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积怨太深两情疏(3) (第2/3页)
洪森此刻趁机奏道:“皇上,燕汲已来到京城了。”霍武大喜过望,忙宣他进殿。等候在塾门的燕汲听到皇上的传唤,脸上增添了许多肃然。
海淀路不算很长,但燕汲却从西关洛阳州一直走到今天。刚帝在世的时候,他本希望到长郡一展宏图,无奈皇上不好辞赋,他只有怀着怏怏的心情到了西关洛阳州。
西关洛阳虽是王都,但在那里时却是他心境最复杂的一段时光。梁王霍勇不但精于武功,而且长于辞赋。他广揽贤良文士,这让燕汲如常怀着知遇的感动。但待得久了,他见梁王对储君之位过于热心,肆意扩展洛阳都,就渐渐生出担忧之心。
梁王薨后,他怀着从此高山流水无知音的伤感回到了家乡博罗,生活很快就陷入窘境。他不得不感谢朋友博罗县县令王吉,尽管他从心底瞧不起他的庸俗和浅薄。可王吉却不计较较这些,不是他的胸怀宽广,而是燕汲的名声太大了,这让王吉的脸上徒添了许多光彩。
这一天,王吉又登门拜访了:“有个人想见先生,不知先生可愿见否?”
“在下新回故里,家徒四壁,何人如此青睐?”燕汲一边将王吉让进客室,一边问道。
王吉听此,脸上就不免露出几分得意,笑道:“中大夫刘海,先生可知否?”
燕汲摇了摇头。
王吉顿时睁大眼睛,疑惑的目光反复在他身上打量。他唏嘘不已,为燕汲的孤陋寡闻而遗憾:“天哪!先生不识刘海?他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哦!攀上他,先生何须如此窘迫不堪?”
燕汲有些不以为然地笑了:“在下多年游于长郡、博罗、雍州和西关洛阳州,每日与王公贵胄饮宴作赋,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区区一个中大夫,何堪入眼?”
王吉的脸色就有些不自然了,不耐烦地问道:“先生就说见不见?”
“不见!不见!”燕汲说罢,自顾抚琴去了,将王吉晾在一边。
此后一连三天,燕汲都是一口回绝。到了第四天,他终于架不住王吉的纠缠,勉强跟着他到了刘海的府弟。
他没有想到,那场酒醉后的即兴抚琴竟让刘海的女儿如云心旌摇曳,坠入爱河。
一曲弹罢,酒在血液中燃烧,燕汲不禁有些燥热。他走出了人头攒动的客厅,找了一处僻静的柳荫散热。
什么是寂寞呢?寂寞就是没有人读得懂你的雅韵高蹈。燕汲发现,在他埋头弄弦的时候,招来的目光何其迥异。或盲若瞽者,或茫若聋者,或心有旁骛,或面露不屑。就连那个王吉,也是脑满肠肥,附庸风雅,说几句赞美的话也是文不对题,究竟有几人从那曼妙雅曲中听到了他的惆怅和彷徨呢?
面对月光,他仰天长叹:“子期去矣,伯牙独鸣,知音何在?我也应断了返弦吧!”
“知音在,弦未断,莫负听琴人。”从花影间传来绵绵细语,打断了燕汲的思绪。
朦胧中只见一位窈窕淑女,高髻云鬓,桃腮柳细,亭亭玉立。她如静夜春风,让燕汲的酒醒了大半。正痴呆间,女子却柔声细语地说话了:“适才妾身一直在帐后聆听先生高音。思杳杳而无际,情缱绻而泪潸。妾身冒昧,解先生”之心绪,浩然中透出惆怅。
互通姓名,燕汲十分吃惊,庸俗势利的刘海竟然有如此一位精通音律,貌美若仙的女儿。她不但心随曲行,而且读透了他的苦闷。当晚,两人遂于月下倾心,谈辞论赋,相悦甚欢。
如云道:“妾身丧夫孀居,寂寞长夜,独守孤灯。今遇先生,风流倜傥。若蒙不弃,愿以身相许。”
这番又让燕汲惊叹世间竟有如此敢爱敢恨的女子,正合了自己潇洒飘逸、不拘一格的性格。
但他是清醒的。以目前的境况,他能给如云带来什么呢?刘海怎能容许女儿嫁给他这样空有一腹学问,而又穷困潦倒的人呢?
如云真是一位奇女子,对燕汲的倾慕使她不顾父亲的反对而选择了私奔。
刘海虽然是逐利之徒,但他怎能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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