深处的舒适骗不了人。他知道那些故事不是别人的故事。
只是,所有的故事,都是生活的隐喻,没有认认真真生活过的人,是没有办法讲一个生动的好故事的。禹凡松不是在为他讲故事,而是在为他讲生活。可惜,禹凡松并没有认认真真地经历过元贞的生活,很多信息都是碎片,很多信息也不乏臆测,元贞也已经不知道那是何种滋味了。那些生命中已失的真味,只待余生重来了。
他观察着这个仅仅离开了五年,而破败和腐朽仿佛却已在此盘踞了数百年的小铺,并没有推门,而是躬身从旁边那个大洞走了进去。屋内正中间有一张八仙桌,东西各有一条长凳,左右竖排货架空荡荡地矗立在空荡荡的房中,那上面的经年累积的灰尘仿佛因元贞的到来而受到了惊扰,微微扬起,簌簌落下。夕阳金色的余晖从墙上的缝隙间穿透,投射在那些缓缓飘落的尘埃之上,一时间,仿佛无数金沙沿着货架边沿流淌。
元贞在桌西的长凳上坐下,伸手抹了一把桌上的灰尘,那被手掌抚过的桌面立刻映照出他微微苍白的脸庞。他望着光滑如镜的黑檀桌面默然不语,身后刺入屋内的阳光仿佛也被这满屋的黑檀货架家具散发的光泽层层包裹,最终被浸染,吞噬。
夕阳西下,屋中沉入寂静与黑暗。而福寿山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那连天接地的青黄色精气烟柱在夜色下显得更加耀眼,映照在福寿山上,为大地铺上了一层泛着青光的明黄色外衣。向怀山安静地坐在光柱中央,蓬乱的头发缓缓飞舞,七枚异常明亮的气海星辰在身周上下游动,每变换一次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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