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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心动不必曾相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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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心动不必曾相识(一) (第2/3页)

定妇女是在找个叫“小生”的人,看情形是找好一段时间了。就在她和他二目相对错眼神的时候,发觉她的目光有些呆滞,想必是她儿子或孙子失踪后太过牵挂引起的。再一看三伏天她穿着夹袄脑子指定不好,不仅泛起几丝同情。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千元法币,快步赶上去递给她。她再次问他有没有见到她家的“小生”,见他摇头又蹒跚着走向别处。街上的人似乎早已经对她司空见惯,根本没人多看几眼。他只好跟过去把钱硬塞进她夹袄口袋,叹口气离开。

    就在他开车门要上车的时候,有人从后面赶过来,歪着脑袋用纯正山东话问:“这位爷外地来的?住店吧?俺店里可干净啦,您要不要看看?就在旁边状元府背后。”

    周逸之的一只脚已经踏在车子踏板了,扭头看是个穿粗布汗衫戴小毡帽的大男孩,怀里抱着块红漆写着“四合客栈”的硬纸板。笑了笑说:“小兄弟,不好意思,我们要先找到办事情的地方才安排住处。”

    “那都是一样的,您可以先开房间洗把脸。要么干脆冲个凉,舒舒坦坦地办事儿多好?”大男孩听他有住店的意思更高兴了,热情地凑到车门前,正好站在他要关门的位置。

    “不用不用,谢谢你的好意,我习惯先确定要办的事,在办事的附近住就可以。”周逸之说着拧身子要上车。

    “大爷,您先到俺店看一眼吧?既干净又便宜。看,就在前边儿几步远。”大男孩看他要走伸出黝黑的小手拉住他袖口,右手的牌子往东边指,脸上现出祈求的表情。

    司机位置的徐旭东回头瞪着男孩说:“小鬼,让到一边!”

    “您就去看看呗?”大男孩还是仰着脸,还是拉着周逸之袖子,似乎认准他好说话,“大爷,求您了!”

    “这样吧,我先去办事,晚一点再到你家看好吧?”周逸之觉得这孩子可能是旅馆顾的童工,就起了怜悯之心。

    “现在去呗?就几步远儿,不耽误您办事儿。”大男孩觉得有希望更不肯放。

    “嘿!你这小鬼!别纠缠了,滚远!”徐旭东虎着脸喊。认为这些孩子都是大人教的,越给好脸色越是顺杆子爬。

    “去呗?反正你们也——”大男孩被吓得脖子一缩,“呲”一下把周逸之的袖口个拉扯了。慌忙退后两三步点头哈腰,“大爷,对不起,对不起,俺不是故意的!”

    那边徐旭东看到立刻急了,下车从前面绕过来要抓住大男孩。他吓得赶忙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周逸之朝徐旭东摆摆手说:“哎,阿东,算了算了,咱们走。”

    大男孩见徐旭东没打他而且往回上车,站起来就跑,直接撞到一个人身上。只见那人掐住大男孩的脖子教训:“小蛋儿,你这个腌臜⑤孩儿,可又偷谁啦?”也是满口的地方话。

    “哎呀呀!疼!疼!”大男孩喊着丢掉纸牌子用双手扳那人的手,却没扳动,抹着眼泪叫,“会长老爷快撒手,俺可长时间没偷东西啦!”

    “信你?狗改不了吃屎!”那人说着往前一推,大男孩跄踉几步“嘣”的一声,刚巧碰到周逸之正要关的车门上。他立马坐在地上哭号起来。

    那人过来抬手又要打被周逸之拦住,向那人说明这小蛋儿确实没有偷东西,只是为旅店招揽生意时弄扯他的衣服袖。这时候小蛋儿哭的满脸是泪,额头已经肿起来个充血的疙瘩。那人尴尬的笑了笑,解释他不是针对小蛋儿,之前小蛋儿的确常在文岳楼周围偷路人东西。周逸之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口袋掏出一千块法币弯腰塞到小蛋儿手里,让他看医生。那人却伸手夺过来还给周逸之,从自己口袋拿出一百块法币给他,非要让周逸之到他家缝补袖子。

    周逸之本来是要去东关街的怀仁堂药铺,见那人这么热情反而觉得盛情难却,谦让了几句让他上车。这才注意到这人一身浅灰色长衫,绒面纳帮纳底的软布鞋;窄长脸庞高鼻梁尖鼻头,浓密的扫地眉三角眼,嘴角有两撇黄胡子,留偏分头。这人告诉前面的徐旭东掉头右转往北走,道署西街十字左转。随后冲周逸之拱手说:“不知道先生从哪里来?到聊城是寻人?还是公干?”刚才抓孩子时说的是山东话,现在换成标准的官话。

    “在下从南浔来,打算到东关大街的怀仁堂药铺。”周逸之也冲那人抱拳。

    “南浔?”那人说着打量一下周逸之,“南浔有位周逸之周老板,不知先生可认识?”

    “我家大少爷就是周逸之。”前面开车的徐旭东接话。

    “哎呀!久仰久仰!”那人惊讶之后立刻现出兴奋的笑容,“逸之兄,小弟可是做梦都像见您呀!”

    “岂敢岂敢,未请教贵上下怎么称呼?”周逸之也觉得很意外,在聊城他除了见过怀仁堂的孔棣和几个伙计,不认识谁。

    “请恕小弟唐突之罪,小姓季,单字一个堂。”那人高兴地看着周逸之,小三角眼绽放着兴奋的光芒。

    “原来是季先生啊,幸会幸会。”周逸之心头暗喜,这趟就是奔季堂来的。当着徐旭东的面他还是尽力说的平淡,像完全不认识一样。

    “逸之兄要是不嫌弃小弟鲁莽的话,不如在舍下小住。一则让小弟略尽地主之宜,再则顺便向贤兄请教经商之道。不知贤兄意下如何?”季堂热情地说。

    “如此在下便要叨扰了?”周逸之觉得正合心意,脸上仍是平淡地笑。

    两人聊着,很快来到道署西街的季家。季堂进家门立刻吩咐人收拾两间厢房,拿来一件新蓝布长衫给周逸之换掉身上的,叫老妈子拿去缝好洗净。周逸之换了衣服洗把脸,跟徐旭东说明早再去医馆。正说话季堂来了,已经让人准备好一桌酒菜,周逸之客气几句跟他去前厅。

    季堂和周逸之边吃边聊,热情地向他劝酒。他借身体不好只是适量喝点,多是向季堂打听聊城的风土人情,物产资源。季堂本来就能说会道,从远古时的东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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