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2/3页)
操控组织着什么。”时维分析到。
裁尘稍微冷静了下来,但还是愤怒着。
“红叶庄的少主清子被引到千水之间,再被抓到姜舟。在没有人通知的情况下,红叶庄庄主突然来 到这里救自己的女儿。还有,千代也是应该知道自己敌不过红叶庄的,却还要坚持,最终红叶庄庄主和 千代两败俱伤。这其中很多疑点,而我现在就是来弄清楚这些疑点的。”
裁尘走向千代的坟旁,不语。心里也是翻涌着的。
许久,裁尘苦笑着说道,“他提醒过我,不要招惹那些人。即使是像他那样的人都不能逃过那些人的捉弄,是没有人有能力弄清楚那些事情的。即使知道了,也要付出不可估计的代价。”
这样类似的话时维已经听过多次了。时维心中有了沉重,这背后到底是怎样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控制着什么!
“我告诉你。”裁尘轻声说,“你若是执着于这些事情的背后,你就是一步步葬送自己。”裁尘的嘴角上扬,嘲讽,戏谑,蔑视的笑着。
“与你无干。”清冷的声音回答道。
裁尘的嘴角有些僵硬。以为方才说的话会让时维语塞或者退缩,哪知时维直接利落的说道“与你无干。”
“是与我无干。”裁尘片刻后轻呵了一声道。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知道的有些事。”
“既是与我无干,我为何要告诉你?”裁尘像一个小孩子一般,称嘴道。
时维本不想说有些话,但现在却不得不说,“你放不下这些事,你觉得你无能为力。那现在有一个人想去做你觉得你自己不能做的事了,为什么你给她一个开头?你不能做但是心里却想要做的事就不想有另一个人来做吗?”
时维不喜说这种话,因为她觉得这种话是在激起别人心中某处不愿意说出来的情绪或者伤疤。因为这种话是会让人不舒服的。
但是事实证明,有些令人不舒服的话有时候也会起到好的效果。
“我……”
“现下你不必做出决定。我会在云来客栈等你,若是明日过后你任旧不愿告知我,我不会纠缠于你。”时维打断裁尘的话,说罢转身离去。
有些决定在别人看来轻松无比,对于当事人自己却是很难翻过去的坎。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没有资格对经历过的人评头论足,或洋洋赞赏,或揣测诽谤,或以己意对照他人该怎样怎样。
没有经历过就是没有经历过,无论说的多么贴切合乎当事人的境况,当事人的心境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时维对这点见解很敏感,理解上也比较透彻。
裁尘看着时维下了山,慢慢坐在千代的坟旁,头靠在墓碑上。山上的风肆意掠过,草木簌簌。
过了许久,男子的双肩慢慢抖动,隐隐发出抽泣声。像个孩子一样,被抢了很心爱的东西,却不敢抢回来只有躲在角落里哭泣。
“老头儿。”裁尘摸着墓碑说道,“老头儿,从你把我捡回来我就把你当我父亲了,虽然你的年龄可能有点偏大。你对我多好啊,你对我太好了!好到我不愿意再和其他任何人有联系。好到我想除掉所有与你不和的人。你明明知道任何地方都管不住我还把我关进暗牢,你就是个好的过头的傻老头儿。你这个傻老头儿!”
裁尘用手不断的锤着地面,眼泪渗入土里。他没有咆哮,只是淡淡的埋怨着,哭诉着,情绪时不时爆发,像胡闹的孩子。
何尝不是,只要千代在,裁尘内心深处就一直以为自己是孩子。一个很受另一个人宠爱的孩子。
“你说的,让我过我自己的生活,不要像你一样。你说……”裁尘索性大声的哭了出来,“你说,不要纠结记住以前的事,不要再固执,不要再任性。可是,可是……可是我……”裁尘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一手都是眼泪鼻涕,全然看不出那张脸的清秀模样。
“我很想听你的话,可是我没办法接受,我明明可以试着弄清这些事,却要我放下。我知道,你想要我好好的,你一定不愿意我那样做,可是我如果按照你说的做,我心里并不是好好的。我心里,真的没办法好好的!没办法的!”
