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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坐在榻上,望着神志不清的海蛰,低声道:“我知道你这厮喜欢这口,特地给你找来一壶,喝上一口,走时兴许就不会觉得冷了。我以前就弄不明白,你这喝烧刀子这种烈酒如牛饮一般的人,怎么一沾这带着八分清淡两分酒气的破玩意就醉了,难道就因为这东西贵?你舍不得?一千滴灵珍啊,能换多少烧刀子?够喝死你的吧!别跟我说什么酒不醉人人自醉,你这大字不识一个的人知道个屁。现在我总算懂了,这酒苦啊,喝到心里头那滋味不是人受的。这酒就像我们现在过的日子,锦衣玉食,风光无限。外人只看表面,可谁知道之前我们过着连狗都不如的日子?谁又明白现在这日子是吊着脑袋过的?朝不保夕又提心吊胆,睡觉都不安生,生怕一觉醒来不见太阳却见了阎王老爷,这各中辛酸唯有自知,这酒怎么能不苦?怎么能不醉人?说起酒,还得说你一点。玉华酿这区区一千灵珍的东西,你这家伙半月都不舍得喝上一壶,上次我去你家中讨要点酒喝,你这厮不仗义,藏着捏着,非得我给你翻出来你才一脸嬉皮笑脸说忘了。你省啊,可你这么省图的是什么?你以前跟我说,多赚点家底,往后找个安生地改头换面从新过日子,我劝过你,让你散财,可你偏不听,现在出事了,夏启初要杀你,正是因为这一点在内,你想拍拍屁股走人,夏启初能放过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你怎么就不明白像我们这种人宁愿两袖空空不留万贯家财的道理呢?只有活着才是真正的聚财之道啊,这辈子你不明白的事,兄弟我告诉你。希望你记着点,免得下辈子又在这上头吃亏。这壶玉华酿我替你记在夏启初账上,因为他欠你的,必须得还。哪怕只是一千灵珍。如果你觉得夏启初还欠你,那么等来世,来世,来来世,终有一世。你会把夏启初欠你的全部给要回来,这是因果循环,是报应。好了,兄弟,喝下这杯酒,就上路了。”
梁登阳用着那只不断颤抖的手把酒杯放到海蛰嘴前,将杯中酒水缓缓倒入他口中,酒香四溢,而梁登阳却仿佛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辛酸与苦意。
杯中酒水已尽,梁登阳猛地一下子把酒杯摔得粉碎。自怀中掏出一把寒光灿灿的匕首,直刺海蛰心口处。
鲜血激溅,肆意流淌。
海蛰头一歪,自嘴角溢出一股股鲜血,下一刻,气息全无,死了。
梁登阳松开手,抱头痛哭。
兴许是阴蛇先前一番话,让金玉楼顶层大厅一行人心情宽慰了许多,眼下气氛也不像之前那般凝重压抑。可正主一刻没来,他们这脑袋就像是悬在脖子上似地,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人头落地一命呜呼,这滋味实在不好受。在场除了左秋寒三个老头还能保持镇定不动如山外。其他人都感觉如坐针毡,桌上俱是令人食指大动的美味佳肴,浓香四溢,可这闻起来怎么就不是以前那个味?
陈志远三个老头神色如常,不紧不慢地细细品茶,此刻还有这种心思。当真沉得住气。其他人见后心中佩服的紧,这气量不是常人能有的,不愧是石珍楼的中流砥柱,可一众人等实不知道在他们心目中的高人还很盛得住水,这不在这三人桌前分别由夏启初命人投其所好特意调制的整整一壶茶水已去之大半,也不知这茶水和往日.比起来是否变了滋味。
这一不算明显也不算隐晦的细微异动愣是没人发现,纵连当事人自己亦如此,眼下谁还有这门心思管别人,自身都难保了。若换做平时,恐怕早已被在场这些明察秋毫之末的家伙察觉到了。
这时,就在众人“翘首以盼”下,多尔缓缓从大门走了进来。当然,还有今时不同往日地位节节攀升如跃龙门的红玉楼。至于领头走在前头的夏启初则显得很无存在感,几乎被众人完全忽视。
“恭迎历道友、红姑娘大驾光临。”围坐在巨大圆桌前一行数十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话语如出一辙,仿佛事先商量好似地,就连左秋寒三人亦是如此,此刻三个老头哪里还见得半分铮铮傲骨?更无一丝之前放言要找多尔拼命的那种凶狠架势。
老家伙和气的很呐。
“在场诸位俱比我年长,这让我怎么受得起?玉楼,你说是么?”多尔带着一脸人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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