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12) (第2/3页)
会。”他想,既然他愿意留下,肯定也不记恨于我了。于是就攒了个笑脸,对他说:“好久不见了。”
沈则云回他:“的确好久,”下半句却让人凉了心,“见了也不自在,不见倒也省的心烦,不见好过见了。不过,日后是要常见,又是见了好。”
沈祈雨整个人像被扔进冰窖里,又被捞出来在火上烤,最后到了一处春暖花开。
而那人还不自知,他只当所有的深情早在人世间就已经耗尽,对方对自己并没有什么爱恨纠缠,自己也不敢再拿出真心任人糟践。他骗了他,对方还给他的是抛弃,本来是很公平的事情。但沈则云就是想,纵使我是骗你,你也得不离不弃。
人的自私是毒,可偏偏有人纵容他入骨。
沈祈雨却是上前一步,也不管身在何处,身旁有人,一把将他拉进怀里,仿佛当年最赤诚的无畏。
两个人约一样高,都是成年人的身形,当着人的面也不顾什么羞不羞耻。倒羞了一旁站着的文仲君,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却还是看得目不转睛。
只听见沈祈雨说:“人世间的事有太多无奈,既然你我都已经决定留在地府,前事就全忘了罢,好不好。”像是哄人似的,声音带着缱绻温柔,只对他一个人的。
“往后的日子千千万,那几十年没什么重要的。”文仲君还有一句话没说:“你们都抱了这么久,还能有什么嫌隙。”
那夜有勇敢的开头,可后来却更多的是躲避。
在悸动中煎熬。甚至当沈祈雨待在军营里都有那种两个人能轻而易举相见的错觉。
是以,当年关将近,还没等赵总兵“体恤下属”问他要不要回黎都,沈祈雨就自请回京探亲。
探的亲是皇帝一家,还能不应?
沈祈雨离开军营的时候居然有一种轻松,仿佛是离一个什么极有压迫的人事远了之后的轻松。他在心里狠狠地“啐”了自己一下,毕竟原本就是自己惹出来的。
而一原之隔的沈则云根本没有回去的打算,大有官军同乐的姿态。
却不想,自己不愿回去面对的人中,那个九五至尊的人竟亲自来了。江国皇帝正是青年时期,同沈则云离京时容貌变化不大。但就这一两年的时间,帝位已经将他打磨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沈则云虽是边陲总将,但年轻,又不是从小长在军营里的,身上还有些柔和,缺点凌厉狠绝。是以,有人敬他,有人忌他,但很少有人怕他。
而这帝王,虽和将军是一般的年纪,但一到军营,上空的天都变了颜色,威慑、臣服,骇地人不敢直起腰。沈则云心想:“他做皇帝做的倒是像模像样,只可惜我这臣子做的倒是不称职了。”
他跪着,头却不像旁人一样低伏在地,甚至还有心思打量起坐着的人。皇帝此次,也算是微服出巡,没有穿那明晃晃的龙袍。外头裹着的狐裘在进门之后就脱了,只着一身玄色,袖口和衣裳下摆用金线绣着龙纹。衬得他愈发脸黑。
皇上任由他打量自己,脸上表情也不变,也不说一句话,倒是让下面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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