嚎啕大哭了很久,风声呼呼作响,草木摇曳着。
像是哭到没有力气了一样,他轻声抽泣着说道,“老头儿,对不起。”
不停的抚摸着墓碑,“你说要我做我自己,虽然可能真正的我自己是你不愿意看到的,但是我决定,要做我自己。你知道的,我一个人在这世上也是没有什么挂念了。”
喃喃着说完这些话,裁尘踉跄着起身,“你不能怪我的,你也是说过要我做我自己的。”换了一种轻松的腔调,脸上又是泪又是土的笑着说道。
他仍是个孩子,但是他觉得自己有些长大了。
云来客栈。
时维站在窗口看着那副画。
“公子,您的朋友来了。”小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时维把画放在桌子上,开门,裁尘进门。
“我决定好了。”裁尘说,脸色严肃沉重。“不过,在此我想知道。”
时维并未看他,而是走到桌边拿起画。
“你,到底是什么人?”裁尘问。
像是在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时维没有立即回答。
“你了解到我是什么人?”时维反问。
“虽然不知道你属于什么组织,但是。”裁尘道,“你是一个杀手。”这些事千代调查思江楼时裁尘听到的。千代曾说,思江楼出事那时出现了一个戴半张白色面具的像是杀手的人。
杀手。也许是,也许不是。时维不知道。
时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看到时维的沉默,裁尘当时维是默认了。接着说道:“你一个杀手,做得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 事。我有些好奇,是什么人会花大价钱雇你调查思江楼的事。”
是吗?杀手就是做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吗?不过时维不会对这种事辩解。
“这是我的私事,与他人无关。”时维道。
“是吗?”裁尘有些怀疑。
跟在千代身边这么多年,他了解到思江楼背后的牵扯有多大,有多复杂。就他跟在千代身边经历和听到的事,就已经让他感到背后不简单,而这背后到底有多恐怖,裁尘无法想象。这些年,他有见过与 思江楼敌对的人,无一不是惨烈下场。千代也一直告诫他不要牵连进组织的事。
“我不管你到底是为了谁,不过我得告诉你,这背后不简单,你敢不敢一直探索下去?”
“不知道。”时维道。她卷好画,“不过现在我想这样做。”
“你不怕以后?”
时维把画放进伞骨中,道:“怕。不过这与做不做事无关。”
开门,拿起伞。时维平静道:“走吧。接下来该去何处找线索?”
裁尘皱了一下眉头。道:“断天堡。”
山上的空气很是新鲜并且微凉。亚桐抬头看向一旁的水漏,收好手中的剑,拿起一旁的白巾擦拭身上的汗水。
“老师。”一青衣男子从竹屋里出来,亚桐恭敬的喊道。
男子点点头不语。
这是一座不知名的山,有着一片不知名的竹林,和一个不知名的竹屋。竹屋有些年头了,看得出有些虫咬噬的痕迹。其中夹杂着新竹,是不久前亚桐和老师一同补修的。
亚桐还在继续接受着学习,千层院里教学从来毫无章法和规定。有些人接受了基础的武功学习就开始接受任务,有些人是一边接受任务一边接受学习,还有些人是不断高强度的持续接受学习,一般很少出任务。目前看来,亚桐属于第二类。
从接到通知,亚桐便赶来这个隐蔽在竹林的学习地,已经有三个月了。坐在亚桐对面的老师已经是教过亚桐的第四个老师。亚桐是不知道这些老师的名字的,而他们也不曾问过或者叫过亚桐的名字。他们分别教亚桐不同方面的武功。刀,剑,暗器,一些基本的医学,还有一些没有归类名字但是实用的功夫。对于亚桐,学着是有些吃力的。底子过于薄弱。亚桐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因此每天都在刻苦修炼。 竹屋外有一个很大的水漏,是亚桐用来计算自己每天修炼时辰的。听着水漏的声音睡去,也听着水漏的声音醒来,亦听着水漏的声音日日修炼,不敢有半点松懈。
偶尔会无法入眠,会想到时维,想到木屋,想到叶沐。在夜里,水漏有规律的滴答声清脆,亚桐会问自己为什么会想起他们,然后渐渐睡去,梦里他告诉他自己,因为除了这些人这些地方,再没有什么值得他能想的了。
时隔这么久,也还是会从噩梦中惊醒,歌舞喧嚣的思江楼,嬉笑打骂的来客和妓人,还有那烈烈熊火中的瞬间被火舌吞没的折扇。醒来,夜色凉意透人,清脆的水滴声啪嗒啪嗒落下,而自己的身上已是被汗水湿透了。
饭毕,老师从袖中拿出一张折叠的纸,放置于亚桐手侧,轻缓说道,“此次就到这里了。”
说罢,便起身离去,不带任何情绪,不带任何东西。青衣在竹林间微微飘摇,亚桐亦起身,对着离去的老师行礼道,“谢过老师!”抬头间,竹林一片青绿,人已是不见踪迹。
简单的收拾竹屋,摸了摸水漏,水漏下石板已被日夜滴落的水滴洗净,墨绿温润。关上门,提剑下山而去。
老师给亚桐的纸写着亚桐下山后的第一个任务,时间还有充裕,亚桐想着先回木屋一趟,在山下买了一匹马,扬起鞭子奔向木屋。
亚桐上山之前就已经很久没有回过木屋了,庭院里已经长满了绿草,幸而不够高,不至于让木屋看起来像被人抛弃很久。
开门,定定看了看后,亚桐摇了摇头。
离去的时候是这副模样,时隔这么久回来还是这副模样。
厨房里的用具都已经生了薄薄的一层霉和红锈。
自上次时维离去,到如今,她真是一次都没有回来过了。亚桐心道。
再度关上门,走向络婆婆处,她还是在院里侍弄着药草。她看到亚桐并不惊讶,仿佛亚桐从没有离开木屋,时间没有改变任何东西。
“才回来就又要走了?”络婆婆问。
亚桐把一旁装有草药的簸箕端到院里的架子上,一边嗯了一声。
“留下陪老婆子用过饭再走吧。”
“嗯。”
“你长高了啊。”络婆婆为亚桐盛上一碗饭说道,“这下你的个头怕是比那丫头高了。”络婆婆哈哈笑着。
“多吃点。不然身体跟不上。”
“婆婆你也是。”
阳光爬上两人的脚边,络婆婆时不时唠叨着,亚桐间或小声应着。虽然不够热闹,但却像孙子和婆婆一样,让亚桐心里暖暖的。亚桐对络婆婆多少是有些抵触的,他的心里不对络婆婆有敌意,但也很难建立起亲密的关系。他怕。
这样的状态,对亚桐来说,已经很好了。
“阿时。”饭毕,两人曲腿坐在房外的木板上,亚桐突然轻声说道,“她没有回来过?”
