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七窍玲珑锦盒(四) (第2/3页)
”她的脑海又浮现出希望,“可是过了明天我就——我就——你不嫌弃我?”
“嗯,相信我,只要心不死,就一定有希望。千难万险挡不住我们赤诚的心,胜利终归属于我们。”他还从来没有真正气馁过,无论对她还是事业。
“那——那好吧,俊生,我会等你回来。即使明天——我的心只属于你。”她渐渐地恢复信心,在眼眶里徘徊了多时的泪水终究没流出来。
“我相信你,回去吧,我送你。”他说着也生出很多不舍,这一走她将成为人妇,变成季家的人,再想见她更难了。可是又能怎样?他已然做最大的努力已然几经挣扎。
“俊生,等一下。为了不让我爹看见,你还是别送我了。”她说着转身从贴身衣服取出个小黑布袋,认真地放在他手里,“俊生,这把钥匙就是七窍玲珑盒的,是唯一的钥匙,你要保存好。乐伯伯说过‘一锁一芯一把匙,择一人许一世情’。我的锁芯只等你这一把钥匙回来,盒里装的是对你我至关重要的东西。盒子打开的时候,就证明咱们至死不渝的爱情经受住现实的考验。走了。”
她说完,快步走向来时的路,想通了也就都不怕了,走起路来也特别精神。
樊俊生看着黑夜里顾心懿慢慢消失的背影,宽大的衣衫和娇柔的身材非常不协调,不仅难过起来。她才是配得上“择一人许一世情”,而他却为了遥远的梦想辜负了她的深情。如果她在季家有个三长两短,纵然他事业成功又如何对得起她?然而此时他迫切地需要一展抱负,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只有成功的樊俊生才配得起她。至少此时他是这么认为的,只有盼苍天多眷顾她。
看她消失在夜里,樊俊生怀着复杂的心情往回走。走过湖畔小路,穿过弯曲的小胡同。就在他来到自家院门口,伸手开栅栏门时,忽然身后窜出几个人,他吓一跳刚要问情况,就感觉脑袋一疼失去知觉。
当樊俊生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冷水浇醒的。他打个激灵睁开眼睛,发梢和脸上都湿漉漉的,脑袋后面生疼。眼前站着两个人,个子清瘦长相俊俏的大约二十多岁,扫帚眉小眼睛高鼻梁窄长脸。身穿蓝灰色长褂头戴黑色的瓜壳帽,眼角带着几丝诡笑。个头矮些微胖的三十岁上下,黝黑的圆脸塌鼻梁。仔细看左脸有块拳头大的黑印,留着两撇小胡子,大眼睛眼露着凶光。他们所在的地方像是个堆放书籍的库房,林立的货架和书籍蒙着厚厚一层灰尘。樊俊生感觉身上又湿又冷又疼,这才发现被五花大绑在货架上。
两撇胡先把木桶搁地上掐着腰说:“小子胆儿够正啊?连我家二少爷的胡都敢劫?”
“唔……”樊俊生想说话发觉嘴被堵着。两撇胡伸手“啪”给他左脸来个耳光,扯掉他嘴里难闻的脏抹布。他这才说话:“两位大哥,你们抓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们。”其实他猜到那个被称为二少爷的准是季堂,抓他来的目的很明显是因为他和顾心懿的事。
“哟?不认识啊?那就让你好好①认认。”两撇胡说着硬是用手捏住樊俊生的腮帮子,把刚去掉的脏抹布又塞进他嘴巴。不由分说朝心口、肚子一阵暴揍。边打边咬着牙嚷:“看你认识不,看你认识不,看……”
这一双大拳头,跟锤子似的,猛烈的在樊俊生身上砸了足有五六分钟,打得他有五脏六腑被挪位的感觉。疼的他嘴里直哼哼,眼泪不听使唤地往出涌,想喊又喊不出,直到顺着抹布连着滴血丝才算停手。季堂站在那里看热闹似的袖着手,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表情都没有过变化。两撇胡扯掉樊俊生嘴里的脏抹布,就势用它给他擦擦嘴角的血迹问:“小子,现在认识咱爷们儿了吗?”
樊俊生费力的点点头,有气无力地哀求:“季二少爷,求您高高手,我跟小懿真的没什么。”刚说完“啪”的一声左脸又挨个耳光。
“妈的!二少奶奶名字是你叫的吗?”两撇胡说着右手仍高高的举过头顶。
“啊,不是,对不起!季二少爷,我跟顾家小姐真是清白的。真的。”樊俊生赶忙回话。两撇胡才把手放下,瞪了他一眼站在季堂身后。
“呃——嗯——”季堂清清嗓子,声音平和而文静,“你俩认识多长时间了?”
“回话!别让我家少爷问二回!”两撇胡掐着腰瞪大眼睛。
“一年多。”樊俊生感觉浑身都是疼的,下巴有血不断往下滴。
“有个锦盒,你见过吗?里头装的啥?”季堂问。小三角眼睁大几分,盯着樊俊生的脸。
“不知道,没见过。”樊俊生说。
季堂不说话了,转过身子背对着樊俊生,仰着头不看他。两撇胡直接走过来又用脏抹布堵住他的嘴巴,他意识到不对劲要喊时已经来不及。铁锤似的拳头密集地砸在他胸口。疼的他只有竭力的哼哼,还有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这是他能做主的反应。
“要不要我再问一次?”季堂问这句话时已经靠近樊俊生,他嘴里的脏抹布也被两撇胡拿掉了。
“不,不要。二少爷,我真没见过那个盒子。”樊俊生用最大力气摇头,却连自己都感觉不到,脑袋还是耷拉着。上半身骨头疼的像散架一样,要不是有绳子和衣服包住估计会瘫下来。“我只听小——顾小姐说有个盒子叫七窍玲珑盒,是原来楼东大街开锁铺的卍十三临走前给的,里边有啥她没说,我也没敢问。二少爷,我说的是真话,求您饶了我吧。”
“哦——卍十三?嗯,有意思。”季堂说着小眼睛眯成两条缝,忽然睁大看着樊俊生,“心懿对你那么好,会不会早告诉过你里面装的啥宝贝,你给忘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她只说过是个比巴掌大的方盒子,外面刻着花纹,其他我真的不知道了!求您放了我吧,我马上离开聊城再也回来。”樊俊生这时候真想长翅膀飞出聊城,他还有伟大的理想等着实现。
“嗯,我相信你没说瞎话。”季堂说着转身走几步,双手又袖在一起站在那里,既不回头看也不说话。
两撇胡过来也没说话,再次用脏抹布堵住樊俊生的嘴巴。他瞬间明白了凶多吉少,吓得又摇头又流泪,用哼哼祈求他不要再打,却只剩下竭力挣扎能做。
只见两撇胡从怀里拿出一把短小的匕首,把刀鞘又揣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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