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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战地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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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4 战地之吻 (第2/3页)

给我了。

    “吞了四个刀片,气管喉管全切开了。”汪小飞一边咬吸管,一边挑着眉头看着我:“警方鉴定是抑郁症后引起的药物过敏,可能是产生幻觉自杀的。但我不怎么信,舒姐你说呢?”

    我说四个刀片,怎么看怎么是有人给他灌进去的。

    “这个汤凯是我和叶瑾凉的小学同学,以前关系还是不错的。不过这批劣质雷管的事,大概也只是因为他一时贪心吃了回扣,找了质量不过关的供应商。

    事已至此,能用钱摆平的都摆了。可如果他这如此蹊跷的死因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那我们中山建业的这场责任事故背后——”

    “那你们就没有追查过汤凯采购的这批雷管是谁产出的么?”汪小飞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就跟看思想觉悟不在一个层面的地主阶级似的。分分钟就是要被他批斗的节奏。

    我说我们是商家,出了事,该赔的赔该罚的罚,至于破案,那是警察的事吧?

    “舒姐,我还以为你很有社会责任感呢。”汪小飞失落地看了我一眼。

    我噗嗤一声就笑了:“我的社会责任感就是尽量保证我们公司造的房子不塌,我们公司装的潢甲醛不超标。

    引爆的雷管有质量问题,这种事很抱歉,我们不可能每个雷先炸炸看看啊!”

    说着,汪小飞打开自己随身的多用包。打开一个本子,上面整整齐齐地黏贴了好多新闻剪报——

    “这是近三年以来,包括S市在内,全国范围内的各类爆破爆炸事故案。光死亡人数在三十以上的就有六起。

    你看这个,A市特大煤矿爆炸案,造成六十八死两百多伤,我是亲自去现场跟的——

    你知不知道这每一个死者都代表着一个家庭的顶梁柱,他们身后留下的孤儿寡母有多少?”

    我觉得汪小飞说到这里的时候情绪开始激动了,好吧,可能是因为他和他姐姐也是孤儿的缘故吧。

    我说我听说过这几个特大事故案,的确是人间惨剧。

    “这些案子,在警方的入档里统统被定格为意外事故。抓进去的煤老板,代理商,包工头,不计其数,却从来没有人追究过,这些引爆的危险品是从哪来的!”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我说危险品之所以称为危险品,就是因为易燃易爆啊?谁生产的还不都一样?

    “当然不一样!正规的兵工军工厂都是要备案受监的,而一些走私范畴类的黑火药…..”

    我当时就情不自禁地捂住了嘴,我就说我不要听不要听的嘛:“汪小飞,你这是在玩命啊!

    敢做这种事的人,是你一个小小记者能惹得起的么?”

    “惹不起就不惹了?任由那些不法商为了牟取暴利而对无辜群众的生命不屑一顾?舒姐,当初供货给你们中山建业的那批雷管出自名为‘临达特种工程有限公司’,这个你总有印象吧?

    实话跟你说,我收集下来的这些事故,百分之八十都跟这家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虽然这些年,举报的事做的不少,警方也查封了这个皮包公司。但根本没人知道他们的势力究竟延伸在何处——

    反正我是怀疑,有可能跟道儿上的势力有关。”

    我倒吸一口冷气,说你都已经怀疑跟道儿上有关了,还敢瞎搅合?

    “舒姐,”汪小飞打开手机,划出一张照片给我看。

    照片上有七八个孩子,穿的朴素破旧,脸上漆黑肮脏。唯有眼睛,那只有孩子才能透露出的,毫不矫揉造作的天真和期待,像明镜的湖水般泛起我心涟漪。

    “这些是遇难矿工的孩子,每一个……都没有父亲了。我一岁的时候爸妈就车祸死了,姐说,爸拼着最后一口力气,把我从妈妈的尸体上拉下来塞给我姐。刚刚推出窗,大巴车就漏油爆炸了。

    我不要当英雄,也不用任何人理解我。我只想知道,是谁在用这些无辜人们的血汗和生命谋私利。有人相伴,我会感恩,无人能懂,我一个人同样走得踏实。呵呵,反正,怎么都是一辈子嘛。”

    我讪讪地张了张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仅因为中山建业也是受害者之一么?”

    “也不完全是,主要……”汪小飞轻轻咳嗽几声:“你跟江源集团的江左易,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吧?

    我觉得这件事——”

    “你觉得跟江左易有关?”我打了个激灵。

    “也不一定有关,但他以前走的就是这个道,虽然洗手七八年了,但很多货代仓储信息网都还保留着原态。

    有人想要在他的眼皮底下发这么肆意的横财,总该掂量掂量的。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在巷子里被龙爷的人追——”

    我说我记得,因为那天的江左易真的很帅,如果后来不昏倒那就更加分了。

    “那个光头口中的龙爷只是个货代小头目,我是无意中发现他集装的库箱里夹带了几百公斤的黑火药……”

    我点点头,说我也听了你们几人的对话。虽然不太懂这其中的深意,但看江左易的意思,好像也想要插插手的。否则后来也不会让安迪去调查这批火药的上家。

    “所以我想,如果舒姐方便的话,能找个时间帮我安排下么?我想跟江先生好好谈。”

    我说我觉得江左易会打死你,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会。江源集团是近几年来洗白十分成功的典型,江左易不可能允许有人在他的势力范围内胡作非为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应该是愿意帮我才对。

    如果他想弄死我,除非自己根本不干净。”汪小飞不屑一顾地笑了下,顿时让我觉得,这熊孩子办事的路子虽然很奇葩,但思维逻辑还是很正常的。

    “好吧。”我点点头,说我有空跟他提两句就是了。看看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去医院陪陪叶子。于是起身跟汪小飞告别。

    “舒姐等一下——”

    半个身子已经踏进出租车了,汪小飞才追出来。

    “还有事?”

