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八章 蝴蝶轻唱送君别 (第2/3页)
就消散了——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三次听她的低语轻歌。
她的歌声很美,像是能锁住世间所有美好的景色,勾起人心底最柔软的回忆。
“自君别我后,人事不可量。果不如先愿,又非君所详。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她三次唱的都是同一首歌,我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编的还是哪里学的,词听着很深奥,曲调悲凉,我第一次听的时候还很小,爹刚失踪没多久,半夜想爹想到哭,然后娘在楼上就幽然唱起了,那时我听到“黄泉”两个字,吓得哭都不敢哭,摒了半天的气;第二次听的时候,好像是五六年前,我忘记哪时在干什么,总之在一个夏天的黄昏,聒噪的知了没完没了地在树上叫热,娘的窗里突然就飘出了美妙的歌声,那声音清透得盖过了知了声,在小镇的天空飘荡着,好像那时全镇的人都停下了脚步,停下了炎热烦闷的打扇,甚至都摒住了呼吸,在静静在聆听帝都蝴蝶的轻唱……
自君别我后,人事不可量,果不如先愿,又非君所详。
也许是长大了,我好像能听懂其间的意思了,娘在思念爹吗?想要告诉他这些他缺席的年头里面,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么?
爹,若是黄泉下相见,我该从哪里跟你开始说呢?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这句话,让我莫名湿了眼眶。
想起梦里他们年轻时的脸,娘将手放在爹的手心,对他说,天雷地火,决不后悔……当时信誓旦旦的两个人,现在又如何了呢?
我昏沉晕眩,半睡半醒,朦胧中听到夏夏在外面嘀咕道:“这个飞姐,不是说去熬粥吗?跑哪去了?”
我睡着了吗?还是睡醒了?
“飞姐?你在屋里吗?”夏夏在门外轻声问了句。
“恩。”我应了声。
夏夏推门进来了,看着我笑道:“我说你这飞姐,熬粥熬到房里来了呀?”
我仔细盯着她的脸,微有些疲惫,但却没有悲意,哪像是刚才偷偷哭过的呢,难道真的是梦?
“怎么了?累了吧?那你睡会,我去熬粥。”
我拉着夏夏问道:“燕错怎么样了?”
“宋姐姐说,主要看明后两天——飞姐你急什么呀,就算是神医开的仙丹妙药,也没这么快起效的呀。”
我的心还是提着,我很想向夏夏证实刚才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我听错了?因为看她现在轻松自在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说过那些话的人!
“飞姐,你呀就是爱上瞎担心——你看你,穿着衣裳就睡觉了,簪子也都还在头上,不怕戳到脑袋呀。”说着夏夏就给我解发髻,将簪子仔仔细细地拔下。
我看到她抬手解发时,袖子滑落的手腕上,有几个深浅不一的牙印……
我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不用了……”我轻轻推开了夏夏的手。
“怎么了?”夏夏愣了愣。
“我不睡了,想出去走走。”我平静道。
夏夏厥了厥嘴道:“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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