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 章 七尺寒坞 (第2/3页)
后面骨林的老影不断隐在伽蓝的淡雾中。
一时没有参照物标定,羽凡忘了自己迈了多少步,忘了步子的间距,由于偶尔会扯下灵翘的手,他甚至忘记了步调。骨林中被老枝揪着的骨林果有些暗淡下来,虽然牵着灵翘的手,却看不到她隐遁的身形,羽凡有些不适,想撩起轻寒衣看一眼灵翘。
“不要妄动!”黑袍人道,此时一股沉重的呼吸似从地狱深处压了上来。这呼吸穿透了羽凡的脉搏,让他心跳加速,细汗骤生,很明显,自己不得当的举措触动了某个东西。
“完了!死祭灵的丧钟之息,它察觉到我们了。”黑袍人有些恐慌地扶了扶自己的面具,防备状地伸出手掌,掌心中抻出一条血红长舌在空气中吐露,“确是死祭灵,大家躲在轻寒衣中别动,做好防范。”
羽凡倒觉得有些奇怪,这里明明有灵鹗守护,区区死祭灵怕什么,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啊。但求生的心理还是让他暂选低调,与灵翘一起伏在地上,无他,只是趴着的姿势更舒服些。
前方有一口井,井边立了个牌坊,牌坊上写着‘七尺寒步七寸生’,基于羽凡的私塾学历,他初步判定这句话应是噤若寒蝉的意思,若是再朝前走,只能把命赊在这里了。
他悄悄透过轻寒衣,露出半壁寒瞳扫了一下那口井,突然一个骨林果掉了进去,溅出一抹精蓝之火,那光落在井沿上以及井沿边的弄色时钟花上,火光带着水的属性在井沿上流动,也洗的那株时钟花登时有了鲜亮的晕彩。
这弄色时钟花的花瓣呈流火状,在空气中飘忽盛开,花蕊中的精蓝之焰燎的空气中的浮虫噼啪作响,并散发出一股肉糜的味道。
花萼不停痉挛地作出张牙舞爪之状,或许是得到了深井中溅出的精蓝之火的滋润。花柱中顶起一团焰色之物在不停转动着,整体看来,花貌可期,以一种带动时间的姿态盛开着,花株虽小,却是遁灵坞仅有,不可小觑。
又是一股沉重的呼吸裹着牛蹄的沉重荡在羽凡的胸口上,他清楚地知道这呼吸来源于这深井,或许井并不深,深的是此刻内心的恐惧。但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只能隐遁在这轻寒衣之下观察着形势。
少顷,时钟花收住了流焰般的开放之势,燎动空气的噼啪之声消失了,花瓣收在了花萼的尾巴中,几个倒霉的小虫也一瞬间锢在花中做了肥料,花中明闪了几下,行运了这潦草的花期。
井中开始有汩汩的声音,溅动的精蓝流溢在外,没过多久便如贪豹饮泉般暴动起来,发出呼啦的声音,突然变如烟火般喷蹿出来,溅的附近的骨木浣洗明亮,顺着枝干流披而下并裹着一股烧灼的气味儿。
这形如水,性如火,喷溅时又粘腻一丝精蓝的东西不知为何物,只是不要沾染它,否则瞬间便会在身上烧个透明窟窿。
一只黑色魔爪攀附着井沿上来,爪如黑竹,关节紧密地衔接着骨骼,远节指骨纤长轻佻,指尖发出一截灰白,尖利如锥,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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