    “恩……”汪小飞红着脸吞吞吐吐,好半天才鼓足勇气:“你…..你的腿真漂亮,真的,我……我不是耍流氓!我觉得你很完美,比你妹妹舒颜漂亮有气质。如果你愿意,我以后也给你拍一组照片好吗?

    我……哎呦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啦。我就是觉得,恩,舒姐,加油!”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的好久都没有这么轻松地会心一笑了。

    招招手,我说谢谢,我会加油,你也加油哦。

    我去医院陪了叶子一个小时,给她念了三篇童话故事。之后又去跟主治医生王主任谈了谈,他让我看叶子这几天的监控录像。

    “你看,叶子每次跟你打完电话,行为就不太正常。”王主任指着屏幕说:“这里,前面还在电话里乖乖答应你要好好吃饭,后面就跟护士发脾气不肯吃。”

    我心里揪得难受,问大夫这是什么意思,说明叶子在挣扎?

    “是的,说明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另一重人格。她想要抗争,但不够强大。另一重人格会因为主人格变强而愈加增强。所以孩子心里其实是挺苦的。”

    我说我什么时候能把孩子接走,都住了快半个月了,她想幼儿园,想小朋友么?

    “等周三会诊结束,看看专家怎么说吧。其实在幼儿园这种地方有利有弊,虽然能在一定环境因素下转移孩子孤独的注意力,但接触的人多了,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件和矛盾,怕孩子再受刺激。所以最好是那种高端幼儿园,一个老师只带几个学生,甚至可以考虑……特殊教育。”

    一听‘特殊教育’这几个字,我当场就不淡定了:“我女儿只是有点心理障碍,又不是残疾!为什么要去特殊教育?”

    我当然受不了,我怎么能让女儿一开始就被打上‘特殊’的标签。

    “你先别激动,你换一种思路考虑下。”王主任安抚我冷静:“你想想,在一群更需要帮助的孩子中间,叶子相对稳定的能力和性格不是可以很好地发挥她本性纯良的优势么?

    比如说,叶子是单亲。她觉得自己没有爸爸,比别人矮一截。如果你带她去孤儿院跟既没有爸爸又没有妈妈的孩子交交朋友,她反而滋生出一点小优势来了,对不对?”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道理,难怪叶子跟小零玩得开。

    她平日里总怪我和叶瑾凉太忙没空陪她,在幼儿园里也抬不起头。唯有江零……呵呵,大概是因为江零更能让她同病相怜,甚至还能分点同情心出去。

    人类对不幸的同类产生同情心,是一种本能唉。

    我说我懂了,这段时间会花点精力给孩子找找幼儿园。

    ***

    第二天一早,我五点就起来了。没有林嫂煮好热腾腾的粥等着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盯着日历上红彤彤的圈,今天就是我们‘江景之都’预售宣传商展的大日子了。我从衣柜里取出之前就准备好的正装。

    西式规范款A裙和花领保守的OL衬衫,我把自己打扮得很低调,低调得就像前台的售楼小姐。

    呵呵,反正整场主持,只要有舒颜跟他们整个运营团队撑着就行了。

    我来到会场,直奔我们公司的展台。一眼看到舒颜俨然个项目经理似的小身板在那指手画脚地我就想笑。她妆画得挺自然的,所以没怎么能盖住黑眼圈。听说昨晚他们加班加点地在这里部署,从地砖的颜色到音响的效果,实在是尽心尽力地让我十分感动。

    可惜,你以为广告牌子擦得跟镜子一样亮,就能让顾客愿意多从腰包里掏一分钱么?

    首次预售破二十个亿,按平米均价来看,你就算不日不休地挨个大老板面前脱衣服,都得脱两个月呢!

    我在后台转了一圈,冲各位奋斗在一线的员工施以诚挚的鼓励和感谢。

    “舒岚,你昨天下去一直都没过来?”叶瑾凉过来找我的时候,我们两个就好像完全没发生过前几天的那场意外一样。他说我听,连表情都不带异样。

    “是啊,我陪冬夜去试婚纱了。”我故意说得云淡风轻,言外之意很明显。有你叶总和舒家二小姐在,我不能出去轻松轻松么?

    “打你电话你也不接,”叶瑾凉把我叫到一边去:“昨天出了点状况,才彩排的时候,舒颜她们学校带过来的那个乐队,有个男孩扭伤了脚,今天上不了台了。”

    我说是么?那没办法了,剩两个人,叫他们说相声吧。

    “反正你叶总说了,只是个噱头,谁来表演都一样。”

    “舒岚,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叶瑾凉叹了口气:“你之前不是说,跟黎之鉴那里要了个PLANB么?”

    “是啊,但你们不是都不同意么?现在出了状况,打算怎么弄?”

    “舒总,你有你的planB,我也有我的。只要叶总愿意配合?”就在这时,舒颜闯了过来,有意插在我和叶瑾凉中间,就差整个人跳进我前夫的衣服兜里了!

    “脱么?”我脱口冷笑。我看了一眼叶瑾凉:“你呢?一起脱?”

    叶瑾凉尴尬地转过脸,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要么我直接给之鉴打个电话。

    “呵,不用了,既然说好了这场秀是给我们提拔新人的。颜颜也不小了,说不定这一次立了大功,爸对你也能刮目相看是不是?”我甩甩身走了,躲到洗手间里一边补妆一边给黎之鉴打电话。

    我说时候差不多了,等到舒颜她们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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