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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彼方此方 (第1/3页)
事实上,自26ri夜到27ri夜,第一军主力都在疯狂逃窜,每人只随身携带三天干粮,每门火炮只携带一个基数弹药,其余的辎重全部抛弃或炸毁,空出来的车辆用来运送伤病员,全军沿着两条泥泞的道路向奥洛维扬纳奔去,80公里的直线距离,大约110公里的路途,花了一天两夜时间走完。【本站小说文学网】然而这还没有完,待后卫部队赶到奥洛维扬纳后,第一军主力又一边与俄国骑兵作战,一边渡过了鄂嫩河,再度狂奔90公里,这才在舍尔洛瓦亚戈拉停顿下来,这里距离满洲里的直线距离是140公里,囤积有大量补给物资,第一军的官兵们一边在这里大吃大喝恢复体力,一边开始构筑工事,准备在这里固守待援。
至此,所谓“阿金斯科耶战役”便虎头蛇尾地结束了,整个战役中,华军战死、病死、累死的官兵大约是3000名,伤7900名。俄军则总共伤亡了22000人。
俄远东军司令官库罗帕特金得意洋洋地向沙皇报告:“……我军……将敌人击退200公里,重创敌第一军……我军正重整部署,准备收复额尔古纳河以西全部国土,并视情随时突入满洲境内……”
华军第一野战军司令官赵飞雪中将却一再向方面军司令部求援:“……俄军势大,我军几近无法支撑,请速派援军前来……如若迟延过久,则卑职等止有在国境线外英勇战死以谢帝国……”
参谋长秦飞叶少将旁白:“三天里率部奔逃200公里的司令官,还说什么英勇战死,还国境线外,我恶――”
一九零三年俄历九月十七ri,公历九月三十ri,圣彼得堡,彼得罗戈夫宫。
俄罗斯帝国大臣会议正在进行,主持者正是刚刚被沙皇尼古拉二世任命为大臣会议主席的原财政大臣谢尔盖・尤利耶维奇・维特。
陆军大臣万诺夫斯基,一个瘦高的老军人,正在报告远东前线的状况,他与前陆军大臣、现任远东军司令的库罗帕特金往往针锋相对,例如,库罗帕特金认为一个俄国兵大约可以顶二到三个中国兵,万诺夫斯基则煞有介是地拿出一份报告,证明一个俄国兵其实只能顶一点五到一点七个中国兵。
万诺夫斯基坚持认为当前的状况完全是因为库罗帕特金轻敌而造成的,并对库罗帕特金出任远东军司令一事大为不满――虽然他与库罗帕特金之间并没有实质xing的差别。
报告里满是远东各军长、集团军司令官、总督、专员要求增援的呼号,滨海军区被切断,哈巴罗夫斯克(伯力)被夹击,布拉戈维申斯克(海兰泡)被合围,只有赤塔方面传来好消息,库罗帕特金洋洋得意地宣称,他组织的反攻大获全胜,把中国人赶过了鄂嫩河,并重创敌第一军,但整个阿金斯科耶战役中,各军报上来俘虏总数却不过一百――大概中国人全是宁死不降的硬汉。
万诺夫斯基对库罗帕特金的报告颇不以为然,但职责要求他综合前线各长官的报告来向沙皇汇报,他不能故意省略或简化、贬低库罗帕特金的报告,因为库罗帕特金有办法直接向沙皇打报告。
汇报结束了,沙皇却想知道陆军部有什么打算,究竟能把多少人派去远东,究竟什么时候可以为布拉戈维申斯克、哈巴罗夫斯克和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兰泡)解围,究竟有没有可能顺便拿下满洲,并且向中国的京城进军。
万诺夫斯基对此却支支唔唔,闪烁其辞,他是报告说已经把西伯利亚的预备军全部动员,并加紧运往战区,至于其他问题,陆军总参谋部正在研究。
“正在研究?”
