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无耻又绝情 (第2/3页)
林锦婳浑身都冷的可怕,前世遇到无情的赵阚,他以为人最坏也就坏到他们这个地步了,但现在才知道,原来还能更坏。
赵怀琰牵着她微微颤抖的手,轻声道:“太子妃能否为我准备战袍?”
林锦婳眼眶微红,看着他依旧温柔的眼神,点点头。
他们转身离开,皇帝只冷淡看了眼,便道:“安排下去,朕会在太子府暂居几日,直到与南疆和亲的事宜谈妥。”
众臣心里再诧异也不敢出声了,毕竟皇帝为何这么做他们不傻,多多少少都猜测到了一些。
时辰不早,宴席自然也散了,皇帝是让赵怀琰即日出发,他连多跟林锦婳多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房间中,林锦婳亲自替他穿好战袍,手却止不住的颤:“此番去,一定要小心。”林锦婳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西南王伤不到我。”赵怀琰看着她微红的眼睛,心疼不已。
“我不担心西南王。”她担心的是皇帝势在必得,一定要按照那个计划,让怀琰死,好借机除去一直是他心腹大患的西南王。
赵怀琰知道她的担心,只将她拥在怀里,轻轻叹了口气:“这几日我不在府中,便一直在准备一件事。”
林锦婳抬头看他,便见他满眼的复杂和挣扎。
半晌,他才终于道:“若是父皇真的不仁,那开拔大军回京城的人不会是西南王,而是我。”赵怀琰不能再让锦婳受伤了,他花了两辈子才能拥在怀里的人,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吃了那么多的苦,他怎么忍心再看她受伤。
“怕吗?”赵怀琰忽然问她,毕竟自己要做的事,在世人看来可是大逆不道。
林锦婳坚定摇摇头;“不怕,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绝不怕!”
赵怀琰一颗心安定下来,只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但皇帝并没有给她们多少时间,很快安公公就来了。
“殿下,皇上已经在府门口准备替您送行了。”安公公躬身道,其实他心里也怯,此番殿下出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了。
“保护好婳儿。”赵怀琰走时,对安公公道。
安公公自然点点头,只是他总觉得,他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林锦婳还要跟去送行,却被安公公拦了下来:“太子妃,您现在还是不要去的好。”皇上想除去她的心思已经那么明显,如今太子离开,万一再有个差池,可就无力回天了。
林锦婳知道他的担忧,为了顾及孩子,她也不会一时意气的冲上去。
但她看着怀琰渐行渐远的背影,总觉得很难过,就好似梦里曾见过的那种难过,仿佛怀琰此番一去,便再也回不来了一般。
门口。
赵怀琰一身黑色铠甲,手执长剑,浑身都散发出高贵的帝王之气。
皇帝看着他,眸光慢慢转凉,只笑道:“太子此番前去,必要剿干净叛军!”
“儿臣领命。”赵怀琰扫了他一眼,再看了眼留下的高禀和墨风几人,勒住缰绳,驰骋而去。
徐泊山看着赵怀琰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也跟着跌落了谷底。皇上这次,真是太无情了,五万从未上过战场的营房军,还未上阵,便已注定败局啊。
“爱卿在担心?”皇帝忽然道。
“臣担心太子安危,太子毕竟是我锦朝储君……”徐泊山忙躬身道,但话未说完,就听皇帝笑道:“不仅是储君,还是你侄女儿的夫君。”
徐泊山知道皇帝是连自己也怀疑了,不再多说。
皇帝也不纠缠,说完后,朝四下的臣子们,道:“众爱卿退下吧,朕相信,太子很快就会凯旋。”说罢,转身往府邸里而去。
朝臣们看着如今的皇帝,心里皆是叹息不解,以前的皇上睿智英明,果断且有勇有谋,现在做的事却是让他们看不懂了,他这个年纪,应该要培养储君才是,可纵观这一年来,京城死的全是手握实权的大臣,大权已经慢慢全部回归到了他手里。
徐泊山站在门口,看着禁卫军将太子府团团围了起来,就连他想进去都被拦了下来。
徐夫人在一侧担忧道:“锦婳独自一人在里面,会不会有危险?”
“暂时不会,只要太子平安无事,锦婳就不会出事。”徐泊山眉心拧起来,皇上故意留在太子府,就是为了控制太子吧。
罗大人也猜到了,但这些事都是猜到而还要装作不知道的。
他上前道:“徐大人,我们先回去吧。”
徐泊山也知道有些事该商量商量了,点点头,又担心的朝太子府看了看,这才离开了。
太后一行早已经回宫去了,留下来的除了皇帝和熊霖雨,便是使臣。
太子府可以抵上一个行宫,所以使臣也没有去专门的驿馆,而是破例住在了太子府。
后院里。
墨风看着端坐在暖榻旁已经半晌没说话了的林锦婳,担心道:“太子妃,您别担心,这件事虽然来得匆忙,但不会一点办法都没有。”太子手里的势力还未展露过头角,但想要太子死,除非太子自己动手。
林锦婳没说话,她现在没工夫担心,她要去猜测皇帝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事情突然而至,她什么都不知道,便帮不了怀琰的忙。
就在墨风跟墨雪担心了好半晌时,林锦婳才终于抬头,道:“墨风墨雪。”
“奴婢在。”二人齐齐应声。
“去帮我查个人。”林锦婳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们道。
墨风墨雪对视一眼,均是不解:“太子妃要查谁?”
