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窝棚 (第2/3页)
收成影响不大,只是倒地的不好收割。
土豆主要长在地下,地面的茎叶被踩踏和吃掉一些,也没多大问题。
蚕豆就不一样,进入花期后,如果有骡马在里面打了滚,植株倒地之后基本上就会颗粒无收。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大家都不说出口,那就是山上人会偷了青豆煮着吃或拿到城里去卖。
所以庄里谁家如果在靠近泉里庄的地里种了蚕豆的,都要在开花时在地边搭窝棚守护,直到收割。
我爷的到来,对我来说是救赎。
“我先去帮我爸装车。”还没等他抽完一卷旱烟,我就三口两口吃完了饭,放下碗筷,飞一样逃出了六爷的院子。
跑到门口果然见我爸已经套上了骡车,正在往车上装小椽头、麦草、油布等搭窝棚的物料。
“怎么是你,你哥呢?”见我满头大汗跑过来,我爸问道。
“我爷叫的我,没叫我哥。”
“看你爷把你惯成啥样了。”
我懂我爸的意思。我爷疼小孙子是大家都知道的。当初六爷找到我爸要让我们兄弟俩练武,我爸同意,我不想练,但我的意见在我爸眼里是无足轻重的,当时是我爷出面才遂了我的愿。
后来我又自己跑去找六爷练。我爷知道原因后说:“你这个娃,操心操到暹罗国去了,这些事跟你有啥关系。想知道咋不来问我?” 知道我心里不想练武,就时不时找机会帮我逃班。
我爷对我的这种宠爱,在我爸眼里是在害我。但那个年代在农村普遍存在的内热外冷的亲子关系之外,我爷的宠爱让我体会到了可以直接触摸到的温情。以至于很多年之后,我游离他乡,在夜深人静之时,萦绕在心头的固然有对千里之外父母和兄姊的牵挂,但更多的是对祖父的深深思念。不管是他在世时,还是故去后,梦中无数次出现的都是那和蔼的面容。这是后话。
在我和我爸装好车之后,我爷也回来了。祖孙三人赶着骡车沿着上山的路,一直到了我家的豆子地。
在地旁的一块荒草地上,我们用椽头架起了两个人字形的支架,两个支架顶端搭上一根横梁,形成了一个框架。框架之上,横竖绑了许多木条。然后把扎成排的麦草从下往上一层层固定在上面,外面盖上一整块油布,油布的三个边各压上一排大石头,留一边的人字支架空着,作为出入口。最后在里面先铺上油布,再盖一层麦草,上面铺上竹席。一个窝棚就搭好了,既可遮雨,也可御寒。对就是御寒,因为在这高原地带,昼夜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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