沙皇皱起眉头,意味深长地反问道。
万诺夫斯基没有再回答。
海军大臣阿维兰上将正心事重重,忽然被沙皇点名,要他报告第二太平洋分舰队的组织情况。
“陛下,那件事情正由罗热斯特文斯基少将全权负责。”
阿维兰的回答等于什么都没说,尼古拉二世很想骂他一句:“混蛋,那我为什么还要你当海军大臣!”
沙皇没有当场骂人,而是换了个问题:“上次你说的那四艘新式装甲舰的建造进度如何?”
“陛下,有两艘已经下水,大约到在今年年底到明年年初才能完工,另外两艘则可能要到明年年初才能下水,全部完工的话,大概要等到明年6月。”
“那么我们要到明年夏天才能派出第二太平洋舰队吗?到时候战争不是结束了吗?就不能加快速度吗?太平洋分舰队已经被封锁,海军部一点计划都没有吗?”
面对皇帝的责问,阿维兰那张比十层牛皮还厚的老脸丝毫不为所动,依然装腔作势答复道:“陛下,海军参谋部正在研究解救太平洋分舰队的问题。装甲舰的建造方面,我将尽力督促。另外根据罗热斯特文斯基少将的意见,我们还需要向外国购买新式巡洋舰,稍后我会向陛下呈上一份比较完整的报告。”
阿维兰的回答实际上还是等于什么都没说。
尼古拉被海陆军大臣弄得毫无情绪,又去招惹脸皮更厚的新任外交大臣拉姆斯德尔福,要他报告外交方面的成果。
拉姆斯福尔德与维特关系密切,与前任外交大臣穆拉维约夫矛盾重重,穆拉维约夫因在海兰泡屠杀事件后在外交方面处置不当而在战争爆发后被迫去职,拉姆斯福尔德便由着维特的关系而出任外交大臣,对沙皇的询问,拉姆斯福尔德立即捧出一大堆文书,什么驻德国大使的报告,什么英国大使递交的照会,什么法国大使的建议,一股脑儿往沙皇耳朵里灌,尼古拉二世听得不耐烦,于是直截了当地问他:“德国人到底是什么态度,英法又想干什么?美国人准备怎样?”
“他们都在表面上宣告中立,并且希望立即停止敌对行为。”
“实质上呢?”
“陛下,我们的人正在分析,各方的态度变化不定,也没有明显的暗示,私下的会晤亦未展开,只是法国和英国的几家兵工厂表示,他们会如约交付战前我们所订购的战舰和军火,但暂时不接受新的订货……”
结果尼古拉二世依然没有从外交大臣那里弄清楚他想知道的状况。
维特闷闷地坐在长桌一头,看见沙皇焦躁不安的神sè,心想,这样下去什么事情也办不成,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沙皇的目光移到了维特脸上,可是维特已经被他转到大臣会议主席这个虚职上来了,并不处理实际事务。
尼古拉二世移开了他的目光,又去撩拨那个脸皮相对薄一些的陆军大臣万诺夫斯基,问他关于飞行器的事情,从前线发来的许多报告绘声绘sè地描述敌人空中兵器的威力,许多将军都认为,如果己方没有对付敌人空中兵器手段,军队的士气会受到致命打击。
“啊,是这样,陆军部已经找到了那两个曾经来彼得堡表演飞机的美国人,他们现在在英国,我们正在和他们洽谈,计划由我们投资,在彼得堡开一家公司,生产可以搭载机枪和炸弹的飞机。另外,我们还准备向德国和英国购买飞艇,并在飞艇上搭载武器,以对抗敌人的战斗飞艇。早先库罗帕特金将军已经从英国购买了三艘飞艇,不过那些都太简陋,不足以用来与敌人的空中兵器作战。”
万诺夫斯基还没忘记要顺便贬低一下他的死对头库罗帕特金,不过沙皇对此并不感兴趣,接着又问道:“那么什么时候可以向前线派出你说的那种飞机和飞艇?”
