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14) (第2/3页)
自己走的时候还是一切照旧,南王在朝堂之余闲在家和妻子聊聊天,逗逗儿子。怎么现在接到的消息就是病危了?
他心急如焚,可还要在路上消耗时间。他情愿这是一场骗局,比如说是南王想他了,于是叫他回去;哪怕是过年时候说的给他找亲事也无所谓了。
终于,皇城一点点在他眼前铺开,变大。可上方却是被黑雾笼罩着。他直奔南王府,却发现皇上也在。
皇上衰老了许多,仿佛沈祈雨不是离开了大半年,而是半辈子似的。
沈祈雨声音已经是成年人的低沉,带着连日奔波的劳累,礼数也忘了,急急地问:“南王兄怎么样了。”
“他在屋内,你去看罢。”皇上本来是看完他准备回宫,却被沈祈雨的焦急感染了,又转身进去了。
床上的人双眼紧闭,唇色灰白,已经瘦得只剩个骨头架子了。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被惊吓过头的沈祈雨就要以为这是个死人了。
“皇上,南王兄他怎么了?明明……”
明明他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地,明明这还是个壮年人。
皇上摇了摇头:“初春时淋了一场寒雨,本身就病着,可他偏偏药也不吃,也不休息,生生扛着。也是半好不好地,他自己都不注意。直到春夏交替那时节,被风一吹,直接烧了起来。这一烧,就是烧到肺腑里去了。”他此时早已经没有了帝王的威严,双肩塌了下来,只是一个走投无路的父亲。
沈祈雨用手探上了他的额头,果真是烫。他心里一惊,按照皇上的话,这一烧已经烧了两个多月,人的肺腑也要烧干了,哪还有活的可能?
只是沈祈雨还抱着一点希望问:“太医怎么说?”
皇上又摇了摇头。
沈祈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皇宫里的,也不知道现在这黑夜是几时的黑夜。他奔波一路,一天水米未尽,又伤心伤到了顶,昏过去总比也把自己熬死了强。
他扶着作痛的头,走到了桌子旁边。
桌子上摆了一碟精美的点心,水壶里也已经灌满了茶。他心神极其恍惚,但也还记得用手试一下温度,才猛灌了起来。
也许是身体所需要的水已经满足,他脸上划过两行清泪,砸在桌布上,很快不见。他在这无边的黑黑暗里生出了一种恐惧。就像那一年,他才九岁,相依为命的父亲葬身于一场暴乱。十年过去了,他还是害怕离开。
只是,祸不单行。
南王病危的消息不仅沈祈雨知道了,两国的人也都听到了。也是,只要有心,有什么事探听不到。
沈祈雨回京后的第二个月,江国竟派使者出使黎国,为江国皇帝求亲。
黎国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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