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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前期何处旧情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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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前期何处旧情哀 (第2/3页)



    “可有什么东西,需要哀家捎带的?”

    我用手指了指身后的侍女:“带她们离开吧。”

    “公主——”

    也不知这一呼声里,是含着感激,还是质疑。

    “你可想好了,当真要这么做?”祖母问我。

    “她们留在这儿,也只会碍孙儿的手脚,她们的家离这里,只是一道防线的间隔,一生起落只在我的一念之间,趁着年华正少许个好人家,莫如本宫这般,最后蹉跎在这北地胡山。”

    想我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却能做出别人命运的选择。

    忽然想起了几年前,那场荒唐的婚事,若我今日已为人妇,也许就不会有这联姻之事了吧,到底是自己眼高于顶,总想着要嫁这世间最好的儿郎,将婚礼举办的风光无限、世间少有,所以最后,才许了那婚事的不了了之,只是如今看来,自己受到的这般礼遇,不仅是少有,怕是天下间,也仅此一例了,想必在大宋,又有不少文人在写诗撰词,辱骂我父皇无德,哀叹大宋无救了。

    祖母离去的马车,渐行渐远,逐渐融化成了天边的一条线,唉,何以解忧,唯有箜篌,难过的时候,总该找点事情来做,于是,在残阳日暮里,一阵阵箜篌弦音,从一座不起眼的帐篷里传出,声音断断续续,呕哑嘲哳,令闻者狂躁,怨比天高。

    我之所以这样来形容我的琴音,是因为最后,流云怒气冲冲地闯进我的帐篷,差点砸碎了我摆在门口的一个花瓶,不过她并没有真正动手,因为当她即将要这么做时,却发现那个花瓶,其实是她送给我的,这使她收了手,反而爱惜地用袖子去擦花瓶上的浮灰,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

    “你当真把她们都遣回大宋了?”

    “是啊,本就没打算让她们留在这里,你要是想走,也可以离开。”我擦拭着箜篌,心不在焉地回答。

    但流云却半天不再说话,待我发觉到气氛不对时,连忙从箜篌旁起身,来到她的面前,她低着头,紧紧地咬着嘴唇,刚才的怒意全无,此刻泪水顺着她的脸,悄无声息地流下。

    “流云……我不是……其实……”

    这个情况是我没有料到的,我一下子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宫是想,她们既不是自愿来金的,与其让她们整天哀声怨气,惹本宫心烦,还不如早早清走了干净,这下好了,现在,本宫身边就你一个人了,如果哪天,那个金国的潞王嫌弃本宫,你就搬过来和本宫一起住,这样好不好?”

    “哪个才伺候你。”

    “好好好,本宫来伺候你行不,以前在临安的时候,有宫规束着,现在你想怎样便怎样。”

    我哄道,就像是在哄一个孩子,话说到最后,连流云自己也笑了。

    可在我的心里,却暗暗涌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与担忧,这惶惶不安的感觉若有若无,一直持续到我再次见到讹里朵。

    这回他的手里,拿着我那把被粘罕抢去的团扇,说是要物归原主,向我道歉,相比于初次见面,我的表现明显轻松了许多,我没有问他,关于宋金之间和谈进展的相关事宜,更没有伸手去接他递过来那把扇子。

    我一直静静地低着头,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对他说:“可容寒漪,先为王爷弹唱一曲?”

    那是我入金以来,鼓起的最大勇气,不是在与粘罕对峙的那个晚上,而是在我主动提出,为讹里朵演奏的那一刻。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这首曲子伴着箜篌,被我浅吟低唱,讹里朵听的很认真,直到曲毕还沉浸于其中,我看着他略有疑惑的目光,笑着说道:“这首曲子算上王爷,寒漪只唱给两个男人听过,王爷可想知第一个人是谁?”

    “愿闻其详。”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今讲来竟似笑话一般,说出也好,无妨王爷见笑。”

    我轻轻拿起他放在桌上的那把扇子,开口道:“寒漪及笄之时,父皇曾为挑选龙婿,而加试一场科举,那一年,中得状元的,是御史中丞的儿子赵鼎,寒漪在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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