“文孝。”林锦婳微微咬牙。文孝乃是禁卫军统领,更是皇帝极为信任的人,否则也不会把自己的安全交给此人。但自从上次赵倾跳入护城河后,便没了踪影,如今皇帝暂居太子府也不见他亲身护卫,可见他必是有别的任务去了,而这个任务定也就是围着如何除去西南王、怀琰和爹爹去的。
墨风墨雪立即应下,很快便趁着夜色悄悄潜出去了。
林锦婳看着屋外漆黑夜色,知道从今日开始,心是沉不下来了。
城中,百姓们似乎也感受到了一股恐慌,毕竟今日太子忽然带兵出城,可见是有危急之事了。
客栈里的小二都跟掌柜的谈论几句,楼上楼下的客人们自然也是围着这个事儿在低声的说着。
二楼雅间内,一身青衣华服的女子坐在临窗的位置,看着京城的万家灯火,浅浅笑起来,就连眼角的皱纹都是美的。
“他果真是无情呢。”
“您可要帮帮殿下?”一侧侍女轻声问道。
“还不到我出手的时候,怀琰这孩子,与我分离这么多年,早已与我生分,倒是亲近他这个无情无义的父皇。如今我总要让他看看清楚,他父皇是多么可耻又绝情的一个人,他才能安心回到我身边。”妇人幽幽说着,语气里听不出悲喜来。
侍女轻笑:“殿下自会明白您的难处和苦心的。不过若是此番殿下若是一鼓作气拿下锦朝,那咱们也不必日夜担心锦朝会出兵攻打西夏了。”
“西夏虽小,但兵强马壮,且擅长用药。锦朝虽大,但这么多年穷兵黩武,他已经将能上战场的将军们杀的差不多了,等剩下的西南王和林麓之一死,他连再战的能力都不一定有。”妇人说完,又轻叹一声:“他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只想着把所有权利都抓在手里,不知有一日被自己亲儿子杀死,他会是什么感觉,是不是跟当年我眼睁睁看着他亲手杀我时一般的绝望。”
“娘娘……”
“听闻林锦婳怀了孩子了?”妇人没继续那个话题,只问道。
侍女这才点点头;“听闻还是双胎。”
妇人浅笑起来:“双胎啊……可惜了……”
侍女手心微微一颤,看着她淡漠的眼神,没再说话。
太子府中的某个院子里。
男子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人,轻声道:“殿下,我们此番来的目的你可清楚?蛮夷现在要与南疆联合,若是此番我们不能好好跟锦朝商谈清楚,蛮夷那边怕也要耽误了。”
朗月寒没说哈,只站在廊下朝院子某处看。
他喜欢黑夜,黑夜比白日更安全,也更安静。
男子说了半晌,见他还是半句话没有,到底是叹了口气,心里却是腹诽,不知道陛下一定要找回这个被当成野人一样养大的七皇子做什么,虽然聪明,但就是个闷葫芦,什么也不说。
朗月寒没理他,家国天下他根本没有心思,他之所以愿意来,全是因为她。
京城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半夜里淅淅沥沥开始下起了小雨,雨水一落,天儿瞬间就凉了起来,林锦婳临到天明才睡下去,没睡半个时辰便起了身收拾好去给皇帝请安了,作为太子府的女主人,接待的还是皇帝,她自然不能怠慢,不过皇帝却并未见她,反而是见到了从屋里出来的熊霖雨。
熊霖雨看起来依旧高冷的厉害,见到林锦婳也只冷淡给了个眼角:“这里闷,太子府可有能休息的地方?”
阿宝微微皱眉:“奴婢引您过去。”
“不必,你指个方向,我自己过去。”熊霖雨说完,还特意看了眼林锦婳,这才提步走了。
林锦婳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在皇帝这儿不得见面后,便也离开了,不过她走的时候,特意走的另一个方向。
等他们都离开,皇帝才从里面出来了。
安公公跟在一侧伺候:“皇上,今儿您可要召南疆使臣来见?”
皇帝深深看了眼熊霖雨的方向,面色微冷:“传他们来见,让人盯紧雨贵人,看看她到底有没有私下里跟林锦婳接触。”
安公公见他连如此宠着的雨贵人也不放过,连忙小心应下。
皇帝转身看了他一眼,背着手冷淡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太残忍了?”
“奴才不敢。”
“又是这句话,你跟了朕这么多年,该知道朕什么脾性,敢背叛朕的人,不管是谁,都得死!”他这话说得格外的狠,仿佛立即就要拿起刀将谁砍了一般。
安公公的头低得更下了,连声应是。
皇帝睨着他半晌,这才没说什么提步走了。
等他一走,安公公已经能感觉到额头上的汗了。
雨还在下,他走到廊上,刚好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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