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疾风知劲草(四) (第2/3页)
动外面人。稍微停顿,把蒙头的黑布取掉叠几下垫在船底板上,然后试着用刀子穿过湿布刺进船板,果然声音小多了。就拔出刀子增加力度刺,水顺着刀刃渗透黑布,船底顺利被捅破。于是,就拔出刀子连续刺几下又换地方,刺过的地方变成几个扁水柱。刺了几十处以后船底已经像花洒似的向上喷着水。那人从进来的帆布口子出去滑入水中,向另一艘船游去。
当黑衣人靠近前面那艘船刚刚露出头,后面船上一阵的骚乱,有人发现船舱进水在大声喊。这样以来前面那艘船上的人被惊动,有人嚷嚷着向水里开枪,也有人向岸上射击。而岸上也真的有人在等,看到船上开枪也开始对船上进行还击。两艘船上的日本兵发现岸上有人开枪更加慌乱,很多人对岸上开枪。忽然从船舱跑出来几个人大声喊:“この野郎、撃つな!止めろ宝物を壊すな!向きを変えろ!船を出ろここを出ろ!(混蛋,不许开枪,都停止,不要损坏宝贝。掉头,快开船离开)”
喊完以后枪声立刻少了很多,叽里呱啦的对话却没有结束,船上更加混乱了。黑衣人趁机爬上甲板,趁势夺过来一把带刺刀的步枪,连环几脚把临近的日本兵踢进河里。接着对岸上大声喊:“岸上的人不要开枪,船上有古董。上来些人把古董全扔进河里,不能让鬼子带走一件。”是戴琳的声音。
声音刚落,从岸上的树丛、草丛,还有小房子后面冲出将近两百人。有的下水游有的撑筏子,嚷嚷着冲向两艘船。
小运河顺着城东拐几道弯,向南流注入徒骇河。徒骇河的水势要比小运河大,河两边也不再有亮光。在汇流口南岸挨着河是河堤,河堤两边杂草树木丛生。尤其是在夜漆黑头时,经常给路过这里的人一种强烈恐惧感。
大约十点半左右,从小运河驶进徒骇河三艘小型机船,入大河后向西拐弯放慢速度行驶。后面不到一公里位置还有前后两艘小型机船中间夹着一艘中型机船,速度也很慢。三艘小船向西刚走出一百多米,忽然河面上凭空多出一条缆绳,而且是钢丝头和麻绳混搭拧成的缆绳。直径4.0mm一寸多长的钢丝尖坚硬而锋利,直接卯进头船木制的船帮里,头船晃几晃停了下来。
随着一阵叽里咕噜的日语,另两艘船与前船摆成了n型,几十把步枪和三挺机关枪对着两岸和前方。于此同时,两岸响起不太密集的枪声,闪光点来自两边的矮树、杂草丛。船上有人受伤,于是哀嚎声中有人大叫,机枪和步枪同时开始射击。还有探照灯时不时向岸边扫,为船上的枪手指明对手。后面还没到汇流口的一大两小机船,听到枪声后停下来。船身横着放,两艘小船在大船两侧,停在河道中间,既没有靠岸的意思也没有往回开。
南岸埋伏的人陆续有受伤的,有人哀嚎,有人大骂,是赵振环的声音。余半山溜着草皮趴到赵振环身旁,建议他立刻派人凿漏对方的船底。他却担心船上的宝贝掉进河里,纸币见水立马变废纸。被黑五骂了几句才下决定,挑了十几个善水的喽啰,向后边绕百十步才敢下水,并下令步枪全力开火掩护他们。船上的人也不傻,边还击边用探照灯扫视水面,看到疑似有人就向水里射击。两方面都有死伤,水面上也有尸体浮起来。陆续的有人哀嚎有人骂,有人下水。
终于有人在水下凿破船底,后面两艘船摇晃着往下沉。船上的日兵喊叫着跳水,有的与水里人搏斗有的往第一艘船上爬,不会水的捣腾几下被水冲走。前面船上的宪兵边开枪边叽里呱啦的叫骂着,船被扒的摇摇晃晃子弹失去了准头。岸边又有很多人下水,奋力往下沉的船跟前游,还有密集的枪声作掩护。
