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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舒岚,你别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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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8 舒岚,你别逼我 (第3/3页)

苏西航笑说:“她是个资深的药剂师,这两年的课题都徘徊在心脏病领域。”

    “啊?”我说我就随便问一句,冒昧打扰不太好吧。

    “没关系,我帮你问问,有了答复告诉你。”

    后来苏西航进到后面的院子去了,可能也约了别的朋友在说话。我回到林语轻的身边,发现他数钱还没数完呢。

    看我过来,无奈一摊手——

    “早知道真的有你这样的客户,我该准备验钞机。”

    我接过他递上来的一封牛皮纸袋,迫不及待地到处这一摞价值千金的信息。

    在展开之前,我说很多事我已经猜到了,但愿今天之后,我能把一些模糊不清的线索再慢慢穿上。

    “知道的太多,对一个人来说往往是痛苦大于痛快的。”林语轻突然按住我的手,推回这一袋子钞票:“舒女士,我可以不要你的款,你也可以选择不看。”

    我说林先生,你小看我了。

    现在这袋子里的三个人,一个躺在医院生命垂危,一个罹患绝症时日无多,还有一个……把身体和灵魂都出卖给了恶魔。

    生死都看得这么透,我还会害怕什么呢?

    我只想知道的多一些,哪怕只有一点点线索,也能挽救那些不要再被无辜牵扯进去的人。

    “这个男人叫陆鼎文,旁边的女人叫赵欣雨,是他的妻子。”林语轻指着我手里的一张全家福照片道。

    “陆鼎文,赵欣雨?”我说呵呵,原来陆照欣的名字是这么来的啊。

    这张全家福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我不知道林语轻是用什么手段弄过来的,总之他有他的张良计,我只付钱不说话。

    照片上一共有五个人,哦,不对,六个。

    我明显能看到赵欣雨微微隆起的小腹里应该还装了一个。

    我说这个还没出世的孩子,应该就是后来惨遭灭门之祸时,无辜丧生的幼子吧。

    “这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就是凌楠和凌雪吧?”我指着其中的两个少年,但目光却无法从另外一个陌生少女的脸上移开。

    那个姑娘大约十六七,穿着中学校服,一张恬淡清雅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

    “这个孩子是谁?”

    “她叫陆林霜,是陆鼎文的长女。”林语轻拨了拨腕上的表:“这三个孩子,分别叫陆林霜,陆林楠和陆林雪。凌楠和凌雪都是假名,而这个‘凌’字,是陆林楠生父的姓氏。凌浩安。”

    “什么意思?凌楠……他跟陆家人没有血缘关系?”

    “是,凌楠在三岁的时候父母就双双亡故,负责调查他家案子的陆鼎文警官见这个孩子可怜,自己又没有儿子,就把他领养了回去。

    那些年来,多半是对他视如己出。”

    我说那你的意思是,凌楠的生父也不是善终?否则叫警察来调查什么呢?

    “不是善终,是自杀。夫妻双双悬梁 ,只留下三岁的儿子。至于自杀的原因——”林语轻从纸袋子里翻了翻,找出一张很多年前的剪报复印件。

    我看完就懵了,整个标题上最大的一行字立在头版头条上。

    【腾祥建业厂长凌皓安,今晨被发现与妻子一同悬梁家中,疑似涉嫌贪污套利畏罪自尽】

    腾祥建业?不就是中山建业改制以前的名字么!

    而凌皓安,是中山建业以前的厂长?!

    我从我有记忆的时候,中山建业就已经在我父亲和叶震宽的手上完成了整个国企改制。

    我只断断续续地听说过,以前的企业经营不善面临倒闭,他们两个就集资把厂子盘了下来,用了三五年的时间做大了规模。

    “当年自杀的凌厂长涉嫌贪污,被人举报 。可就在纪检委下来调查的前两天,被人发现与妻子一块上吊自杀。这个案子当时就震惊了全社会。

    而负责调查的警察,正是凌楠的养父陆鼎文。”

    我平息了呼吸,认真地看着林语轻的眼睛,我说你是想告诉我,当年凌厂长的事,跟我父亲和叶震宽都脱不了干系是不是?

    “我没有证据,因为这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早就过了法律时效。”

    “但是陆鼎文全家被灭门的时候,正好是在时效期内,对么?”

    “早年的中山建业,厂长凌皓安,副厂长舒中山,叶震宽是党支部书记。可以说,他们三人组成的是整个工厂里至高的权力中心。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上千万的资产空缺不明,一个死了,两个升了,你觉得这案子的动机很难猜测么?”

    我摇摇头,说三岁的小孩也想得明白吧:“是我父亲他们贿赂了当时负责调查案子的负责人,想把这件案子坐实背在凌皓安身上,而他们拿了钱摇身一变……”

    这世上最最可怕的,就是昨天还能勾肩搭背喝酒畅聊的兄弟,一转眼就一刀子捅了过去。

    就像那张被撕毁一侧的旧照片,心里有鬼的人怎么也无法坦荡吧。

    然而铮铮铁骨的陆警官,发誓要为养子的父母讨回公道。可是他一个小小的警察拖家带口,根本就不知道真正可怕的黑势力是有多么难以撼动。

    “派人杀了陆警官夫妻的,也是我爸爸和叶震宽么?”我已经麻木了,没有震惊没有心痛。我只想知道,最坏最坏的可能,还能把地狱挖出多少层?

    我忘不了昨天晚上叶瑾凉指着小巷口对我说的那番话,他说他记得这里 ,爸爸把他放在车上,独自下去了一小会儿。

    是踩点?是摸鱼?

    年少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即将发生什么样惨绝人寰的罪孽。

    我突然就觉得好无辜好无助,我和叶瑾凉,就是这样子花着无数无辜鲜血染成的钱,幸福快乐了一整个童年么?

    “当时残害了陆鼎文和赵雨欣夫妻的凶手一直没有露出水面,警方结合陆警官之前受到的几次威胁来看,怀疑是黑帮的报复。

    最后的现场做的也非常干净利落,什么有效线索都没留下。在那个年代,能把暗杀做到这个程度的——”

    “也就只有东江社团的老大江半城了,他手里的几个杀手在黑白两道闻风丧胆,最著名的……就是人称‘半刀快’的高山峰。是不是?”

    林语轻刮目相看地瞅瞅我:“今天这个钱你花的不亏么?我要说的,你已经知道了很多呢。”

    我说我不亏,这些钱,本来就是脏的。

    “那么,凌楠和凌雪逃过一劫后,化名来到了江家准备复仇,这些我都能想得通,可是——”我拿起这张全家福,手指点在陆家大女儿脸上:“这个姑娘呢?出事的时候,她已经成年了,她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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