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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千里血光洒长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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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千里血光洒长郡(3) (第2/3页)

消息早已传遍长郡安陵。

    清晨,他在禁军的伺候下乘车穿过朝阳路时,看到朝阳路、长安路、海淀路都是众禁军时,便知朝中有变。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寻问车驭手,却不得要领。待到他走吴征府邸时,却没有看到往常先到一步的尹国华妹妹。

    “吴太傅,怎么还没到?”霍慧背着双手问道。

    车驭手脸上的惊惧还没有退去,急忙上前禀奏道:“太子,吴宰相昨夜遇刺,还有十几位大臣也遇刺身亡了,所以……”

    “大霍王朝朗朗乾坤,岂容几个蟊贼猖狂?”霍慧说着,就转身朝外走。

    车驭手急忙跟上来寻道:“殿下,您这是要去哪?”

    “本宫这是要去宣政殿,求父皇允准本宫捉拿刺客。”霍慧双手插腰,神气地说道。

    车驭手一听就急了,紧走几步,赶到霍慧前面跌倒了:“殿下,吴太尉每每临行时反复叮嘱,如果他有事不在,在下一定要劝您不得走出太傅府一步,如今,殿下您这是为难在下。”

    霍慧狠狠地瞪了一眼车驭手,挥了挥手,却没有一点回去的意思,继续朝外面喊道:“轿與伺候,本宫要去长乐宫!”

    车驭手从地上爬起来,追着慧王的脚步喊道:“殿下,殿下,万万不可啊!你这一走,若皇上追问下来,奴才如何担待得起?殿下,殿下……”可他还是眼巴巴地看着慧王登上轿舆,向看长乐宫去了……

    长郡安陵非昨夜,

    一觉醒来世事变。

    一波刚平又一波,

    那朝那夕天下平?

    长郡安陵一夜之间数十名大臣死于非命,朝廷上下一片惊恐。尽管霍刚面对众多的大臣,表现出一副镇定自若和临危不乱的模样,可这自皇太祖立吴以来从未有过的大案还是让他内心忐忑不安。朝会一结束,他就要魏公公去传景凡、周至和李纬到宣政殿议事。

    当景凡战战兢兢地呈上吴征写给同僚及朝廷的最后一卷竹简时,周至殿外喊了一声“吴宰相啊!老天啊,还我大吴宰相啊!”,然后就叹息着闭上了眼睛。他喉头哽咽道:“老吴啊!老李啊!老霍啊!以后我们就天隔一方,再也不能为大吴献策了啊!”

    周至、景凡、李纬等人很自然地把眼前发生的一切同几年前吴征刺箭之案联系在一起,景凡更是把锋芒指向了西关洛阳州。

    这时候,魏公公进来禀报,说在恭王府抓到几个神色诡异之人,后经审问正是行刺大臣们的凶手。

    霍刚盛怒到了极点,随手拿起尚方宝剑,吼道:“朕要将这些乱臣贼子碎尸万段,碎尸万段”,话音刚落,霍武气得七倒八歪的。

    可刺客首领梁广、公策却借着恭王府禁军与属下们打斗的机会,逃出京城,往西关洛阳州方向去了。

    事情一牵扯到洛阳州梁王,霍刚就为难了,太后在那朝廷后坐政,就如同一堵墙让他感到棘手。可如此大案,岂能大而化之呢?不擒拿住凶犯,会殃及更多人的性命。正踯躅间,却听见殿外传来稚嫩的声音:“父皇,儿臣愿往西关洛阳州擒拿凶犯!”

    大臣们回头看去,只见霍武气宇轩昂地进了宣政殿,霍刚正在气头上,挥挥手中的剑,满脸不悦地斥责道:“大胆慧儿,父皇不召你进殿,你为何来此?”话落,霍刚心头一震,心想道:“不愧为本王的储君,虽年龄尚小,但气概不输武神——宋飞,实则有些生气,但心底却是万分高兴。”

    霍武跪倒在地:“父皇,孩儿来此,觉非一腔热血,我大吴朗朗乾坤,岂容几个蝥贼作乱,请父皇恩准我前去西关洛阳州擒拿凶犯。”霍武话落,众大臣拍手叫好,周至大吼道:“慧王,虽年幼,但其气概盖天披月。”

    “一个小孩,你能干什么……”霍刚断然拒绝,“朝廷上下,皆是忠诚的禁军战士,你小小年龄,不知深浅,还不速回你娘宫去!”

