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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这般逗趣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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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 这般逗趣为哪般? (第3/3页)

轻颤一下,不知为何听到他此刻近似呢喃的妥协之意,竟觉得一种涩意冲上眼眶,眼中忽露几分迷茫。

    这就是这圣级同心蛊的效果吗?他只是被雄蛊影响,而非是因为她吧?

    “我记得今日是龙的成年礼吧……”虞子婴将脑袋埋在他的脖项长颈间,语气带着几分意兴索然之意。

    青衣侯刚才方平淡清怡的面容倏地再次冰冷,他盯着虞子婴的脑袋,如三尺无情剑光寒意凛凛。

    “你这胖子,总是一句话便令本侯怒,你何时能做到一句话便令本侯惊喜时,你再出言吧。”

    虞子婴不惧他的纸老虎气势,脑袋慢吞吞地移到他的肩胛处,偏过脸,嫩脸肉被压得扁扁,口齿含糊不清:“哲嗝士界尚,乃忍九素瓦最新任德农戈仁(这个世界上,你仍旧是我最信任的那个人。)”

    青衣侯有些怔愣。

    她那肉肉的白包子脸,压着嘴唇半张,皓齿露白,嘟哝细语,此刻她眼睛睁得圆圆的,盛满了雪亮,一如夜间雪梅映霜,漫天雪花飘舞,洗刷映亮了眼底的黯幽,只余一片纯粹的干净与乌黑。

    “看来你长这张嘴,也并不是无一丝好处的,便允了你继续说话吧。”青衣侯伸出两指故意逗着她两颊的腮帮肉,眼梢和嘴角是从未有过的柔软弧度。

    他眼神随之细致地搜巡于她眉骨,鼻梁,下巴处,这段时间的寡淡无肉生活,虞子婴除了挨饿便是受累,之前那张浮肿圆胖的脸颊清瞿了不少。

    眼睑周围的浮肿消褪,无形的圆脸稳约可观其轮廓,原先挤成一条缝的眼睛,骤然放大不少,睁眼已可观那圆辘辘的漆黑如刷的眼珠子。

    虽然依旧是一张白白嫩嫩的包子脸,却已变成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包了。

    手指游离的触感细滑弹性,舒服得不可思议,青衣侯心中一动,蓦然忆起在温泉之中之事……

    感受下巴再度落于这魔之手,被用力却不痛楚地钳起。

    虞子婴盯着阳光下光影交换的青衣侯,那张模糊了的轮廓依旧绝色动人,但他眸色却专注深邃异常。

    “看着我……”

    虞子婴脑袋一懵,凭着本能的反应,迅速抿紧双唇,瞪圆眼睛,从一条细缝之中吐语:“表油。(不要)。”

    青衣侯闻言,倒是未动气,他勾起薄唇浅讥,凑近了虞子婴的脸庞几分。

    然而在仅隔一片纸张的距离,他停了下来,此刻只要两人之间的谁轻易动一下,便能触碰到对方。

    虞子婴眼睛瞪得圆圆的,屏息僵身,却不知道青衣侯究竟想做什么,她想仰后身子,却被他另一只如钢铁般的手臂压止,不动弹动一分。

    “别动。”他薄凉的红唇吐息如冰山雪莲清新怡人,然而分明是冷雪之气,但喷撒至虞子婴脸颊却觉如滚烫着很,一脸毛孔都被这股莫名地热气熏得张开。

    而青衣侯着她身体散发的热度,异常纤长的睫毛半垂,他专注地凝视着虞子婴,那平素冷酷残忍的神色被遮掩,那华锻宽袍迎风猎猎舞动,圈圈绕绕于她周身,就像一道斩壑圈地,将天地万物与他们划分为两界,只余一片宁静与温馨,隔绝了外间的一切纷扰动荡。

    突然,大路远端腾起弥漫的尘烟,像一阵旋风卷来,渐渐听到急雨般的马蹄声,一队骑兵纵骑疾驰而来。

    他们纵马飞腾而去,像擂击牛皮鼓似的马蹄声,“哒哒哒”地响起来,就像要把大地踏碎一样,一眨眼工夫,人与马已融进了一片落沙岩土的荒漠边境。

    看到高高矗于红岩峰顶的青衣侯,骑兵前的指挥令旗一挥,便是巨大的马嘶和滚滚烟尘此起彼伏地轰鸣声,腾涌着,朝着他们而来。

    虞子婴只觉耳膜一刺,倾身一动,想探看一眼,却不想此时青衣侯的脸亦微微一抬,阴差阳错,竟碰上了……

    轰隆一声,如晴天霹雳,虞子婴目光呆滞了一瞬,才缓慢如乌龟一样,移到那双,因为她无意,却似主动的亲易,而可能会嘲弄,会讥笑,会无动于衷的眼睛。

    然而,当触及那一双冰蓝双瞳时,她却有些意外。

    那双眼睛微微发愣,但下一刻却如春花漫烂,如烛火被银琢一撩拨,便爆发出耀眼火星。

    他缓缓敛下眼睫,一贯严肃而冷漠的嘴角悄然弯起:“这是你主动的……”

    他看着她,就像一方孤寂荒芜的枯藤沼泽落入一只可口肥硕的稚鸟,当即如万藤束出,紧紧纠缠束缚捆绑拉拢过来,再紧紧贴于那久不闻跳动的心脏之处,贪婪拽入紧密包裹,永存陪伴于片深渊中。

    虞子婴只觉一阵翁鸣耳响,迅速撇开了脸,但他的话却像是无法躲避腐蚀的熔岩,消蚀着那薄薄的皮肤,一直溶入内里,久久酥麻轻颤。

    “原地停留。”

    青衣侯撑直身躯,浩瀚质冷的口令像铺天覆地的电流似地迅速传过去,贪婪之城寻来的骑兵们立刻停止了急进步伐。

    那上千人的步伐,由近及远地汇成了犹如无数小溪低语似的沙沙声,原地驻留。

    “何事?”

    约上百米的岩顶之处,骑兵安静停于原处,唯塔塔塔塔塔塔地从中策马靠近二匹矫健马匹,分别是君鼎鸿与斯云长。

    本来胡莱与雷煊亦准备出城来寻侯爷,但君鼎鸿看他两人一脸疲惫受惊过度,便留在了城中一边维持秩序,一边重整修建城中破损房屋。

    “侯爷,龙小公主的成人礼仪式已准备妥当。”

    君鼎鸿昨夜并不在城主府中,而是在城外替龙的成人礼作准备,却不料一夜夫功便徒生如此多变故,所幸他不负使命,并没有耽误了侯爷的大事。

    真没有耽误?

    那如今侯爷那一脸被搅了好事的不满,眉染霜寒的模样是为何?

    斯云长眼力及佳,一眼便观出侯爷好像情绪不对,他偶然一瞥竟从侯爷翻动袖涌的绿袍下,隐约可观一道隆起的身影。

    咦?那是何人,竟能得咱冷血无情,残暴不仁的侯爷如此亲近而抱大抵能观其身形矮小,莫非是他是侯爷失散在外的孩子?!

    瞬间便被脑中的猜想直接雷得外嫩里焦,斯长云脸色微变,赶紧清咳几声,便收起满脑子的胡诌乱想,若被侯爷知道他私下如此胆大妄揣,他命铁定休矣,还是先论正事为紧。

    他下马拢袖行礼道:“侯爷,怒殿与惰皇已出发而至,事不宜迟,请您尽快起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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