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只活了一个 (第2/3页)
“我当时完全听不懂他说的话。
“燃裳苴看着我一脸茫然,笑笑说:‘先别想得太多,世间之事,皆有前定。所有你现在不理解的事,最终你都会明白的。’”
“这不是您常对我说的吗?”我插嘴道。
“是的,这话就是他说的,他也让我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正意义。这是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语,但却需要一个人用尽悲欢苦甘,甚至生命去诠释。
“燃裳苴最后说:‘我知道方圆百里的人都指着这片山林生活,半个月内,我们会出动全族兵丁,将山上暴露在野外的尸骨清理干净,同时也会继续追踪救治遭亡尸侵入者。对于山下的走山人来说,今后进山还像以前一样,不必有所顾虑。你在山中的所见,包括我们的存在,切不可向外宣扬。’
“旱魃人走后,我把贺老三安置好,架起火烧了热水,为他擦了手和脸。守在他旁边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贺老三果然醒了。
“他醒来之后,充满疑惑地问我:‘咱们怎么在这里?我记得你留在山谷的营地里照看车帐,我们上松树岭斫椽子了……’他说了一半停下来抓抓头发,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只记得天亮之前我们到了岭上,坐在去年倒掉之后砸死人的那棵枯松上休息,后面的事咋就不记得了。——唉?!其他人呢?’
“他说的砸死人的枯松是那片岭上最老的一颗松树,树干有三人合抱那么粗。民国二十五年,也就是当时往前推四年,红军过雪山后从那边经过,遇到军阀鲁司令的截击,双方交战中,一颗炸弹炸掉了半边树干。从那之后,那棵老松就枯死了。
“那之前一年的冬天,有邻庄的十几个人在那里斫椽,正好也是个大雪天,积雪压倒了只有半边树干的枯老松,砸死了七八个人。当时树倒之后,有当场砸死的,也有受了伤的,由于天晚,尸体也没人清理。三天之后,受伤的人出山找了人来找尸体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家属只抓了枯松边的一把土回去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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