这时候,从东边两条河汇流处来一条船,斜着快速驶向南岸开枪的位置。边靠近边开枪,有些人刚下水被乱枪打死,还有些爬上岸往堤上跑。船靠近南岸后,有人领头下船往河堤上攻,河里船上的宪兵得到缓解机会,安排人用刀砍断绳子。后来这些人的火力非常强,尤其是领头的那人似乎端着把*。岸上那些人明显的顶不住,逐步往堤南撤退。黑五借着对方开枪时的微弱光亮,认出带头的人就是黄振坤。心一横从余半山手里要来手枪,向旁边绕着圈靠过了去,决心要报上海被抓进巡捕房的仇。
赵振环腿上中枪了,骂骂咧咧的上马逃跑,余半山和几个近身属下跟着他一路向东南方狂奔。其他人一看头都跑了更没心思恋战,各自朝东、南、西三个方向逃跑,谁也顾不上谁了。河对岸的季广不知道什么情况,见河里乱成一锅粥索性带人下水找宝贝。黄振坤顺着坡追两百多米,见那些人四处窜也没个准确方向,就招呼后面的宪兵停火,转身往回走。忽然东边斜坡上十几米的距离连开了三枪,黄振坤连忙拉住一个宪兵往前面挡。但还是挡迟了,黄振坤右肩头也被打中,匆忙中举起枪向那边打一索子,有人闷哼一声顺坡滚下去。挡枪的宪兵心口中枪挣扎几下死了,旁边相邻一个宪兵也应声摔倒滚下坡。他赶忙带人跟下坡查看,有两具尸体却都早死多时,再要找时听到有匹马跑向远处。气的他重重的吐口唾沫向上面走,到堤上看河里的激战还没有结束。他只好先从死人身上撕块衣服绑住伤口,猛虎下山一般冲过去。
时间不大,残余劫匪全被击毙,季广和手下一个也没逃掉。木村宏川带着后面的两艘船也已赶到,命令人清点自己部队死伤情况。十几分钟后,队伍重新整理好。前面三艘船上原有六十五名宪兵,被打死淹死的过半,还有二十多人不同程度受伤。木村宏川让五名轻伤宪兵载着重伤者回营,剩下八人并入后船。仍然是两艘小号船在前后,中号船在中间,继续朝王堤口方向进发。这时候,已经十一点四十分。
锣鼓声停了,柳园洼戏台落幕了。张名远看手环十二点五分,还是有点担心戴琳和陆家循他们,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举起酒杯冲渡边静一举了举说:“喏,戏已经落幕了,咱们也该回去睡觉,干了这杯离开吧。”
“喔,这样也好,鄙人也觉得有几分醉意了。再敬先生,多谢先生赏脸。”渡边静一估算时间差不多,就算张名远离开饭店快马加鞭也赶不上,笑着和张名远碰一下杯。
“不客气,告辞了。”张名远仰起脖子喝掉杯里的酒,起身拱拱手走向楼梯。
走出蛤蟆楼街上没几个人,刚看完戏的人流还没走到这边,张名远顺着街边快步向西走去。忽然,听到身后七八十米有轻微脚步声。故意加快脚步走百十米后放慢,再加快再放慢,后面那个人也跟着时快时慢。心想,难道渡边那老家伙派人盯梢?派这人也太笨拙了!不如逮住问问今晚到底运的什么东西。想到这他再次加快脚步,走六十多米经过东关街牌坊时猛然纵身贴在横梁下,歪头看着后面。那人小跑着穿过牌坊,发现前面没人了。仔细听也没有脚步声,不由得站在那左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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