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抱歉,我救不了所有的人 (第2/3页)
属于他的,全部带走。
他输了,从我把泰国的事一一摆平,活着回到他面前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输了。
他的武器不是拳头,而是我的愧疚。愧疚用完了,我会毫不吝惜自己的拳头。所以他赢不了我了…”
我吃吃地冷笑,我说我不懂你们的规矩,那些江湖道义,那些行事规则。我只知道,因为你没有把刀落在该死的人的脖子上,害了多少无辜的人枉死?
“我只想给他留最后的一点尊严。”
“就用小零的命去换么?”
“我从来没想过要用任何人去换!但事情失控成今天这个样子,并不是我能预见到的!
如果用我一条命就能制止那些早已根深蒂固的仇恨和疯狂,你以为我会吝惜么?
如果不是我义父留下的那些线索,我甚至都挖不到翻盘的角度——”
江左易抱着我,由着我挣扎,却始终不肯放手:“舒岚,我不赢。你们就都会死。
我面前摆放的事只有凌楠的游戏规则,我必须要陪他玩下去,你明白么?!
你可知我义父死后,时局有多混乱?他手下留了多少人,各个心怀鬼胎,在凌楠放出的流言蜚语中,人人鬼鬼掺杂在一起,在你看不到的黑暗中,我要活着回来,需要以什么为代价?
我救不了阿雪,也救不了小零……因为我赢不了一个用血缘填作人肉炸弹的魔鬼!
而这个魔鬼,他亲手与我共建的帝国,亲手落定的一坐迷宫。舒岚,能支持我走出来的,只有你……”
“是啊,你终于回来了。”我抱着久违的体温,已经记不清自己洒了泪水在彼此越靠近越绝望的胸腔之中:“我以为你赢不了,以为你终于会倒在他一手设计的前途未卜中。
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就这样废了。再坚硬的拳头,也抵不过从心里滋生的柔软,我以为你无法对他拔出枪。
可是我说你回来了,我很欣慰。在你和凌楠的这场赌局中,无论输赢,阿雪和小零都是被你一开始就放弃了的。对么?”
“是,从我选择你的那天起,我就什么也顾不得了。”江左易扶着我的腰,慢慢跪坐下来。他惨白的脸上刻着疲惫殆尽的色泽,湿润的眼眶里装满真挚又坚定的光。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强大与博爱,爱过了错过了我都不后悔。
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我不能被敌人用自残方式洒出来的鲜血蒙蔽双眼。
我爱你,就爱不了其他人了。”
“江左易,你不后悔么?江左易,我值得么?”我抱着他的肩膀,
我不想用刀再去剜他的心,也不想再逼迫他更苦更痛。
可是眼前的烟火尚未平息,亡魂在半空中还有无辜的余热。
我说我理解不了你的世界,真的,理解不了。
“我后悔,可是你值得……”江左易的泪水是那么滚烫的,沿着我的脸颊混合着茫然的轨迹,一片片浸润了我们越想靠近却越拉越远的距离。只因我越来越柔软的身躯放下了防备,而你你浑身布满了荆棘。一拥抱,彼此都会鲜血淋漓。
“江左易,我们还能在一起么?我们还有缘分,还有期望么?
这的确是最适合凌楠的退场方式,到死都留给我们一个无法逾越的遗憾。他到死都没能放过我们——”
“不会的!噩梦总是会过去的,舒岚,再也没有障碍了,再也没有危机了。我说过只要我能活着回来,就什么人都不欠了!
我只求你别再扯我的心,我只剩下你了!”
“所以,这是你要教我的最后一课么?一堂没有导师的陪伴,必须真刀真枪上戏的最后一课么?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留给我的是无数个没有解释的背影。我不得不在狭缝中爬着坡,学着向你靠近。”
我说我终于挺过来了,可是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们之间的障碍既不是凌楠也不是凌雪,甚至不是我父亲。而是我开始害怕这个男人,害怕他另类的世界观和距离感,带给我极尽毁灭的破坏力。
熊熊的烈火燃尽了半天夕阳,当消防车和警车呼啸而来的时候,我和我的男人却只能像暗夜里最没有资格祭奠的当事者一样,悄悄退场 。
江左易告诉我说,他赌的这一场代价太大,但赢了却可以永远摆脱恶魔的掌控。
我不是他的战利品,而是他并肩战斗的盟友。
他知道他没有资格庆祝,但希望我可以挽着他的手臂回家。
我被他从地上拖起来,一身的泥浆拖着半身的鲜血。
疲惫而狼狈的神色映在他充血的眸子里,连我自己都快不认识我自己。
“舒岚你怎么了?!”江左易拉住我转侧的身躯。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
“怎么会没事,这么多血?”
我说我只是刚刚做完人流,来不及换卫生棉罢了。
“舒岚!”
江左易将我横抱起来,气力没有之前那么足了。我注意到他一条胳膊上的砍伤足有二十厘米,也不知道家里的小安迪得心疼成什么样。
我没有力气再挣扎了。肚子惴惴得疼,好像疼到底再被狠狠扭个不放松。
眼前光影倒错,耳边嗡鸣不息。躺在他满是血腥气的胸膛之间,我怎么也忍不住泪水。
——我想我所有的坚强努力,也抵不过我是女人的这个先决弱势。
“江左易……我们的孩子掉了,就在阿雪走的那天,才……四十多天……
我以为你会好好地回来,完好无缺地回来。我本想告诉你,我连名字都偷偷想好了……
所以我想,这会不会是一场无解的诅咒。而我们这段阴错阳差的缘分,还能无所顾忌地相爱么?”
下雨了么?为什么脸颊湿得那么深重,像露水又像暖雾。
我看不清江左易的表情,只觉得他紧紧依偎着我的身体颤抖得非常夸张。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失去孩子的第一个星期里,江左易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
没有像之前那样囚禁着我,随便我想去哪,想干什么。
可是我偏偏哪里也不想去,更多的时候就是躺在床上发呆。
我想不出来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对他冷淡了起来,好像凭空就落下来了一道厚重的隔膜。一伸手,所触及的温度就让人想退缩。
可是他却并不在乎我态度的变化,该做饭做饭,该工作工作。
他也跟我说话,我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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