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4)(改) (第2/3页)
,诸多苦累,可比不得皇宫。”
“我知道。”沈祈雨觉得自己的冲动已经快被消耗完了,他有些疲惫的低下头。
他其实没有去边陲的必要,因为从九岁起,他的前途就注定了一片光亮。可他知道,这片光亮是偷来的。他在皇宫里穿的每一寸绫罗绸缎,吃的每一口珍馐美酒都不是他该得到的。
他不是铁胆石心,对那些流言蜚语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少年人的心性让他不服气,他也不是那种说说就了事的人。
于是他做了,他选择了边防。
他这六年的剑不是白练的,练就了他的一身坚硬和勇敢。他总得给这些勇敢找一个地方释放。
南王说话了,竟是意外的果断:“好。”
沈祈雨不可置信地抬头:“大哥?”
“你究竟是想我答应还是不想我答应。”南王有些哭笑不得,“出去历练一下总是好的,总待在皇宫里于你也没什么益处。祈雨你虽然在文章歌赋方面有些灵气。但于剑术,也许你自己不自知,在练剑时,你可谓是意气风发,自信满满。”
沈祈雨走回宫中的时候,心里是有些许的自满的。在听过这样的夸奖,这样的欣赏之后,试问有谁能心静止水?在得到这样的知音时有谁能不感动?
南王的话还响在他的耳边:“你天生就是一个武者,你的天地该是广阔的,不该局限在皇宫中。我们盼你成栋梁,成的该是坚实的木材,而不是被风一吹就拦腰折断的废木,这一寸一寸的,商州的号角可以助你长成。那我为什么不同意你去呢?”
沈祈雨回到宫中,去颜妃那里还出宫用的令牌,正好雨韵也在颜妃处玩。
雨韵公主已经年满十一,个子和沈祈雨差了不止一个头,脸上的婴儿肥已经褪去,显得五官更加突出,少了稚气,多了清丽。
沈祈雨看着颜妃与雨韵公主两个人,六年间的事浮上心头。心里生出了一种类似离家的不舍。
沈祈雨将所有的心情全掩在面皮下,还拼命挤出了一副平常的随意。
他还没学会如何做人,就学会了如何装人。
次日晨饭刚罢,便有宫人通报南王和南王妃进宫请安。
果然,在得知南王妃有身孕后,颜妃乐得合不拢嘴。雨韵也开心地蹦来蹦去,沈祈雨在一旁笑着,心里有点苦涩地想:“有个好事在前,我的离开也会更让人易于接受些。”
皇上和南王去上朝了,颜妃和南王妃便在寝殿里唠唠家常。而雨韵和沈祈雨则被叫去读书。
雨韵试图反抗,“一大清早的”,“饭后读书易困”等等均溺死在了南王严厉的目光里。
沈祈雨还记得南王说:“你练的剑保你活着,你读的书使你有达到目的的策略——这是功的前提。无论文治还是武功,你都得有命留着。”
沈祈雨想着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再好好读书了——他总不能背着一摞书远赴边陲,军中也不可能有像皇宫里的藏书阁,于是他不同于雨韵,十分乐意地去读书了。
人在专心做事时没有那没多杂七杂八的心思,沈祈雨也是。他在读书或练剑的时候,什么也不用考虑,只专注在这一件事上。虽然看书练剑都不是什么省力气的事,但这时,才是他最轻松的时刻。
不知不觉间,已至正午。沈祈雨估计皇上已经下朝了,于是就整了整衣服,去了御书房。
果然,皇上和南王都在。
沈祈雨有些犹豫,暂且不让宫人通报,在门口徘徊了一阵。
这样会不会显得太心急了些。可是若是不知道结果,自己又心里不安。
他双手握拳,紧握了一下,像是在鼓励自己,说:“烦请李公公通报。”
不一会,李公公便出来请沈祈雨进去。
里面有些静,听不见南王和皇上在讨论。沈祈雨跨过内间的门槛,便收到了来自南王和皇上的两道目光。
沈祈雨刚跪下行礼,皇上就说:“南王已经同我说了。”他沉吟一下,“既然南王已经同意,君无戏言,那你便去吧。”
沈祈雨谢恩。
皇上又说:“现在我正和南王谈起商州军务,你既然恰好来了,也听一听吧。”
皇上抬手示意南王说。
“算上刚刚传回来的消息,已经是九败一胜了,情况的确不容乐观……”
沈祈雨打断他说:“九败一胜,也不是没有胜的可能。”
南王看他:“你可知这一胜是如何算的?那日他们本想火烧粮仓,也不知动作是如何的神不知鬼不觉,粮仓周围全是火油,但火刚烧起来便下了暴雨,是以江国为输我为赢。”
“那若是九败,我们的边防还有吗?”
“你说得对。在商州,黎江两国并没有大规模开战,但日日侵袭,扰的边境将士不得安宁,惹得黎国百姓不安稳,一点一点地消耗着我国,也不是能长久之事。”
“江国没有能力一举攻破边防,即使攻占商州,也没有力气再往里面打,也不知道那江国皇帝安的什么心。而另一边,我们也不能够一举打退他们,只能先耗着。”沈祈雨说完,向南王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含着一些期待。
南王笑着点了点头。
皇帝夸奖他:“见解不错。看来你很有去边关的潜质。”
南王继续说:“不过这么多次的交手,咱们大概对这沈则云也有些了解,概括起来就是,会谋划,能杀敌。”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这眼里,有勉励,也有期待.
沈祈雨心里震动,暗暗下了决心:“我要比那沈则云更强,保卫商州,保卫黎国,肯定不会辜负大哥的信任。”
傍晚吃晚饭的时候,包括南王妃,五个人都到了。
期间,皇上提起了这件事。
颜妃有些惊愕,问:“这是祈雨自己想去的吗?”
沈祈雨点了点头。
颜妃又问皇上:“陛下您也同意了?”
皇上说:“是。”
颜妃不再说话。倒是雨韵,她坐在和沈祈雨相邻的位子上,扯着沈祈雨的衣襟:“二哥和韵儿在皇宫里过得不好吗?为什么要去那边陲呢?”
雨韵其实已经长大了,她很少再向父兄撒娇,只是这时,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听起来倒像是在撒娇了。
沈祈雨说:“祈雨大了,得出去历练一番。”
颜妃说:“男儿志在四方,边防是个锤炼人的好地方,但是,要惜着你的命用。”
南王笑道:“就是,可别一个好好地弟弟过去了,回来缺胳膊少腿的。”
没有人能笑出来。
为了不看见泪水,沈祈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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