“那丫头。”络婆婆哼了一声,“好像从没有把何处看成是能够回家的那种地方。”
亚桐便不再说话。
“你们都一样吧。”许久,络婆婆轻声说道,“行了,你还有事,就快走吧。”
“婆婆。”
“最好要回来啊。”苍老的婆婆说道。
亚桐竟扯开嘴角笑着回答,应声道,“嗯。”
很久都不曾笑了呢。
“如果不能好好回来,至少要回来啊。”络婆婆心道。
此次任务是保护一个人,摊开纸,上面画着一女孩的画像。
任务的地点是,姜舟。
“红叶庄已经走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阚几牙汇报到。
“淞呢?”叶沐问。
“她在外面好久了,一直没有回来。”阚几牙恭敬回道,心里却是想着“也不知道她那个什么风牵丝有多厉害,要是有多厉害怎么现在还没有动静。”不仅如此,心里还轻哼了一下。
叶沐看向阚几牙,发觉他面容有些奇怪,“几牙,怎么了?”
像是被叶沐吓了,恍然解释到,“没有,没怎么。”
“不要老是对淞有成见,你们两个过招我都不能估计谁赢谁败的。”叶沐笑道。
“公子,我可没有说别人什么坏话。”阚几牙是个心眼有些窄小的人,急急辩解道。
“是吗?”叶沐说,“我看你的脸上全写着呢。”
被叶沐这么一说,阚几牙更加急了,结结巴巴道,“公,公子,你怎么能这么说?”
“若不是沐之主说的那样,难道是你喜欢我?担心我?”淞从门外进来。不淡不浓的说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阚几牙的耳根顿时泛红,搅得他呼吸都有些乱套了。
“怎么?你这不说话代表我说对了?”淞见阚几牙没有说话有说道,全然没有看见阚几牙耳根红透了。
叶沐见此等状况,淞像男子一样洒脱,反倒是阚几牙一个高大的男子像个女子一样害羞起来。一个没忍住,“哈哈哈哈哈哈……”轻声笑了出来。
“公子!”阚几牙大声喊道。
“哟哟哟,该不会……”淞又想要说什么却被阚几牙粗暴打断。
“你个没羞没臊的女人!”淞愣了一下。谁知道阚几牙说完后不敢再待在这房间里,居然,跑出去了!红着耳根跑出去的!
阚几牙说了那句话,叶沐见淞愣住了自己也停住了笑,谁知淞说了一句话,又把叶沐逗笑了。
淞看着跑出去的阚几牙严肃的说道,“我从未见过一个这么大个的男人如此有羞有臊。”
叶沐本来想喝口水震惊一下,结果差点自己的命就被呛掉!
“要动手吗?”淞不出片刻便正色道。
“等会儿,让我缓一下,咳咳咳咳……”叶沐说道,脸都涨红了。
淞总能快速毫无违和感地转换。在旁人看来淞说的话和做的事总是很费解,好在淞遇见了能够懂她的人。而叶沐就是其中一个。
“淞,你认为如何?”叶沐问。
“试探一下。”
“淞,你来定时间。”
“是。”
入夜。
灯火在跳动。
“小姐。我们何时回王城?”一男子问道。虽说是男子,但衣着打扮上却更像个女子,声音也接近中性。
被唤“小姐”的女子看看了男子一眼,笑着说道:“阿雷。你不喜欢待在这里?”
“小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才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只是这里哪有王城好,难道小姐在这个破地方待得习惯?”阿雷说道。
“我当然不习惯了。只是,事情不是才刚刚办好吗,明天我们就走,好吧?”小姐俏皮说道。
门外有人轻拍房门。
“是俞珠。你可去为我开开门?”
“好。我怎么会拒绝我的小姐呢?”阿雷转身开门去。
一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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