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乡皆是飘零客 (第2/3页)
拿起离他最近的一块,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唤住他。
“诶!等等。”
闻言,他停下了动作,我拿走了他面前的那盘杏仁酥:“这里面放了大量杏仁,王爷曾对本宫说过,你儿时有一次食用了杏仁,全身上下竟起了大片红疹,高烧数日不退,从此再也不敢服用,是本宫疏忽了,险些酿成祸事。”
他看了我一眼,似对自己险些陷入危境,不以为意,然后又低着头,自顾自地吃。
我打趣道:“你这孩子,就不能与本宫说说话吗。”
“母亲想要聊什么事情,就先开口吧,我跟着您说。”
“你为何没有随你父亲出征啊?。”
“此次出征,父亲必胜无疑,倒也不差我一个。”
“必胜无疑?”
“是啊,母亲不必忧心,西夏派出的兵力不足大金的一半,不仅皇叔们觉得此战必胜,金国上下都是如此认为。”
“王爷带了多少兵马?”
“两千。”
“西夏呢?”
“一千。”
我惊讶无比:“一千?就这点兵马也敢来打仗?就没有人想过,西夏会设什么埋伏吗?”
“母亲放心,四叔会密切注意西夏举动的。”
听雍儿说话的语气,很是胸有成竹,但纵使得到了关于胜仗的肯定答案,我心里仍然有种不安的感觉,记得讹里朵曾经提过,完颜宗磐曾在朝堂,公然向他发难的事情,难不成他的目的,只是给讹里朵一个立功补过的机会?若非如此,他又岂会善罢甘休?
想到此,我问完颜雍:“你可知,完颜宗磐这个人?”
见他愣了一下,我继续道:“就是曾当众为难本宫,让本宫献舞的那个人。”
“乌禄在金国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会不知道母亲说的这个人,我只是在想,母亲是何时与他有的交集?”
我以为,完颜雍虽然称我为“母亲”,但我到底是宋人,他或多或少,都会介意我打探他们金国的事情,便道:“只是曾听你父亲随口说过这个人罢了,并非本宫有意于金国政事。”
“母亲误会我的意思了。”他连忙解释道:“乌禄是希望您能离这个人远一点。”
“这是为何?”
“父亲早年在外,曾有过遭人暗杀的经历,一路逃亡,九死一生才回到金国,而那个派人暗杀我父亲的人,就是完颜宗磐,只是因为证据不足,还有其他一些原因,父亲才没有将此事公诸于众,不过那时节,我与父亲,还没有父子情义呢。”
“若是如此……那王爷岂不是……”我小声嘀咕道。
“母亲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
“总之,您就放心吧,父亲一定会凯旋的。”
然而我的顾虑,终究成为了事实,几日后,我正在内帐里擦拭着箜篌,一群士兵却突然闯入,我匆忙添衣来到外账,只见流云手握长剑,对着面前一群气势汹汹的人,怒目而视。
“你们受何人指使,竟敢如此放肆!”流云朗声喝道。
我按耐着心中的怒火,平静地问他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抄家?”
话落,又有两人进了帐,其中一人是金兀术,而另一人,便是曾在武场上为我出言,而得罪了完颜珠兰的汉将。
我就是从金兀术,在这件事上对我态度的转变,才真正地理解了,什么是“非我族人,其心必异”,金国上下对我的戒备,大抵永远不会消止。
“潞王败兵了?”
我只不过是试探地问了问,然而金兀术闻言,却质问我:“敢问公主,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句话显然是设了个陷阱,等着我往下跳,我道:“若非潞王殿下出了事情,你们怎么也会看在他的面子上,不敢如此造次。”
我走到流云的面前,示意她收了剑,然后挑眉坐下,抿了口茶:“梁王殿下是贵客,本宫有失远迎,但茶水就不招待了,您有话直说。”
倒是那汉将为他回了话:“公主息怒,梁王也是公事公办,梁王心知此次西夏出兵,人数如此之少,定有埋伏,所以和潞王殿下商议,决定将计就计,来个里应外合,原以为天衣无缝,万没想到竟走漏了风声,导致潞王被敌军围困,臣等也是为了彻查内奸,并非针对公主。”
“是吗,那你倒说说,你们现在都彻查了谁?”
这一问,他倒没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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