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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谁道伤心唯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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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谁道伤心唯远别 (第2/3页)

处的零星红光,耳边呼啸的风里,还掺杂着从前方传来的,兵器相碰与厮杀的声音。

    “公主,他们是什么人?”流云问我。

    他们是什么人?欲与大宋假意和亲的金国人?一直与金不和,想要阻止宋金休战的蒙古人?又或者是表面与金交好,实则隔岸观火的西夏人?

    我俯下身子,整理流云掉落的包裹,但正当我要将包袱系上结的时候,却发现身旁的雪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我好奇地将雪扒开,里面竟然出现了一块雕鹰玉佩。

    明月溢清寒,冷雪寂无言,棱角分明的鹰饰雕刻,经过我的指尖,使我不由得惊叹工匠者的巧夺天工,玉佩周身细纹以金装饰,鹰羽密集处竟细于针尖,在雕鹰犀利如闪电般的眼中,清楚地映着我的脸。

    “这是什么?”流云问道。

    “应是哪个富家子弟逃难于此时,无意遗失的。”我回道。

    然后,我们便谁也没再注意这个东西。

    虽说先圣讲“非己之利,纤毫勿占,非己之益,分寸不取。”但我不是圣贤,也做不到如管宁那般,对地上的金子视而不见,更何况,那时的我还在大宋的地界,身为公主,拾起出现在本国的物件,我自认为理所应当,并无不妥。

    而我日后,之所以会身陷囹圄,是因为我没把这个玉佩当回事,甚至在金兀术质问我的那刻,我都没有立刻想起来,这东西,本是我捡的,现在想想,当时流云脸上的神情,明显是要提醒我,只可惜,我并没有注意。

    不过,即便我当时立即否认,也消除不了他们的怀疑,他们同样会以其他理由来对付我。

    面前的通路,我们不敢再向前,但离宋与金约定的日期,只剩下了不到两天的时间,于是我们便分走两道,她若先我一步,便可为我拖延些时间。

    我和流云纵身上马,远处的红光与耳边的嘈杂声,被我甩在身后,逐渐消失,可我没有想到的是,走了一段路程后,我竟然又绕了回来,不过是从另一个方向,来到了我并不想来到的地方。

    脚下的土地焦灼不均,红白相间的雪里,还散落着兵器和铠甲,面前的破屋,被大雪压得摇摇欲坠。

    风穿山林,仿如厉鬼怒号,我小心翼翼地推开了虚掩着的门,浓烈的血腥味立刻扑鼻而来,冲击着我的神经,眼前看到的景象,让倒吸了一口凉气,微弱的夜光下,二十多具尸体,横七竖八地惨列在我面前,断手,残臂,头颅,散落在尸体的四周,那些沾上血的兵刃,凌乱的置在血泊中,泛着阵阵血光。

    那一刻,我的胃泛上涌,却十分庆幸,流云没有见到这个情景,如此血腥的场面,一定会勾起她七年来,一直不愿意提及的的伤痛回忆,我不希望她心上早已经冻凝结疤的伤口,再一次崩裂。

    我连连后退,想立刻上马离开,可脚下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吓得我不由跳起。

    向下看时,只见一个乌发散乱、血痕深现的男人,横躺在我的眼前,他身下的白雪,被他染成了一片暗红,他的脸,也因失血过多,十分的苍白。

    我将手伸到他的鼻子前,感受到了指尖传来的微弱热气,便将他扶到了一边,尽自己的能力救治。

    回忆拉到了现实。

    “我一直没有问你,我们分开两路后,你都经历了什么事情?”流云问我。

    “本宫迷了路,又回到了那个地方,遇到了一个还剩口气的人,觉得他识得路,便救了他。”

    “你是谁?”那个男人挣扎了两下,无奈身上的绳索困的太紧。

    “我身上可没有多余的砂带和药了,万一挣裂了伤口,你就等死吧。”我故意用很粗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回道。

    “你……也是李仁孝派来的?”

    “李仁孝?那不是西夏的皇帝吗,你得罪的人,来头还真不小。”

    他一直看着我,但见我迟迟没有反应,最终也心平气和了下来,他再一次问我,气势从容不迫:“你的目的是什么?”

    “什么目的?我就是迷路了。”

    “所以呢?”

    “所以才救你,指望你能带我走出去。”

    “我凭什么这么做?”

    “你必须这么做。”

    气氛沉寂了一阵,他道:“你放了我。”

    “现在不行,等你带我走出去再说。”

    “你这样绑着我,我怎么走啊!”他笑道。

    “抱歉,对于一个想要杀我的人,我不得不防。”

    “小兄弟是否误会我了?”

    他还想开口解释,我却打住了他的话,我指了指周围的断臂残尸:“不要告诉我,你和他们其实是一伙的,只不过是命大,所以没被杀死。”

    我看着他,接着道:“你和西夏有什么恩怨,我管不着,你是不是无辜的,我也不想听,但你若把我当成孩子耍,这我可就要和你理论理论了,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倒在我的身后?难道不是因为你要杀我,可是已经受伤过重、体力透支的原因吗!”

    “所以……你是在报复?”他承认了这个事实。

    “不是,我说了,我只想离开这,但我眼睛在夜晚不大识得路,我需要在两日之内到达庐州,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处境,我可以让你活,也可以让你死。”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那可是金兵驻扎的地界,你去那里做什么?”

    “你不觉得,你的话太多了吗!”

    我反复敲着棋子,实在是心烦意乱,最后,将整个棋盒扣在了案上。

    “还有这等事,从没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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