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我的兄弟赵余央 (第2/3页)
我一点不了解你呢。”
我:“是啊。我只知道你是岭南人,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我也只知道你是中原人。你说说你的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定这是我们两人最后的时间了!”
我:“这个……我嘛,其实我都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有时候,我把所有的褒义词用在我身上,自我感动;有时候,我把所有的贬义词用在我身上,骂自己为什么不去死;有时候,我觉得我不是我,我甚至不能了解这个世界。”
他听完了我的话,坚定地说:“我明白了——你确实有精神病,这是典型的狂躁症、抑郁症、精神分裂症。”
我:“滚一边去!”
他:“我其实一直很自责。”
我:“我原谅你。”
他用他仅能动的左手推了推我的头:“滚!要你原谅!我自责是因为我对不起我娘!”
我:“我们都对不起自己的娘。”
他:“你不懂!我不是说做太监的事!这事我一点不后悔,我后悔的是……”
他沉默了一会。
外面的轰炸愈发强烈了,连装甲车身都在颤抖,落下灰尘,从鼻子嘴巴吸入肺部。
他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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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在岭南省临高县。
岭南在大明最南边,临高在岭南最南边,西边是黔州最南边,再往南边就是极南省了。
我们家是柴户,就是砍柴卖柴的。
我爹在我四岁的时候从悬崖上掉下来摔死了,我对他完全没印象,别人都说我是野种。
我妈就我一个孩子,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也不改嫁,一心一意把我抚养长大,供我读书。
她有病,不能砍柴,也不能种田,只能去做买卖。
她什么都卖,她从蛋户手里1铜元10个进鸡蛋,然后1铜元11个卖出去;她从布户里2银元进布匹,做好衣服后2银元零1个铜元卖出去。
我妈就这样买卖东西,养活我们娘俩,还供我读书。
别人都说,别读书了,怎么养不是养?让他去当童工去!
我娘就是不同意,说她对我爹发过誓,说一定让我读书。
但是我呢?读书读傻了!被老师教傻了!
书上说‘我爱帝京长安城’,于是我就特别瞧不起我们岭南,瞧不起岭南人,更瞧不起临高人,认为他们都是下等人。
书上说‘天下皇族第一,士族第二,平民贱民都是垃圾。’于是我就瞧不起我娘,觉得她是平民,出身低贱,害得我也出身低贱。
书上说买卖是非法的,是寄生虫,只有劳动最光荣,劳动创造世界,于是每次我娘去卖东西,我都对她冷嘲热讽,说她不安稳地砍柴,每天不干活,骗人家的钱。你要明白,做买卖也就是混私帮,这是死罪,不过在岭南却没人管。
我记得十岁的一天,妈妈要出去卖针线。一筐针线成本十个铜元,她花一整天卖完了能赚两个铜元,够我们吃两天馒头。
那天她要走,我对她说:‘你知道做买卖是违反钦定大明皇家律例的吗?皇帝说,劳动创造世界,私帮毁灭世界。你为什么就不懂吗?你没读过书,什么都不懂!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清,这么傻!’
我娘说:‘儿啊,不要嫌弃你娘傻。我什么都不懂,就是为了你懂啊!我做坏事,就是为了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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