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铁窗月色 (第2/3页)
察只顾在拍打自己警服上的烟灰,没有理会。阿不力孜接着说,“报告政府,我来帮您找钥匙。”
警察的眼睛有点老光,想看清钥匙上的小码字很吃力,看久了,小字会长毛发胖。他把一大挂钥匙在手中摇晃了几下,从小窗口塞给阿不力孜,张开口故意大声说:“自己不注意提前解决,下次不准出来大便。”
阿不力孜披了一件花被单,从颈部一直拖到脚跟,如果阿不力孜留有一撮长胡须,歪戴一顶花的四角帽,真以为是阿凡提到此一游。他走出监舍门,警察马上警惕地问:“你披一床被单干什么?”
“报告政府,厕所里蚊子太多,简直可以抓得起来。把身子裹一下,少输出点血。”阿不力孜跟警察解释说。
王大海在门上的小窗口对警察说:“劳改队的蚊子,那是出了名的胆大,神气活现地绕着你飞,最恼人的,打都打不跑。”
阿不力孜把两包香烟塞进警察的口袋里,报告警察说:“隔壁监舍的王大海也要上厕所。”
“怎么一下子都要上厕所。”警察有点生气地说。
“他的肚子比我痛得还要厉害,是在拉稀。”阿不力孜在警察问他话的过程中,就已经迅速地打开了王大海监舍的门。
警察用电筒照一下,看是外劳一组的组长王大海,没有再阻止阿不力孜开门,放王大海出来。等王大海走出门,阿不力孜锁好两间监舍的门,用双手捧着钥匙,高高地举起,呈在警察的眼前。
“快去快回。”警察抓起钥匙,看他们还站在那里,没有走动的意思,接着说:“要拉稀,还不快点去啊。”
阿不力孜本来想,等警察走了以后,再走。听着警察的催促声,只好小碎步向前走着,王大海跟在后面。
夜色越来越浓,大地已经沉睡,皎洁的月光,给监舍、高墙、电网、岗哨亭镀上了一层银光,除了偶然远处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下来的监舍大院寂静无声。
监舍大院唯一的厕所,座落在西北角的围墙根,一层瓦房,人字形木制框架屋顶,分为两大开间,外面的一间为洗澡间,里面的一间是大便池。
阿不力孜小碎步走进洗澡间,他的花被单突然掀起,像是被狂风吹翻卷起来,从里面现出一个黑影,把王大海吓了一跳,借着昏黄的白炽灯,定睛一看,是下午给朱兆有整理遗物的小陶。
王大海没有想到,阿不力孜还真有办法,竟然想出这好妙招,捞出一个人来。王大海这才抬头注意观察,阿不力孜带着明显的边疆省人特征,高挑精干的身材,尖翘的鼻翼,紧凑深凹进去的双眼,浓眉下藏着淡蓝色的眼瞳,深不见底,那双眼睛能把人窒息在里面。也许你从来没有想过,亡命之徒的脸上,有时也会出现一丝安详的阳光,即使他是罪犯,但有些东西还是从未被污染。
阿不力孜解开披在肩上的被单,放在地上,当作地铺。他腰带周围绑着不少货,一个一个取下来,有一瓶矿泉水瓶子装的白酒,几根火腿肠,二包花生米,还有三根像手榴弹似的烤羊腿,小陶双手抱着一碗羊肉串。都摊开放在铺上。
王大海把自己带来的蚊香,准备点着,散放在周围。小陶眼明手快,从王大海的手上拿过蚊香,遂个点好。
王大海与阿不力孜席地而坐,小陶对着窗口,负责放哨。
阿不力孜把矿泉水瓶子打开,递给王大海,说:“老大,你先来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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