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 (第2/3页)
之而无不及,真真可以形象地称为“骷髅男”了。
在场的人们都被这个“骷髅男”坦露出来的影影绰绰的后背文身吸引住了。雷蒙德命两名警卫把尸体扶靠在前排,这样男尸那一根根肋骨俱现的后背就立竿见影地暴露了出来。大家的目光都齐齐地聚拢过去。
在尸体佝偻的后背上一个极其丑陋的怪物堂而皇之地霸占了背部的绝大部分。我定睛观望,才发现原来文上去的是个古代的魔怪地行夜叉。这个地行夜叉的头发是绿色的,向上波浪般地扎扎着,仿佛正在升腾着一簇簇绿色的鬼火。两只短粗的犄角立在头顶,红面獠牙,那位于嘴巴两侧的两只长长的獠牙尖利地拱了出来,好像时刻都在准备撕咬人类脆弱的肢体。白色的眼睛画龙点睛,邪恶地藐视着你的一举一动。左手执着一个三股叉,活灵活现地立在那里,似乎已经蓄谋了许久,下一秒就要从枯瘦的后背跳出来了似的。这相貌着实凶悍、迅猛,令人生畏。此刻我觉得这个恶鬼好像正在盯着我,马上就要挣脱肌肤的束缚,向我扑将过来,顿时我的呼吸变得焦躁起来了,甚至连一口气透过来都有点难了。
再往低下看,一小行矫若惊龙的利落汉字盘踞在腰间。
里克,欢迎你回来。
没想到,这幅文身还真是很特别!在凶悍暴躁的地行夜叉下面竟然文上了自己的名字,仿佛自说自话一般,好像是在时刻提醒着自己,勿忘自己真实的本名,勿忘依依不舍的故土。又好像一个人已经分成了两部分,两个自我在面面相觑,互相对峙。依我看,如果这才是纹身的本来意义,那么附着在酮体上的肯定就是凶残的恶魔,而善哉的灵魂却漂浮在形影相吊的躯体之外,无依无靠。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梵妮扥了扥我的衣襟,“瞧,这夜叉的胸前还文着一块钟表呢。”她的声音小得我必须竖起耳朵来才能够听清楚。
我也留意到了这个奇怪之处,在我的印象里通常在地行夜叉的彩绘文身上胸前都是挂着一大串斗大的佛珠,要不也是一串环型链子,从来也没有见过脖子上还镶嵌着一只小巧玲珑的钟表的,而且这只钟表描画的造型还挺精巧,既有时针和分针,还有精确到秒的秒针呢。三个指针分别指向了表盘的不同时间区域,精准地显示出了十点零五分五十九秒的时间节点。这逼真生动的画面使得每一个注意到这一细节的人都不得不联想到这款悬挂在脖子上的时钟肯定不仅仅只是为了好看才文上去的,应该还另有用意。
可是雷蒙德却似乎对这个意外镶嵌在尸体的脖颈上的精巧的小个钟表并不怎么感兴趣,因为此刻他已经走到了男尸的对面,也就是那具尸体的两眼冒着金光注视的地方。虽然男尸眼巴巴地观望着的这块地方只是一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墙壁,但是雷蒙德却勘察得非常仔细。他甚至把脸凑到了这堵墙壁的边缘,不仅趴上去用耳朵听,用鼻子嗅,竟然还用自己的舌头舔了几下,但是令人失望的是还是一无所获。
雷蒙德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子,他的神态看上去好像很是迫在眉睫。此时此刻我已经明晰其实他早已察觉到在那个男人的文身上有一个很不相宜的钟表,因为他那双锐利的眼睛总是在男尸胸前那个突出的钟表与对面的墙壁之间来回游走,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我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时间过得真快,已经是上午十点零二分三十六秒了,距离那文身上的钟表所显示的时间只差三分二十三秒。如果时间的指向确实另有含意的话,那么此时就只剩下咫尺之遥的时间间距了。
我的心一下子紧绷了起来,这时光停滞在十点零五分五十九秒的钟表,还有那死人圆睁着的一双眼睛似乎都不是随便的摆设,好象是要揭开什么神秘的谜局,难道说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谜团将要大白于天下了吗?!此刻我的眼睛再也无法离开安全事务厅厅长了。
安全事务厅厅长雷蒙德的心理可能比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急迫得多,但是从表面上看去,他却沉稳老练得异乎寻常。
他站在墙壁的对面,认真地端详着这堵疏松平常的墙壁,仍然在继续寻找着蛛丝马迹。就在这时候,一只仅有手指甲大小的蜘蛛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爬了出来,它似乎并不畏惧于身处在众目睽睽之下,而是堂而皇之地直接爬向墙壁的高处。一个站在角落里的小警卫及时瞧见了它,于是就举起了由纸折叠而成的类似于拍子的利器,准备立即消灭它。可是雷蒙德却举起手来适时制止了小警卫的杀戮行为,而是目不转睛地盯住了这只浑然不知的小生物。在小生物的引领下,最终雷蒙德的眼光停留在了死者目光聚集的偏上方一点,在那里侧立着一盏高贵华丽但又很陈旧的灯具。
这盏灯具的确与众不同,不仅它的外观非常典雅古朴,而且它的造型也尤其繁复累赘。月白色的螺旋纹理的灯托已经发乌了,斑斑驳驳地点缀着一些琥珀色的小圆点点。而在灯托的下方,却并不是常规的竖直灯杆那么简单,而是额外地悬坠着一个只有手掌大小的布谷鸟时钟。灯与钟的不谋而合,虽然并不让人觉得很是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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