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孰轻孰重(二) (第2/3页)
也许是前朝上的事让他觉得心烦,便看见内监快步出来,对着她躬身说道“皇上这会儿不想用早膳,请昭仪娘娘先回去吧。”虽说近来宫中传闻左昭仪有失宠的迹象,可皇上的心思谁也说不准,传话的小太监不敢太过放肆,更不敢把皇上的原话说出来。
“哦,”冯妙极轻地应了一声,把捧在手里的食盒交给身后的素问,“劳烦公公再去禀报一声,有件事想请皇上示下。贵人夫人高氏育有皇嗣,在宫中又一向勤谨,如今二皇子大了,本宫想替高贵人讨个恩赏,晋她为贵嫔夫人,请皇上示下。”
小太监步履匆匆地去而复返,躬身对冯妙说“皇上说娘娘手里有左昭仪的青鸾印信,中宫虚悬时便等同凤印,这些琐事不必一一再问了。”
这样来回传了两次话,元宏却不肯见她,冯妙心中隐隐有些失望,眼看太极殿每日议事的时间快要到了,她便带着素问转身离去。
晋封高照容为贵嫔夫人的旨意,加盖了左昭仪青鸾印信后,很快便昭告六宫。照例,高照容接了旨意过后,便该到华音殿来向冯妙行礼叩谢。可双明殿的小宫女却来回话,说高贵嫔受了些风寒,怕把病气过给昭仪娘娘,等病好些了再来行礼叩谢。
冯妙也不计较,只安心等着,暗中叫灵枢和素问留意双明殿的一举一动。她替高照容进位份,便是要把高照容送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要么皇上废了太子,改立元恪,依着立子杀母的规矩,高照容就不得不死。要么元恂仍旧安安稳稳地做在储君的位子上,高照容入宫十来年的隐忍,全都是一场空。生母身份越尊贵、处事越端方,元恪就越适合做储君。可要是高照容此时行差踏错半步,她也绝不会白白放过。
就在这几天里,忍冬终究在华音殿平静地过了几个月后,终究还是去了。某天早上灵枢去给她送早膳时,便发现她双眼沉沉紧闭,一只手垂在床沿边。灵枢上前推了几下,才发现她的身子已经凉下去,小指上勾着一块怀儿平日擦嘴的小帕子。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伤了头毫无知觉,还是心里明白只是嘴上说不出来,她终究没能等到怀儿重新回来。
一直过了五、六天,高照容才到华音殿来行礼叩谢,她穿着一件家常式样的锦缎石榴裙,未带任何发饰,只把头发一圈圈地盘起来,最后用发尾系住,走路时袅袅生风,看上去仍旧是那副妖娆柔弱的样子。
高照容来时,正巧崔岸芷、王琬也在华音殿里闲坐,崔岸芷一向是个木头一样的老实人,王琬这些年也越发眉眼低垂,她们愿意来走动,冯妙也并不拒绝。高照容端端正正地向冯妙俯身跪拜,抬起头时,一双眼睛里闪动着半娇半怯的目光,好像与冯妙之间从未发生过任何不快一样,满是欢喜地说“多谢冯姐姐照拂,容儿有不懂事的地方,请冯姐姐教导。”
冯妙也和颜悦色地叫她起来,眼角余光打量着高照容身边的婢女春桐说“妹妹真是好脾性,难怪身边的下人什么都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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