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黄粱一梦(2) (第2/3页)
“你……当真如此讨厌他?”
“……”
呃……貌似除了偶尔的心寒,我也并不曾……真正讨厌过瞿墨啊。
这下子,映寒和瞿墨的影像自我脑海中一齐消失了,短暂性的空白让我有点无所适从……我恍然觉得,这世上好像突然只剩下自己了,只剩一个人……
头猛地一痛,一幅画面突兀地展现在眼前――
清早的晨光里,玉檀案上正摆着一支紫毫,两张铺开的宣纸,三行未竟的词句,以及四片不小心飘落进来的,含春的梨花瓣。
有一个人,他用丝帛闲意地系了长发,手中捧着一本书,正安静地坐于案前。
此情此景,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和温暖,仿佛漂泊无依的浮萍在这一刻终于被人温柔地掬起。
“……”仿佛是下意识地,我轻轻唤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一直支撑着自己的力量在话音未落之时倏忽消失了,我一下子跌到冰凉的地上!
之前的画面尽数粉碎,而我也跟着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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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在几声鸟鸣中揉着因昨夜饮酒过度而酸胀的脑袋挣扎着坐起。
环顾一周,发现自己正好端端地躺在一间装潢颇为豪华的客房里。
在榻上歇了一会儿后,意识渐渐恢复清晰――
这该是无弦的安排没跑儿了。
……他果然还是嫌弃我,自己单独找人去了。
穿好鞋,我伸了个懒腰,走到已经摆上了早餐的矮桌前。
这家客栈的服务很是人性化,从色泽莹润的蛋花粥到做工细腻的白面糕点,无一样不是清淡解酒的必备良品,于我实在受用得紧。
不想在端起一盘小馒头的时候,眼一尖,我立刻就瞧见了垫在下面的一张字条,上书:
经此一晚,各自上路。纸符鸟以备不时之需。
落款无弦。
看着这一纸清俊遒劲的字迹,昨晚花灯会上的种种便走马灯似的自眼前一一掠过……只是,在今日的我看来,已然像隔了一层薄纱,难以辨清。
这无疑是一场闹剧。
依稀记得,昨夜……我好像哭了?
是为映寒?或是为瞿墨?
――恐怕都不是。
我素来是个什么性子我自己清楚,从前就是个冷心肠,怎会因为从凡人变成了神仙就有所改变?不怕说句无情的话,同时也是实话:
映寒的死,我其实并没有过多的伤感。
说到底,她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就像我游学那会儿途遇的花草和山水,消失了固然令人惋惜――但,也只是惋惜。
真正让我难过的,也许是飞升以来我经历的一切。
虽然初登九重时,我自以为自己什么都见得多了,其中不乏珍奇异事,只要适应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经过映寒和瞿墨的这桩事,我才猛地发现,自己有多怀念以前的生活。
纵然有比山高海深的爱又如何?
纵然有神通广大的师傅又如何?
――什么都是靠不住的。
从前的我即便风餐露宿,居无定所,但我有远方的亲人,有旅途的目标,有路边看不完的风景……再不济,也有我所身处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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