“这个,陆军部正在努力中,与莱特兄弟――也就是我说的那两个美国人――进行的谈判很困难,他们要价太高,不过这不是关键的问题,重要的是,从引进技术,到开设工厂,到生产出合格的产品,还有安装武器,训练人员,组建作战部队,这个过程将会很漫长,究竟有多漫长,陆军部正在研究当中。毕竟那都是些全新的东西,我们的人需要时间去掌握技术,不光是生产技术,还有cāo作技术,维修技术,具体运用的技术,等等等等,这都需要时间……”
沙皇发现自己还是什么都不清楚,于是宣布:“散会。”
“皇上今天不大高兴。”
宫殿前的阶梯上,外交大臣拉姆斯德尔福对密友维特说道。
“这种情况下,谁高兴得起来。”
维特一脸无奈。
内务大臣波别多诺斯采夫凑过来,一脸神秘:“知道吗?有人在搞革命,其中一个叫列宁的头儿被我们抓住了,本来准备流放到西伯利亚,正巧那儿打起仗了,于是就要扔到喀山去,可是中途却让他跑了。他是那个什么**的信徒,知道1871年巴黎的事情吧,一群**的信徒一度把那里变成了无法无天的地狱(指巴黎公社起义),现在他们来到了俄国,企图毁掉神圣的东正教会,****伟大的沙皇,把圣彼得堡和莫斯科交给魔鬼。最近那一伙人闹得很凶,如果让皇上知道了,一定会更加不高兴吧。”
维特不以为然道:“是那个所谓社会min zhu工党吧,不要紧,他们不过是小小的蛀虫,随便一脚就能踩死,俄国不是法国,1903年的俄国更不是1871年的法国,当时的法国被普鲁士打趴下了,今天的俄国还是站得稳稳当当的。问题的关键在于财政,开战不到一个月,差不多七千万卢布化为了空气,战争如果继续三四个月的话,看来又要增税了,接着还要发行新国债,加印纸币,最后不得不向外国举债,希望那一天不要到来吧,我花了整整十年才把这帝国的财政体系稳定下来啊。”
拉姆斯德尔福摇头道:“希望总归是希望,战争可能真的要打很久,现在看来,暂时不会有人帮我们。中国人现在到处宣传说,我们那些无知的哥萨克对穆拉维耶夫卡(即威远城)的入侵是大规模进攻的先兆,为防止我们吞并满洲,他们不得不展开自卫反击作战……”
“这种话不会有人相信的。”
“问题似乎不在于这种宣传,我们发现,最近中国外交部的人频繁召见和拜访英、美、德、法驻华使节,中国驻以上国家的使节也异常活跃,我想,中国人正在暗地里搞什么交易。另外,我们在海峡(即连接地中海与黑海的博斯普鲁斯和达达尼尔海峡)和伊朗问题上正与英国人交恶,英国人似乎不能容忍我们继续向奥斯曼帝国的领域发展,他们害怕我们的势力伸入地中海,他们还想完全吞并伊朗,以便使他们在中东的殖民地不受威胁地连成一片。法国人也不打算让我们把贷款用在战费上,因为那样一来偿还就成问题了。无论如何,英法的利益范围与西伯利亚相距太远,很难要求他们出面去维护仅仅属于我们的利益。至于德国人,想都别想,不久之前我们还在边境集结军队,策划对德作战哪。美国人的话,在中国问题上一向**狡猾的中立把戏,四年前提出了什么门户开放的建议,首先与中国修订条约,赢得了中国zhèng fu的好感,将大量zhèng fu订货交给他们,迫使其他国家也接受了中国修订条约的要求。现在的话,美国人一定是想在边上冷眼观看,看看谁的胜算大,然后再去帮助胜利者吧,当然,我们原本也没有指望要得到美国的帮助……”
“凭着俄罗斯帝国自己的力量,也足以取得胜利了,只不过代价要高一点,仅此而已。”
维特说道,登上了自己的马车。
真的是这样吗?
马车开动了,维特立即反问起自己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中国就不像是中国了呢?
1890年chun天的时候,传说清朝的京城发生了一场宫廷政变,之后,一场类似ri本维新运动的改革自上而下地展开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忽然出现在皇帝和朝廷重臣们身边,他们充满活力,掀起了一股又一股浪cháo,并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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