    “孩子怎么了,孔融三岁让梨……”霍武的眼睛透出倔强和自信,“孩儿,在吴太尉府时,吴征太傅常常教育孩儿,前朝甘罗将军十岁就出使外邦邻国,孩儿都九岁了,与甘罗仅差一岁,为何你不让我带兵擒贼?”

    “你个小毛孩!”霍刚吃惊地瞪着他,他没有想到慧儿会拿这些人反驳,“今非昔比,此案重大,绝非我戏,你,朝堂之上,不得……”

    “股肱之臣,死于刺客,是可忍,孰不可忍!孩儿身为太子,应当担国之重任,也理应替父皇分忧,为民除害!”

    这情景让刚刚奔上宣政殿门外的车驭手十分着急,他生怕皇上一怒之下,责怪自已。他急忙跪在门外,低声道:“殿下,我听闻此案涉及到洛阳州梁王,他可是您的亲弟……”

    “什么,大胆,谁给你的胆,谁给你的胆”霍刚厉言道。

    “皇叔又如何?皇叔可以目无朝廷,为所欲为?当年吴太傅的刺箭之案的始作俑都不也是父皇的弟弟吗?”霍武高声扬道。

    “那皇太后那边怎么……”

    “这个……”霍武挠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连皇上也感到为难的问题。他想不了这么多,他有限的阅历还无法面对复杂的现实,更无法理解身为九五之尊的父皇为什么什么事都要看祖母的脸色。

    这时候,李纬也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了。他不能看着自己外甥的地位有丝毫动摇,于是便上前禀奏道:“皇上,此事完全可以绕过太质处理此事。”

    霍刚突然脸上有一丝血色,他平静地望着众臣。

    对于触及皇上情感的事情,周至的话语显得更加委婉一些:“皇上,臣以为李纬大人所言,并非虚言。李纬大人的意思是在案情还没有搞清楚的情况下,先不要惊动太后。也许这事本来就跟洛阳州梁王无任何关系,到那时也好还梁王一个清白。”话说到此处,霍刚紧绷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些松动。

    他转身打量了一下霍武,虽然他脸上还二水脱去稚气,然而面对如此惊天大案,他竟毫无惊惧之色。刹那间,当年李甜怀孕时的奇梦涌上心头。

    那是在他们同居了两个月之后的一天,李甜告诉皇上,夜间忽得一梦,骊山烈日下,有红日扑入怀中,忽而一条金光从红日中腾跃而出,不久就从太医那里传来喜讯,说李甜怀孕了。也许是上苍注定了他要继承大吴国脉的重任,这些年来,周至在谈到两位皇子时,总是不自知地流露出对慧王的赞赏。

    是的,从先皇祖到吴帝,哪一个不是从风口浪尖上走过来的呢?霍刚最终决定,让太子随周至和李纬奔赴洛阳州。

    “那就依慧儿所奏!景凡,李纬,上前听命。”

    “速令你们先率五千人马先到洛阳州城外驻扎,周至持诏奉节入城擒拿凶犯,所有行动不能份及梁王,太子由周至陪同,随后出行。”

    ……

    这是西关洛阳州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风每天从灵台南山头刮起,掠过平原,把滔滔的江水冻成坚冰。只有猎猎的旌旗告诉东去的队伍,前方的烽火台有狼烟放出,战争就在前方。昨天,他们还在长郡安陵的朝阳路上举行浩大的开拔仪式,今天就已奔驰在两山夹道的灵台函关外了。

    霍武的车驾走在最中间,这位身披狐裘、捧着木炭手炉的太子正依偎在周至身边,他好动的性格以及还没脱离稚气的眼睛很不安分,时不时想掀开窗帘。每到这个时候,周至总是很谦恭地以臣子的身份,又带着长者的温厚劝他:“外面太冷,殿下要注意身体,此去千里路,千万不敢染上风寒。”

    慧王听了这些话后很失望,挠挠头,百无聊赖的把手炉弄得嗡嗡作响,甚至有些气愤地瞪了一眼周至,怨道:“什么世道,究竟是太子应该听宰相的,还是宰相应该听太子的呢?”

