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浴火凶影(上) (第2/3页)
他能感觉到自己剧烈的心跳。但是现在才知道这老人不简单已经太晚了。身上的每一处肌肉关节立刻都绷紧了,却又不敢动——他根本不知道这老者是什么来路,也看不到他手中的兵器。任何轻易的行动都只能暴露出自己的弱点。
“坐稳了别动!”
忽觉脚下一轻,赶紧压低身子一坐,那竹筏已摇摇晃晃着向滚滚怒涛里一泻而下,随水流跌宕。
老翁却好似腾云驾雾一般,站在不断摇晃的竹筏上,竟有如履平地的安稳。轻推一把长篙,那筏子就顺着水流的中央不偏不倚地躲开了两旁礁石漩涡。眨眼功夫,巨石阵已被远远抛在身后。
见其并无恶意,谢君和才稍稍放宽了心,松开了暗扣剑柄的手。
老翁余光一扫,装作没看见似的暗暗一笑,也不言语。那目光却逼得谢君和心慌不已,似乎只要轻轻一瞥就洞穿万千世事。
临近浅滩处,肥美的游鱼静卧水底,忽而摆尾远逝。那长篙竟成了捕鱼的利器。随意地往水底一叉,长篙的尖端便牢牢扎准了鱼身,任凭其摇首摆尾水花四溅也挣不脱了。长篙一抖,那鱼便有灵性似的一纵身扑楞进背篓里。每出手必有所获。装了半背篓,他便不再出手,抬头复唱起渔歌,颀长的手指在长篙上微微颤动,打出有力的节拍。
谢君和听不懂他在唱什么,只隐约听出四字一句的节奏,颇有古风。
少顷,老翁打开酒葫芦,灌上几口,又陶醉地唱起来。
谢君和闻着奇异的酒香,盯着那葫芦,更是好奇。
老翁一眼便看穿,长长的白眉一扬:解下葫芦:“敢不敢喝?”
“既是美酒,有何不敢?”
酒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落在谢君和的手心。
他也学着老翁,仰天猛灌一大口。醇香逼人,却带着一阵冰凉的清苦。入喉,那冰凉瞬间又如烈焰燃烧,仿佛要冲破整个身躯,把整颗心都燃尽的灼痛。一时间叫苦不迭,后悔莫及,恨不能把这酒葫芦扔出几丈远。
洪钟似的笑回荡在山谷中,老翁一抬手便从他指间轻易接回了酒葫芦,摇头不止。
暗暗凝神静气,气息的运调之间,这烧灼的力量才渐渐化解,融和到了身体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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