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们是逆贼 (第2/3页)
毒的语言骂我,用最邪恶的脸色嘲笑我,用军靴踢我,拿棍子打我,甚至拿刺刀捅我,不过这也比被人吃了强啊!
人们敢杀太监,却不敢凑到皇军面前打我。
我就躲在皇军脚下,发现赵余央也哆哆嗦嗦地往里面蹭。
我们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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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回想着一下我的一生——那时我真以为这就是我二十五岁的一生——俺觉得俺也没做错什么大事啊,虽然人坏点,但也没表现出来啊;内廷虽然权势熏天,也没做什么大的坏事——起码坏事做得不比别人多。
我可以拍着胸脯说,内廷的人比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好,而我比百分九十九的人都好!
那些县民为什么这么恨我?
为什么恨内廷?
这次宫变显然是宰相或元老会或其他什么人干的,干内廷何事?
那些人整天嚷嚷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们知道这是什么意义吗?
他们知道具体怎么做吗?
泰山县是一个禁县,城里不过十万人,每个人都被朝廷养着,他们的意义就是数十年一次的皇帝封禅。
从这个意义上说,泰山被毁,他们确实应该恨我们。
不过,他们自身有什么意义?
这些人养尊处优,却什么都不知道,幸福得就像猪场里的猪,填鸭场的鸭。
当他们的渺小世界遭到破坏的时候,他们的确该愤怒。
对他们来说,对谁愤怒是不重要的,正如对谁感恩是不重要的。
他们需要发泄,发泄的对象只能是最弱者。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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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了曲阜,我们收到了更大的欢迎——意思是,更大的侮辱。
曲阜同样成了废墟。跟泰山县成了废墟不一样,曲阜成了大废墟。
曲阜县城的至圣门只剩下一半,摇摇欲坠。
在那摇摇欲坠的一半门上还挂了一张红底黑字的对联,上面写着:“严厉谴责谋逆之阉党内廷”“热烈拥护忠诚之外朝士族”,横批是“皇帝万岁万万岁”。
风起,把对联吹落,露出了里面原来的对联“万里河山呈画卷,户户家家颂太平”,横批“万世国泰民安”。
看来是一个人写的,写得遒劲有力,一看就是练过的老把式。
至圣家府前的至圣先师孔子雕像的上半身不见了,因此我吓了一跳:一对几十米高的雪白大腿矗立在大街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青楼。
孔子的头堵在路口,只剩一半,半边脸都摔碎了。
一个小女孩站在他鼻子上高兴地玩耍,旁边的老太婆坐在孔子的嘴唇上哭天抢地,鼻涕留了一嘴唇。
至圣殿塌了一半,剩下的就做了临时监狱,我们三十多人都被关在里面,外面是几千名皇军在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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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子罗先开口了:“完蛋了!”
他是二品官,这里唯一的一个二品官。刘兴朝带来的几个军长都死了,就剩他一个。
不是当老大的要鼓舞士气吗,为什么说这种丧气话,就算船要沉了也不能说出来啊。
我说:“内廷皇官大部分都在长安,禁军还有二十万留守长安,中原也有几十万,何况海军、空军还在我们手里。我们实力不弱,鹿死谁手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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