    周至看出了慧王的不满与愤懑,面对这个比同龄人老气很多的太子,周至并不辨解,只是报以温和的态度微笑,而不是像吴征那样永远板着一副严肃的脸。

    望着身边陷入沉思的周至,霍武的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受,奇怪!“为什么,父皇为皇上,但为什么还要听取皇太后奶奶的意见呢?那又为何?有些事他怎样说,父皇都不允许,而又为什么,太傅吴征的话,父皇又深信不疑呢?正想着这些如藤条般绕在自己脑海中无法理清的事。”

    “报,周相,函关守将李易就在关外恭迎太子殿下。”前军一司马说道。

    霍武早被憋坏了,一听说守关将领在外迎候,他立即放下手炉,跳下车来。“殿下,小心点。”周至边下车边气喘道。

    霍武放眼望去,这灵台函关果然地势险要,两边峰峦叠嶂,直插云天,山上林深路隘,西关月函就筑在这两山之间,恰似一只猛虎,雄踞在千里驰道上。

    霍武挠挠头,一脸茫然道:“右宰相,我听说太傅吴征大人说‘当年先皇就是从这里突围打败匈奴的么’?”

    “殿下所言即是实事。当年先皇在这三进三退,方取大吴天下的。”

    霍武听后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与好奇,大呼道:“先皇之奇功,先皇之雄图,乃我之所欲学。”

    “不错,殿下此番出宫擒拿凶犯之举,确实非常人之举,您一定会功盖青天的。”周至轻咳一声道。

    “当年,先皇与匈奴王定下盟约,先入西关洛阳州者为王。那年这个时节,先皇率军破西关洛阳州后,并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遂成一段佳话。”

    霍武在一旁听得入神,眼神光彩熠熠,幼小的心灵联想到未来,自己也一定能像先皇即那样威风,于是性至于情脱口而出道:“大丈夫,我要成为大丈夫!”

    “本宫将来一定要扫平内忧外患,缔造第三个大吴盛世。”霍武补充道。

    周至转脸凝视着霍武,他披着一件狐裘大氅,边上缝着一轮白色的裘毛,两袖口分别绣着两条青龙头,内着玄色长袍,腰扎褐色革带,佩戴虎头鞶,足蹬黑色战靴,小脸被风吹得红扑扑的,煞是英俊,他顿时为太子的壮怀激烈而感到兴奋。

    他正看得出神,霍武忽然扯着他的衣袖喃喃道:“那依宰相所言,本宫这次算不算巡视呢?”

    周至“噗”地笑出了声,“殿下……”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宰相,吴征是左宰相,你是右宰相,那他是我老师,你也应当是对不?那么,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呢?”霍武扯着周至的衣袖,低嘀道。

    周至连忙拱手道:“殿下恕罪!臣非圣贤,岂知天下所有事?”说完,他蹲下来把霍武抱在怀中,在他耳边低声劝道:“皇上健在,殿下以后说话需谨慎些。”

    霍武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似乎明白又似乎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道:“本宫听右宰相的话便是。”

    但霍武还是无法掩饰其天性,看到茫茫深山以及灵台函关上的旌旗猎猎,刀枪林立,守关将士个个精神抖擞,阵容严整,刚刚被周至平复的兴奋顷刻之间又躁动起来。他上前挥手向将士们致意,稚嫩的童音驾着寒风,在两山之间荡起阵阵回音:“将士们辛苦了!”

    “恭迎太子殿下!”

    “恭迎周至宰相!”

    ……

    稚嫩的回声在山间久久回荡,直到遥远的天际。

    周至见状,心中一惊,心想,小小年纪,这是从什么地方学得这些的?他的思绪还没回转过来,李易已经上前行礼了,殊料霍武摆摆手说:“李将军,请——起——”

    “本宫在太傅府读书时,吴宰相曾教导我说,先皇劳军到西月函关东巡时,当时函关大将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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